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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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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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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故乡的年味——南方小年

天,依然如昨,冷。好多海拔高一点的地方都下雪了。看着朋友圈那雪花纷飞的张张照片,我有点羡慕。一个朋友还说,他专门开车载老婆女儿去七里坪看雪呢。

雪落无声,给人无尽的遐想,让年意渐近,渐浓。

今天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小年,作为中国一个传统节日,家家户户在这一天都要扫房子、贴窗花、吃汤圆、祭灶神等。 它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过年,通常被视为忙年的开始。从这一天起,人们就要忙起来了,扫尘、祭灶、准备年货、准备年食,等待着新年的来临。

早饭吃的是汤圆。饭前用白白糯糯的圆子简单祭了灶神,然后准备“扫房子”。小年扫房子的传统风俗 ,由来已久,其实就是年终大扫除,北方叫“扫房”,南方称“扫屋”。因“尘”与“陈”谐音,年尾扫尘就有了“除陈迎新”的涵义,把一切“穷运”“霉运”“晦气” 统统扫出门去,破旧迎新,辞旧纳福。

哗啦啦。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唱起了欢歌。抹布在手中灵活地嬉戏,上下左右飞扬。卧室、客厅、厨房、厕所、阳台、门窗、家俱、灯饰,犄角旮旯,在它滑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抹浅浅淡淡的水痕。

边抹边收纳整理。不用了的盒子袋子杂物,统统装袋扔掉;衣服鞋子袜子,折叠整齐放好;厨具餐具摆件,擦净摆放有序;暂时不用的东西,一律放进衣橱……

时光在慢慢流逝。一个身影,一双手,一块抹布,它们一起舞蹈,在不同的房间里穿梭,与不同的物件斯磨,还原一个窗明几净、温馨舒适的家。

手机里,姜林杉甜美的嗓音、马亚伟隽永的文字成串流出,向我的耳膜涌来。《附赠一份快乐》《花被面,暖流年》《慢炖人生》《有一种境界叫开水白菜》……

喜欢马亚伟的文章。文笔那么清丽,情感那么细腻,语句那么朴实又富有哲理,平凡的生活在她的笔下一一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华,让人沉浸其中。听到精彩处,情不自禁跟着诵读;听到会心处,手和抹布竟停止了舞蹈,心随着文字徜徉……

喜欢听书,尤其是喜欢“学习强国”里的经典诵读。洗脸刷牙时,听它;做饭时,听它;洗衣时,听它;走路时,听它;临睡时,也听一两篇。听书特别有益身心。瞧,有了它,乏味无聊的大打扫不都变成愉悦之旅了吗?这不正是生活附赠给我的快乐吗?这不正是开水白菜的境界吗?听书,让劳动都变得有滋有味,让生活变得充实有趣,让每一天的日子都在舞之蹈之,不负生命,不负韶华……

年终岁尾,一座房子需要扫尘,一个人的心灵不也需要时时除尘吗?读书,是最好的心灵除垢剂。年华可以老去,生命经过文字的化妆和洗涤,却可以获得升华。

听书温暖流年。

不知不觉,时至中午。

吃过午饭,又开始今天的另一件大事——贴窗花。窗花就是古时贴在窗纸上现在贴在窗玻璃上的红色剪纸。这件事筹谋已久。窗花纸是前段时间从网上淘来的。每天晚饭散步归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拿出红红的窗花纸摊在书桌上,沿着折线细细地折,挥舞起剪刀小心地剪。看着点点星星的红碎纸在指剪间飘落,洒在白色的宣纸上,是一种别样的幸福。手机里,冯骥才的《春节八事》、蒋勋的《过年是件大事》、林青玄的《过年的记忆》、周国平的《过年,把心静下来》、西窗的《我希望自己是全新的》次第而来,天南海北的春节就都了解了,原来他们的春节是如此过的呀……就这样,每天折呀,剪呀,听呀,一件一件窗花作品被摆在了一边,“春”“福”“财神”“元宝”“红灯笼”“各样花式”“十二生肖”等等,品种不一而足,堆成高高的一摞。

窗花们和我都在静静等待着一个日子。

这一天终于来了。窗花轻薄的身体被我轻轻平铺在书桌上,仔细地涂抹上一层固体胶,然后小心翼翼展开贴在洁净的窗玻璃上。团团片片的红纸找到了新家,都张开一张张小嘴对我祝福起来。

“春”,首当其先:“蛇年新气象,好运连连到。新春快乐,岁岁平安!”

“福”,不甘落后:“新春佳节到,祝福送上门。家庭和睦,福寿延绵!”

“财神”“元宝”,它们同气连声:“财神到,福气绕。招财进宝喜洋洋,幸福安康乐开怀。”

各样窗花也争先恐后:“红纸指尖飞舞,剪出吉祥如意;岁月玻窗流转,映出幸福美满!”

……

一屋的叽叽喳喳,满心的愉愉悦悦。有人说,热闹的节日是儿童节,是神的节日,深以为然也。今年的春节,就暂让我返老还童,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剪窗花、贴窗花的游戏吧!

天色渐晚,劳累了一天的我正躺在沙发上小憩,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来一看,是闺蜜。

“快过年了,我包了些饺子,你家里三个人,一人一盒,拿去尝尝鲜!”电话里,闺蜜话音还是那么爽利。

闺蜜是一个爱在厨房侍弄美食的人。厨房,就是她的天下;厨房,就是她快乐的源泉;厨房,就是她人生的大部分意义。每年过年,她都会亲自做一些吃食作为年礼送给亲戚朋友,表达新年的美好祝福。可自从她生了病,我们就劝她少操点心,不要再那么操劳了。什么东西街上买不到非得自己做?不曾见僧鞋有六个洞吗?那就是告诉我们要看得破,要放得下。可她怎么放得下哟!过个年,不是忙这个,就是做那个,香肠、腊肉、糖果,今年送的是饺子。也不知今天她从几点就开始忙碌。买食材,剁肉馅,包饺子,装盒子,凡事亲历亲为。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她还让老公开车,一一给人送去。这不,她刚从婆家过来呢。

站在小区的院坝里,接过闺蜜递过的饺子,还附带她从婆家砍回来的一捆土甘蔗,提在手中沉甸甸的。望着冷风中的她,望着她利索的嘴巴,我笨拙地呆站着,心底只觉有一股暖流在汹涌澎湃……

吃过晚饭,老公去散步了,我怕冷,待在家里看书。不一会儿,向朋友订的高庙白酒也说马上送来。

再一次站在小区的院坝里,手里除了订的酒,还附带加送了两斤高庙谷花。目送着另一对夫妻二人在寒风中骑着电瓶车远去,心底的暖流再一次涌起。他们应该刚从高庙山上下来吧?高庙山上应该下雪了吧?他们的身上脚上,也许还残存着高庙雪花融化的水痕吧?可他们一回家,就步履匆匆地为我送东西来,是担心我急用吗?……模糊间,那高庙的雪花似乎追逐着人影,从山上舞到城里,飘落到我的心间,化成了一股涓涓细流,滋润着我的心田。手里,酒不醉人人自醉,谷花飘香香自来……

城里,寒冷依旧。但我的心,却被浓浓暖意包裹着。

今天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雪花和寒冷卷着年意和乡情,融成一片宽阔的海洋。

霎时,海子的诗铺盖地向我涌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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