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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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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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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冬的日子用真情填满

轻,软,白。稀稀落落点缀房顶,瓦片上有些乌青。

记不清了,这已是多少次走进雪。

以飞翔的姿势,我贪念雪花的悬浮,或反转。

从细微到空阔,最后抵达虚拟的深渊。

几乎是飘进来的,有一部分雪花,在风里消失。

雪花也许是世界上最短暂的花。看上去同样很新鲜。

悲观主义者很少会爱上雪,因为过于忠实雪带给身体的感觉。

以为冬天会夺走它们的一切。

常识告诉我们,雪不是虚无,雪加深了冬天的颜色,也有争艳的风景。

雪前、雪中、雪后,晕染的,都是恬淡悠远的境界。

最能滋生一种恬静闲适的情调,这是我一个乐观主义者能想到的真理。

冬雪像梦,一次次掩埋了人间的故事。

雪不是寒冷的代名词,也不是雪被冬天劫持,像刚刚熄火的雨水,

雪花永远不会背叛冬天。

任飘舞的雪一次次洗濯,净化一条条街道,一道道青山。

我敬畏雪,依然不动声色,总是潇潇洒洒,也掩盖不了印迹,

反而,越来越远,直达千里之外。

默默地滋养那些饥寒交迫的种子,抚慰每一棵逆境中的根须,

扛过冬天就会发芽了。

进入十二月,风声抽紧,偏向西北,大地的脸,变得苍白。

天空也多了几分阴郁,雾霾。

脚步踉跄,许多事物开始冷藏。于是,趁寒冷还没穿透“精瘦”的身体,

把阳光嵌入骨头里,在血里流淌。情怀,一浪高过一浪,浸润滚烫的心潮。

再冷的冬天,时空也不会错位,雪用一块透明的玻璃封住了尘埃,

情事在镜面中留住了温暖的倩影,最后一粒忍冬果留有殷殷的红。

也好,伸出手指,会冻坏的,只有暖了胸怀。

是啊,在这万物萧杀的初冬,而感激,那些微弱的,飘着的干净叶子,

在街上奔跑的麻雀,辛苦在城市各个角落奔命的人,

常常雪花一样天上飘来的小惊喜,为这样勇敢绽放生命而鼓舞。

寒冷或许是一种残酷,但依然有一朵朵花儿,分明开在阳光里。

寒风如刀,身体里的骨头依然傲然挺立。

一场雪,可否把冬的日子用真情填满,蛰伏的万物在冬的怀抱里冬眠。

我是不是有些嘚瑟,在冷僻的早晨,孤清的街道,拍照写诗。

“老兄,能不能打开闪光灯,那照片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是呀,“白黑望莫分”,让我爱不够这冰雪世界。

心冻的一刻,重复在冬日暖阳。

就能看到所有的深浅曲直,即使短暂地绽放生命的芳华。

只要用温度的视觉感受世界,一切止于至善。

在冬天里,节省一些寂寞和爱,在红尘里,只是一直忍着。

在萧瑟寒风里,坐在没有暖气的公交车,看着路上堵塞的车,

满地的凝结的冰雪,于遥望与等待中。

表达着无法表达的情绪,就像爱人牵着的手,耳畔又响起音乐,

那声音像山涧泉水清亮幽远,这样的氛围无须语言,用袖口代替合拢的嘴唇。

我知道,冬天里,有些臃肿的身体,

如背筐,装着南瓜、白菜、萝卜,酸菜,咸菜疙瘩……

点燃冬天里的人间烟火,

准备着迎接一场圣洁的年关。

一冬,一季节,一朵朵雪花,终于把我的一头黑发洗成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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