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缘在乌兰察布的后山村庄行走,
房屋是沿坡而建,聚族而居。
高矮相间的白墙红瓦,内里年代久远,
早已失修墙角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爬上屋顶的牵牛花,枝蔓总把屋檐缠绕。
那门上一枚枚锈迹斑斑钉子,钉下了很久的印痕。
高矮不齐的院墙写满了经年的故事,煙没尘封在泥土下。
在山中耸立坚韧的灵魂,
他们手持薪火,从大地跃起。
仰望苍天,祖先的图腾,在沟壑和草原上竞走。
繁衍血脉,反复为一个宗族的尊严,
和一起点燃人间烟火和村庄的灯盏。
路过,请恕我愚钝,对山没有看穿,找不到水。
那燕麦的黄,葵花的金,马铃薯的绿,
玉米须顶着红尖儿。
那遍地的南瓜、西瓜和香瓜,轻甩手指,
招摇于田头,笑脸彤红,百姓纯朴,
交织在朝霞里,最美的自然风景不过,
火焰石流落在坡上,田野的初秋。
在参差的大地里,追着一片又一片的光彩,
视觉盛宴是唯美的。后山的土地是被动的,看天气的脸色行事。
在阳光下升腾,风也强劲,征服整个世界是不可能的。
饥饿已经过去,疾病、痛苦,渐渐抹掉所有色彩,天地颓然。
响应号召,倾情关注,物流,现金流,人流不断涌来,
各行各业的资源流不断涌来。
从他乡涌来,行走在乡村的人们,我见过很多,
陈亮、刘宇、王强、倪龙……以及志方、李斌、卫东……
一到后山,就被后山的纯朴所感染,情怀就塌陷了。
行走在乡村的“赤脚医生”,骑着电动车,在草原,
在乡间小路上,严寒酷暑,走村串户,打针送药,
在黢黑的皱纹,生命里内在的纹路,
或许就是对村庄的另一种解码,“乡村的守护神”。
一切一如既往,生活似乎没有任何新意。
感觉只不过是多收了几亩马铃薯,
多种了几垄燕麦而已。渐行渐老确实让人伤感,
老弱病残只是不愿意提及的
日暮西山。才发现不到中年墙上的影子都找不见了,
婴儿的啼哭听不见了,日子过的有一天没一天的。
在这个后山,有人属于不请自来,阳光融和医院的专家来到后山,
比起熙来攘往的内地太大了,太空阔了,太美好了。
治过千疮百孔,千瘤百癌的专家,为乡村医生,
传经送宝,对于贫瘠的后山来说,没有比送医送药更珍贵了。
对于靠天吃饭的后山,更像是“及时雨”。
专家奉“万物都是神”,看到旗(县)医院门口的一棵榆树,
称“怀抱子树”,神化了。豁达,愉悦。
我知道来这里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后山百姓义诊,
帮助把病毒锁起来,它们太闹了。
疾病不可怕,“打群架”一样,知己知彼,各个击破,就打跑了。
治病救人,爱心永远,人间暂时清爽了许多
也是道别时候,看乳腺癌的一家人,婆婆说出了想说的话,
翟瑞仁用一句话里清醒,“癌症是能治疗的,好的心态,用正确的方案,”
老年病专家李云峰说,“万事蹉跎,人老病多,孤独终老,爱相陪。”
心脏病专家赵令时,从密布的,耷拉下来的皱纹里,
触摸到这里的人的肌体里,不屈的跳动的心,生生不息的命。
骨科专家曲连军,从掩盖的生活崎岖坎坷,
隐藏在时光里的春风得意里,也洞察到后山人的脊梁,
在那些疼痛里,安静如石磨。
是因为爱,白衣天使一路奔跑。
玻璃的,清澈的,梦幻的。
美好的瞬间从来都是在细微处完成。
我并不在意与他们并列于后山之间,
却在意风吹草低,
绊倒在哪一处荆棘丛生的枝节,
此时有更多的人与后山的百姓一起,找回
最简单的幸福。
爱,从来在心里藏得很深很深,
只有看到后山的风土人情,以及人们露出的笑容,
才敲定了内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