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的草原背负着沉重的忧伤
多少年都是路过草原,没有认真地端详过,
凝视过,
并不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心里重构草原的模样,
而这一切是如此地兴奋。
而在这个初秋,我住在了希拉穆仁草原,
是活佛避暑地,声名是如此显赫。
那一台台风力发电机,像一个个旋转的风火轮。
牛群、羊群和马群在悠闲地吃草,如同天空的云朵。
甚至还有鸡嘎嘎地叫
多少人从远方慕名而来,但风吹草低的美名已不复存在。
没有一种繁华能持续千年,是时间的暴力改变了一切。
白天黑夜都在醒着,
牛羊的骨头仍沉睡在这里,亡灵长眠在宁静的山岗之上。
阳光匍匐,隐忍的草原背负沉重忧伤。
草原已经渐渐枯萎,破碎。
大朵大朵的狼毒花擎着火把,跃动。
风撕破了草原,孤独的马头琴悲歌婉转。
锋芒毕露的日子,西风瘦马,迎风而嘶,
毡房再多容不下猩红的马鞍。
那么多生命的情意淌过这片绿色,无需太多的前因和后果。
俗世的烟火熏烤,只有篝火的火焰熄灭于疾风。
摇晃的酒碗,是千百年所选择的生活方式,
毡房顶上沾满了星光,听马头琴的倾诉。
不敢赤脚踏上草原,没有荆棘,但道路上仍留下了血迹。
没有人知道挖掘机和越野车的全部含义。
挖掘机进,毡房退;人进,草退。
生与死相隔其实不遥远。
左旋是敖包,右转是苏鲁锭。
在清新洁静的草原,种下阳光,
种下原始的马蹄和鸟鸣。开出纯洁的花朵。
祈祷,朝向长生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