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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传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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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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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垂钓

退休了,突然间一身轻松;同时又觉得很茫然。轻松是因为卸下沉重的教学担子,茫然是觉得没什么事可做。旅游吧,那是跨越阶层的事。著书立说吧,拉不来赞助。况且推销,也实在是个不容回避的问题。像琼瑶那样,靠写书,挣个造价五亿的豪宅,世上毕竟凤毛麟角。儿女要为我报个老年大学,我也觉得没那个必要。人总得有个事情,才会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在活着。无所事事,是会让人感到羞耻的。因此,我一年时间,大多泡在市各个图书馆内。看书之外,我总会找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以增加接触社会的机会,证明自己还不是个多余人。那就趁清明三天假,到湖边钓钓鱼吧。

穿过东湾新建的一排排徽派居民楼,我来到往年人们惯在的钓台上,准备打窝施钓。一试钩,浮漂立水面老高。几经往下移,还是不行。水实在太浅,难怪无人在此钓。

沿新修的环湖柏油沥青路向西走,至老粮站后头。见原先的住宿区已只剩下临街一排门面房,其余全拆除,如今这里成为一片开阔地。上面分布着块块渔民们晒鱼的巨大的青色尼龙网板,却一条鱼也不见。我见附近有两个人在钓,于是到个台子上,打算打发这一下午的时光。

前方水面上是一条烂船,只有船尾露出水面。就把它当着标志,参照物,好确定聚鱼范围。一切就绪,等好一会儿,不见浮漂动静。正常情况下,半小时后,就会中鱼。怎么回事?底窝没上鱼吧,再等,反正没事,借此混时间吧。

一对紫燕叽叽喳喳从湖面上飞过,给寂寞无聊的我带来一点兴奋。开阔的湖面上,停泊着一艘艘渔民们住家的船。偶尔有一条马力船,来回驶过。左边不远处,就是老船塘码头,停的船密密麻麻,这是渔民们的避风港。

来一个妇人,到台子这儿洗刷拖把。夕阳西下,我带着钓到的一条不算小的鲫鱼,结束这一天的垂钓。网兜去年已被鱼咬得处处是洞,不能用了。我带个小塑料桶,放些水在内,盛这条鱼。窝料经两年没用,一满罐已全发霉,只好倒掉。左手边相邻台子上,也是个老头子在钓。他用打窝器拴在长竿稍头打窝。身边放个小广播,边钓鱼,边听播放的小说。小说在讲文革时计划生育的事。傍晚六点前,他也收了竿。没听见网兜离水时,鱼弄出的哗啦啦的声音。我回学校宿舍,在校内遇一人问钓。先前同事对我家属说,今年钓不到鱼。

次日,这台子上有两个女的在洗衣。有个婆子,另一是昨天来过的。她们认识我,很关心地与我叙起家常来。

她们走后,过会儿,有个小伙子来,手持一陶制的蒜臼窝,问我是什么。又问我家中有旧银元没有,他收,看东西给价。有个老头子来说,去年他在这台子上,钓到一条鲤鱼,二斤重。有人说,烂船这块场,走运能钓到记花鱼(鳜鱼)。这人来用路亚钓法,刚甩下钓钩,就叫水下烂网挂住。只好下湖解除,好在水不深。

他指着烂船前方的水面标志,说没鱼。鱼都叫粘网拦在湖中心地带了,到不了近岸处。怪道每天在烂船前方的水面上,都能看到大鱼跃出水面多高呢。每一条都有十来斤重,入水翻个大花,不见了。

这天,鱼吃钩一次,双钩皆中鱼,一大一小。拎至离岸两米远时,大的身子一翻花,跑了。回途至校内,问钓者三四人,皆途中遇到的。

第三天,钓两条小鲫鱼,叫挂去一把钩。大家纷纷建议,不能再在这台子上钓了,水太浅。岸上有人在挖地,准备栽辣椒,或种豆子。他也这么说。刷拖把那女的说,得到船塘嘴子上斜岔口那儿,有条河道通船,水深。她讲“深”字音,听起来像“村”音。我朝嘴子上望一眼,见那棵老柳,已郁郁青青;周围是金灿灿的油菜花。或者,到西湾垃圾废品收购站那儿的台子上,水深一米。还有,那就是不钓。混时间可到麻将馆,走运还可以摸两个。不会。

湖边垂钓,尽管我戴着大草帽,每天依旧晒得浑身大汗淋漓,每次回家都得冲个澡。令人兴奋的是,我享受到难得几天的有氧运动。最美的是能看到晚霞映湖的美景,满湖是五彩变幻的绸缎,令人陶醉。

                2025.4.10(三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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