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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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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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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过后野菜香

雨水过后,秦岭南坡沟沟岔岔里的野菜就一波一波地冒出头来。最早冒出头来的是油绿油绿的荠荠菜。它适应力极强,到处都能生长,每年都是第一个跑出来,快乐地享受春的气息。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人们结伴到野外游玩。第一个能吸引住人们眼球的不是山桃花,也不是迎春花,而是大片大片嫩油油的荠荠菜。它们的嫩鲜搅动着人们的味蕾,捕获着人们的瞳孔,阻止着游玩的脚步。特别是一些妇女们会禁不住地喊道:“哇!荠荠菜!”没有工具也阻挡不了她们挖荠荠菜的热情。她们会就地取材,撆一个树棍子或是竹竿子蹲下身来急急忙忙地挖起来,生怕挖慢了,荠荠菜就跑掉了。

前几天我也加入了挖野菜的行列。周末,我姐叫我开车送她去挖野菜,还说已经踩好了点,遍地都是,多得很。我也想去野外活动活动筋骨,舒展舒展四肢,休息休息眼睛,省得整天葳在家里不是看电脑,就是玩手机的伤眼伤神。小时候也经常跟着父母到房后的大山里去挖天蒜、天韭、白蒿等野菜。至今我也不知道天蒜、天韭的学名叫什么。天蒜的叶子长椭圆形,长十几厘米,宽七八厘米,叶面光滑翠绿,大概是因为有一股子生蒜的味道,故称之为天蒜吧;天韭和韭菜形状差不多,只是叶子要比韭菜宽一些,大概是因为生长在山梁上,离天近,形状像韭菜,故称之为天韭吧。天蒜、天韭采回来大部分做成酸菜,少部分洗净晾干水汽,切碎,加些辣椒和调料做成腌菜。我上学的下饭菜就是用天蒜、天韭制作的酸菜或是腌菜再加些腊肉炒一木桶子,背到学校吃一星期也不坏。虽然有四十年没吃过了,现在回想起那个味道来,都让我直吞口水。原本想今年清明节回去采一次天韭、天蒜的,可惜疫情肆虐,道路封闭,只能遥望故乡回味回味了。

挖野菜的地方离县城十几公里,翻越一座不太高的山就看到一处大约二三百亩的川道。这里过去是稻田,是当地难得一见的水稻主产区之一。对于九山半水半分田的陕南山区来说,有这么大面积的平地实属罕见。十多年不曾来过,现在已经荒芜了,长满了杂草。只有几户没有搬走的老人们还在家门口种了零星的几块地,也不是水稻了,起了旱,种的是苞谷、洋芋和一些小菜。

一个老人看我们在地里挖野菜,笑着说:“都是些喂猪的,还吃啊?”

我笑着回答:“喂人也行呢!”

“你们有钱人还爱吃个这?”老汉疑惑地问道。

另外一个挖野菜的人说:“哪有钱啊?没吃的才来挖野菜吃呢!”

“瞎说!没钱还开着车逛荡?”老汉摇摇头,扛个锄头,提一篮子洋芋种下地种洋芋去了。

路边、沟边、地里、田坎上到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嫩绿嫩绿的荠荠菜、蒲公英。还有粉白粉白的白蒿(茵陈蒿),乌红乌红的摘儿根。最多的还是荠荠菜,一小铲子下去就能捡一大把。

踩着松软的泥土,感受着自然的温情,倾听着春天的声音,呼吸着春天的空气,品尝着春天的味道,挖着各种各样清香鲜嫩的野菜。虽然春寒料峭,依然心怀感激,依然兴致勃勃,依然浑身每一个细胞都酣畅淋漓。

荠荠菜、蒲公英、白蒿等第一批野菜采挖过后,香椿、红花菜、石夹菜、水芹菜等等野菜又会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在秦岭南坡的大山中,春天的气息依然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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