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城市的草原部落,部落里没有牛羊和牧民,
唯有饮食是草原的特色,马头琴有着马的特征。
简单的两根琴弦,饱含着对生命的思考和热爱,
抑扬顿错的曲调,透露出一种人生的苍凉感。
我听懂了,琴弦里回荡的深沉的低语,
用声音抚摸苍天,抚摸世界,抚摸有刀伤一样的马的脉络。
我只想听一支曲子,万马奔腾,这已经足够。
谁在这样的马头琴声徘徊?可以把万马奔腾的曲子一遍一遍,将它弹奏。
每一曲背后都有故事。
可以把马蹄声弹得慢一些,踢踏的马蹄声,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也可以弹奏和弦里的嘶鸣,像一次要远行驰骋的马。
可以只弹强音,夏天的阳光燃烧的声音,
或只弹弱音,偶然被想起的一片阴影或一片黑暗。
可以把琴板弹奏得像一片开阔地,广袤的草原泛起绿色的光辉。
马头琴弹奏旋律里不能没有马的蹄声,不能没有马的嘶鸣。
呼唤那个思乡的,怀旧的,大声点,再重点,
要让手指触及到马头、马鬃、马鞍、马蹬和马蹄,
触及到草原、空气、尘土和泪水。真正震撼灵魂的狂风暴雨。
可以是最野性的,最刚烈的,最悲壮的。
喜欢弹马头琴的人,也喜欢骑马吧,马的蹄音和嘶鸣,永远听不厌。
闻见的都是草原的气息, 低头只有自己的影子。
那久远的古战场,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留不住的荣誉 ,长长嘶叫, 响不遍山谷,回荡的悲哀,曾雄壮地来过的了,嘶鸣着离去,几人征战几人回。
说起战马,沉默,哀鸣,拨起的马头琴弦,又执傲地以沙场上的蹄印为家。
一起怀念旧风景,牧马暮归,吃手把肉、喝奶茶,饮酒, 篝火干净 ,
话语无稽,歌舞恣意,无一不是梦至阑珊。
却不知该骑哪匹骏马,高唱着缭绕迷人的呼麦、长调,
怀揣绣的烟荷包和鼻烟壶, 看天边的云舒云卷。 踏破苍茫辽远。
马头琴声萦绕,多出一个维度。 萨满在篝火中,牧民也在篝火旁。
与一匹马对卧,明月将落。
在草原上有蒙面巫师,占卜,招魂,预测 ,毡房上布施雨水, 火光中敲鼓,打坐。
可六月是草浪翻滚的季节。 在草原之外,有第三只眼,
和一颗通灵的心,神性的旋律。
失于用心 ,不说圆满,一击即溃的,马失前蹄。
马头琴声它会引出伤心事。
写到六月,马头琴忽然悄无声息,仿佛琴声迟于心意。
旅游季节了,仿佛有一群马经过草原部落。
说到蹄音与嘶鸣,牧马人,赶着马群在草原上。
我在意的,只是风景中的马。爱惜自己的鬃毛,想念一片草原 ,
“你的毡房是虚构的,你的马蹄声是虚拟的……”
凝听马头琴悠扬旋律,然后慢
慢地喝酒,沉醉,用整整一生的时间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