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了,可以是一阵风,
可以走得快一些,但是却是一次冷厉。
我不能选择天气,我不能选择城市深处的绿地,
我也左右不能选择春风春雨,
小区开出了一簇簇浓密而美丽的花朵。
它们取走了阳光的红与美,它的周围,是嫣红、明黄和暗紫。
那么多灿烂的颜色,留下无尽的念想。
流水飞花的时光,隐藏在花朵里的无限风景。
当一朵花落下来,草在街心公园里哭泣。
四月里,像是期待过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得到。
相比疫情里的人们的表情多么相似。
我说得是伤悲,是风雨夜,是玻璃的碎。
抱紧的空旷里,有多少泪水是无奈的。
一群不能开学的孩子,在广场上踢球,手里舞着折下的几枝花朵。
“我不上学,爸爸快疯了。”“我也快疯了!”
有多少火焰,它们空自燃烧。
路边的店铺打开来门扉,
橱窗里的服装、糕点、黄金、钻石
和凤爪都交相辉映。
夜晚令它们辉煌,但它们不会知道一条街道的落寞。
是风,还是凉,是病毒,我没有办法让一棵槐树减轻忧伤。
这一棵槐树会和云团一起长大,春天开白花,
秋天一串一串的果实,藏在绿叶间金黄,耀眼。
怀抱温暖的归宿。
花朵会开败的,它的信仰也会继续,一个尘世上的流浪者,
不怕这越来越失败的面容,蕴含着风一样穿越的力量。
开满花朵的院子,是大地挥霍着激情,不懂得节制,在绿地之间歌唱。
用枝条嫁接,红绿情长,做为一个敏感的人。
我在泥土的村庄长大,差不多每一个热爱乡村的人,
都是有故乡的人,满怀乡愁,完美的生活它曾经发生过。
我把柳笛当成是战斗的号角,
把桃花看成是半遮面的桂华,把杏花当成邻家淑荣。
庆忠的点种的葫芦头和犁仗已经放到闲屋子里,
送粪肥,整饬耕地,准备机械化春播了。
我的诗歌里面,好多是关于故土的溢美之词。
我已经安顿在了异乡,都是我无法舍弃的本质。
我知道已经不可以叶片锋利,
像针尖一样呵护于花朵,而这锋利,是清风也是阳光。
浓郁,炽热,执着,梦想让不老的青春变得惊艳。
生死的爱的沧桑。
有人把牡丹看得大富大贵,
也有人把兰花当成花中君子,其实哪里有什么贵贱之分
只要肯开花,喇叭花也是经风雨见世面的。
不能让种种虚妄的幻影迷乱了本性。
这些桃花、杏花、丁香花……布满了城郭,都有着异常的繁复与华丽。
在唇齿间,视野里,它们枝蔓丛生,像是活了很多年。
温暖它们的阳光,也温暖了小小的蜂蝶。
也温暖了花朵一样的外孙女,“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呐喊,阒然无声空做姿态”。
多么惭愧,给我一季温暖的春,用明亮的声音呼唤,
最渴望的回声呵,小小的手掌有神奇的力量,
这手中盈盈一握的快乐时光。笑嘻嘻地看着天空。
花朵的欢愉看得见,她们相爱,纠缠,没有去问大地和天空的事情。
满街满街的花呀,没有一枝属于我。
我的花朵开在心里,只在暗处的风里燃烧。
当我累了,在有它们的路边停了停
我多么像它们的同类
满怀喜悦地回到草的中间。
不去想狂风会不会来,别问花朵为什么爱上了大地,
不去想花朵闪烁的是不是真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