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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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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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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写那些在冰雪里行走的生命

可以说:“人没什么可自大的。在自然界面前什么都不是。”

雪后的路又怎么样,全城都在堵,到处升起淡淡的雾。

并在树上,草上,楼房上催生浓烈的水气,

在这座城市攀援,并在天空深处,能放进这一切的,冬天就是这个样子。

一场雪可以考量一个生命,这是我今天感受到的。

比如,我天不亮就沿着一条雪逼仄的街遛狗了,珍惜陪伴自己的每一个生命。

送快递和外卖的小哥在冰雪路上,一次次滑倒,

爬起来依然前行,除了快递和外卖,其他的什么都别等。

环卫工在清扫路上的积雪,是雪水,是泥水,还是垃圾,冻僵了裤脚。

交警在冰雪里指挥交通,鞋已经冻成了冰疙瘩。

保险查勘员披星戴月一直在冰雪路上出现场,给客户送去安慰。

站在冰雪的街巷口卖草莓的小伙子,“十元一盒。”

一个人在路上突然倒下,又突然站起来

拍拍身上的雪,环顾了一下四周,惊魂未定,

又伸手去逐个碰触他的眼角,他的指尖抖颤地被电击一般。

还有一个邻居的孩子,去补课的路上,瘦小的几乎看不见,如果不是偶尔

咳了几声,无法让一个孩子停止学习,也无法让一个孩子放下手中的笔和书,

在冰雪的街道轻轻摇摆一下,即使一不留神就将他绊倒困住。就可以在人群里完全淹没。

那冰雪里舞蹈的女子,是一种生命之舞。

那个拾荒的老人,背负家庭的重负,在雪里挑三拣四,没有冻弯了腰,也没有冻折了生活……

我想把这些写进诗歌,写着写着,最后越写越近,金灿灿的、鼓囊囊的太阳出来了。

不情愿地说,去写那些在夜空中闪耀的星星吗?

再比如,大青山在雪中皱缩,供暖所的烟气逼开了云天。

一群麻雀穿过早晨的薄雾,在雪地里亮开歌喉,

在残剩的草籽和粮食中,落下黑色的暗影。

街道没有一种忧伤,饭馆和商店门前,不知何时懂得了自扫门前雪,

烟火气就蔓延开来。

再比如,有一种人的灵魂不便去打扰的寂静。

在这个城市角落里无人知晓的亲人们,都在各自的轨迹里好好生活。

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外甥女敏娜和女婿海阳夫妇,在“小厨大爱”邀约吃饭。

亲人们从四面八方奔来,轻轻地跺掉脚上的雪,袖筒里装满温暖的风。

舅舅,舅妈,姨姨,姨夫,妹妹,妹夫……普通的称呼。

在这里相聚,热闹的,如鸟鸣垂下树梢一样,说出血脉的秘密。

每个字眼都能蹦出火苗和种子。

穿过冰雪的是时光,不变的,是乡土的腔调,在异乡的街角悠然扬起。

越来越老,越来越近,柔和的像思念,路朝向故乡的方向。

我写这首诗,我抓住的不是时间,是冰雪的日子。

现在已经晚上了,雪融化了,路更滑了,小狗在路上跑不了,跌跌撞撞的,醉了一样。

我也身不由己,也是醉了一样,那就写“大雪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就这样固定下来,与小舅子坐下来,再热一壶酒,香气升起来,

升起来还有饱经风霜的这张脸。

雪很简单,很纯粹,阴险,或萧瑟,

雪后时候挤掉了其他气候。比如雷、电、风,雨……

此时,一弯新月挂在中天,我要走上的是一个光滑和明亮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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