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鹿原等你

我在白鹿原等你，正月初七——我想象成七夕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样，我怎能再次来到这里。

去白鹿原——确切地说:白鹿原的白鹿仓。想起这个与陈忠实有关的题目，想起了陈忠实《白鹿原》火爆的那个年代（虽然它写的是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故事）。

白鹿原是一个泛词，东西横跨了长安区、灞桥区和蓝田区。却因出了个弃政从文的陈忠实，使这个名称如火如荼在繁星中闪烁。2000年前的八十年代末，我在西安上大学，陈忠实曾来学校作报告，那时他还没有出版《白鹿原》。我已经不记得那个报告的内容了，只知道陕西有个作家叫陈忠实! 后来，他写的长篇小说《白鹿原》火爆了，甚至拍成了电影。当然陈忠实更火了，我再无缘见到他，因为我是匹夫而他是省作协主席。

那时，似乎是电影、电视剧文学和音乐艺术在整个社会爆裂或者说“裂变”的时代，除过陈忠实的《白鹿原》，像电视剧“女人命运三部曲”《篱笆墙·女人和狗》、《辘轳·女人和井》、《古船·女人和网》及插曲，轰动了整个在急剧“裂变”的社会。如毛阿敏演唱的《篱笆墙·女人和狗》的主题曲《篱笆墙的影子》: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哟,爹是爹来娘是娘,/麻油灯呵还吱吱地响,点的还是那么丁点亮。/哦,哦,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还有那看家的狗叫的叫的叫的叫的咋就这么狂。/星星咋不象那颗星星哟,月亮也不象那个月亮,/河也不是那条河哟,房也不是那座房，/骡子下了个小马驹哟,乌鸡变成了彩凤凰,/麻油灯呵断了油,山村的夜晚咋就这么亮，/哦,哦,只有那篱笆墙影子还那么长,/只有那篱笆墙影子还那么长,/在那墙上边爬满了爬满了豆角秧”。

 由韦唯演唱的《辘轳·女人和井》的主题曲《命运不是辘轳》:“白涯涯的黄沙岗挺起棵钻天杨/隔着篱笆有一座海青房/没有的总想有哇得到的还盼望/盼来盼去谁愿盼个透心凉哦透心凉/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命运不是那辘轳/把那井绳缠在自己身上/黑油油的铁脊梁汗珠子滚太阳/风吹篱笆雨洗窗泪花泡月亮/人心可难测量啊啥事都能碰上/挑水的媳妇谁愿挑着黄水汤/哦黄水汤/女人不是泥呀男人不是筐/命运不是那辘轳要挣断那井绳/牛铃摇春光/女人不是泥呀男人不是筐/命运不是那辘轳要挣断那井绳/牛铃摇春光”

由袁丽人作词，张平福作曲，韩宝仪演唱的甜美歌曲《粉红色的回忆》: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喔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你一言 你一语都叫我回忆/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 我又遇见你/总是不能忘记你/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 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喔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你一言 你一语都叫我回忆/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 我又遇见你/总是不能忘记你/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喔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你一言 你一语都叫我回忆/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 我又遇见你/总是不能忘记你”。

还有电视连续剧《渴望》等。这些都曾在那个年代震撼人心，撩拨得那个年代的女人和男人心神不宁（准确地说，世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包括了整个社会）。我之所以把这些剧名和歌词罗列在此，主要是便于大家欣赏和回忆。这些剧目的剧情我们且不说，仅仅这些歌词的文学艺术含量和哲理等，加上那声情并茂的旋律，就可把时空氤氲得色彩斑斓。

关于这些歌词的语言艺术和文学艺术，我那时在讲台上曾经给学生们讲过。三十年后学生张立升说，他对我讲课印象最深的是我给他们讲《辘轳·女人和井》主题曲歌词的文学艺术及修辞手法。其实，我给他们带的是地理课，讲文学似乎是客串了，不务正业。在西安工作的学生张云芳微信说到:“老师当年讲台上积极阳光的神情,至今毕业这么多年一直深深地在影响着我。老师好优秀啊,温文尔雅,还有有趣灵活,自由游弋在知识的海洋，讲课总是游刃有余……”（这个高帽子我有点惭愧!）远在上海工作的学生任文博说，很感兴趣听我的课，纵横捭阖，讲课广博有趣，印象很深（那时我给他带过几天历史）。其实，这些学生感到我讲课对他们影响较深，不只是讲课旁征博引，更多成分是讲课时“跑调”了——讲起了文学艺术、语言艺术和修辞。当然，这在举行公开课或观摩课是不敢的、不容许的（偷笑）。

话又说回来，陈忠实为了完成长篇小说《白鹿原》的创作，从1988年开始，便把妻子和长辈安顿在城里，自己只身来到乡下的老屋，潜心创作。每天各种人物在脑海中的较量，以及让作者纠结的心情，使陈忠实额头上的皱纹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在加深。终于1992年3月，近50万字的《白鹿原》终于画上了句号。可见，长篇小说创作的艰辛。

我在白鹿原等你，只因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继而拍成的电影、电视剧，还被改编成秦腔、话剧、舞剧、连环画、雕塑等多种艺术形式，带红了白鹿原旅游。但我来的不是那个“白鹿原影视城”或西蒋村，而是白鹿原上的白鹿仓。在陈忠实的《白鹿原》出世之前，大部分人不知道有个“白鹿原”，我也是同类。一部小说火了一片台原。在这里，但凡有“白鹿”或“白鹿原”标签，就好像忠实先生烧起的火一样炙热。

正月初七走进白鹿仓，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美食街人最拥挤，那是摩肩接踵，如果有人不小心都会亲了人家美女的脸。陕西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吃了也让人咋舌，只是价格不菲。歌舞、戏曲表演的地方，有人头上架起小孩跂跂而望，只恨自己没有芭蕾舞脚尖立地的功夫，眼睛瞪得像铜铃。摩天轮、头顶上的高空车、空中索桥、亲子乐园，都是大人陪小孩玩耍的好去处。“关中刀客”剧场、骑马、水上荡秋千、喂鸽子等也能玩乐。喜欢文化的，在非遗文化区，可以看到烙画、剪纸、古法印染等以及其文化产品，价格当然不菲。

我在白鹿原等你，确切说在白鹿仓等你，在这里的茶坊围炉煮茶，等你一起观赏，等你一起回忆，等你一起憧憬……

——甲辰年正月于古都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