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街道上
凌晨时分,闪着零碎的光,一街灯影,拉长了隔街相望的叹息。
寂静的院子还没有醒来,长街打着喷嚏。
在我身边,有几个人匆匆而过,不声不语,
仿佛一个个隐匿的听到召唤的使者,
有人打电话,有人叼着烟,有人默默地走着。
人影上了出租车或公交车,生活就是一个幻觉。
就如同在残雪堆满的长街上,冰冷的手越来越麻木,总感觉是拎着一根木棍。
在每天走过的路上,融进生命里,街道从未如此沉默。
世界上,不存在真正沉默的地方,
沉默,没有人语,只是人感到了孤独。
这是冬天。冰雪埋住了街道里鸟的嘴、狗的喉咙和摊贩的呐喊。
我顺势站到了沉默一边,不是冷漠;站在了冰雪融化一边。
看取暖所升腾的烟,在天空是一个漂移的梦。
那些日夜巡逻,看门护院、素为我尊敬的,藉着千家灯火,
成为惟一可以保一方平安的人。
我爱着这个院落,一厢情愿地爱着;
雪藏的地上道出了全部沉默的爱。
跟爱的人谈道德、说善良、讲良知。风吹拂眼球,
楼宇以模糊的暗影,磨蚀着心智。
怎么用一双空手,抬起了起落杆。
街道不再静默,沙沙的脚步,忙碌的街道。
我的出现像是一只麻雀,低头东瞅瞅,西望望,寻找着道路和它的食粮。
不相信林立的店铺是一渊恒久的陷阱和沼泽。
能被粉饰或掩埋的绝不是真相;
通过一个个车辆,感到街道沉默的震颤。
两间相同的超市,把守口如瓶的秘密,不小心说了出口。
街角,环卫工与摊贩,有着相似的命运。
慈悲,是来自灵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和救赎,
昂起的头颅,比骨头更脆弱,
除了空空的皮囊,此时,我一无所有,
在四季轮回里,在这街道,寻不回宿命的因果。
晨风好冷,颤动的唇齿,吐不出尖锐的词。
东方“鱼肚白”,比心跳声来得真实。
喷薄而出的渴望,掐住咽喉,乱了呼吸。
与小狗一起,遛啊,溜啊,等黎明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