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咀嚼过玉米甜杆吗
不敢忽略村庄,忽略了庄稼,
在夏日炽热的天气,澎湃的热情,
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庄稼也很旺盛,
让所有的庄稼狂欢疯长,笑口常开,流露自已的意愿,
这是夏日的经典物语。故事和庄稼一样长高,
和靡靡细雨一样绵长,活力充沛,动容。
不要忽略渐熟的玉米穗和秸秆。
秸秆扬穗吐缨,气宇轩昂。
与小伙伴坐在地头,沐浴阳光,又牧风,
扒开的玉米杆的皮,一截一截
,咀嚼的那一瞬,一泓甜汁。在天地间尽情地享受这一点点甜。
那时见不到甘蔗,糖果稀缺,种植甜高粱是很少的,
在缺吃少穿的年代,咀嚼玉米杆,
这是一丝丝何其惬意的一次逡巡和吸吮啊。
手扎破了,嘴划破了,乐此不疲。庄稼地里,
被一颗颗低垂的眼睛看得清清白白。
有的“臊”,有的甜。选择甜杆是有运气的,
会惊动所有的庄稼,惊动星辰,惊动父亲。让夏,暴跳如雷。
把没有熟了的玉米秆割倒,当甜杆吃,
被父亲棍棒教育,“败家子”。天地相爱如初。亲密无间。
那时的童年如此纯真,玉米甜杆如此悠深。
田野辽阔,庄稼从容,日渐成熟的庄稼
,聚在一起像丛林,略一坚持,被拨开了丰收的景象。
看着一棵棵庄稼,灌浆,一滴甜汁进入另一滴甜汁。
所有情节和细节,似乎都消融于疾疾缓缓却尚未干涸的甜汁流淌中。
金蝉,向着烈日,唱着欢歌。
田野,有绿莹莹的人群,听见波涛涌动,咀嚼玉米甜杆,
就像咀嚼清贫略有甜蜜的时光,就想起父亲以及亲人。
嚼碎的甜秆,一季的“零嘴”,贪婪的胃,
仅有猎取不可多得的养分,支撑那个年代的身躯。
我的村庄,高于庄稼的亲人,已然长成庄稼的模样。
捡起童年时的饥饿,青春期的奔跑,
而庄稼,只要赐予一点阳光雨露。
就会拱手,鞠躬。
夏天雨大风急,冰雹袭击,有很多庄稼撕裂伤口,
有很多挚情拿来放纵。承蒙夏日热烈的阳光哺育,感恩清风细雨的亲吻。
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人,
除了在心里藏下悲悯,感恩村庄。
我一直像秸秆一样,懂得退缩自如。
麻雀叽叽喳喳席卷热浪,从中午滚响到夕阳入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