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保险的聊天

每与人们小聚

我喜欢聊天，我是做保险的

那时候，我会模仿老保险的样子

一边喝酒，一边讲述

从不带忽悠的，用不带有一丝杂质、

干净的语言

讲述一场事故，或几个案例

来说明保险的意义，打发时光

每一天，所经历的事故，疾病和生死，

以及灾难对生命的袭击和撕咬

那一刻，会有人像财大气粗的资本家在抽烟，

喝酒，吹牛，嘴里还含着东西，急不可耐，拱破了唇。“保险是骗子”

嗓门洪亮，用力掰着金戒指的手指，不断夸大自己的对保险认识和感受

但他还是会不小心提到撞车后骨折的医疗费和误工费

算着算着保险的赔款，他就会面红耳赤，就会底气不足，就会开始咳嗽

就像他说到的一样，他抹着眼睛和嘴唇，吃力地，咀嚼着，这时候，那么安静，

在聊天中，把酒喝得很慢，很慢

沸腾的酒，以及不断晃动的酒杯，人影，

所勾画出来的情境。

这不断弥漫的思考啊，让人有些失落、迷茫

这让我突然想到母亲，在三十几岁时，

因为无钱医治疾病，用门板子抬进抬出，在一个雪夜走了

让我陷入忧伤的是生命的保障在哪里，

我的悲悯藏于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也想到了风雨、命运和苍茫，人和物，那些琐碎。

有时候一睁眼，天下已经大亮

昨天还新开的花朵，到了今天就不知道落向了哪里

早晨的一棵青草，到了晚上就说不准踩进了泥土里

每一刻没完没了都是哼着自己的歌

没有理由诅咒一个无辜的人

所有的高低贵贱和是非功过，都在担当和责任面前淡化，

消失，不给别人增加负担，自己救自己，才有不言而喻的和谐、欢愉

要如何仰视，如何倾听，保险的真谛

拐了那么多弯，哪个弯是引导，哪一个是疏通，究竟在中间鼓噪什么

灯光强烈，看不清，有人没头没脑地打探怎么骗保？

有时候，灵魂就是这样，必须借助反光，走进事物的深处

比如大难来临，更接近保险的真理。

我的酒杯磨得发亮，但棱角仍然分明。

如今，肯在黑夜里陪我说话的人，说说保险，

甚至虚空，邀来满天无语的繁星和阳光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