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近距离地来到了将台堡下,高大厚重的墙堡成焦褐色,斑驳的历史和岁月在墙体留下了坑洼不平的印迹。耳边有战马嘶鸣,点将台上,将军正要出征。夕阳如火,尘烟已然湮灭千年。今日瞻仰太平,有蓝天共睹,大国风华。
我的情感是比较复杂的,向来我们学习中国历史,最多不过中原,大一统等字样。然我们身处朔州萧关,从古以来是为边防要塞之地,环境恶劣,战事频繁。因而也有了诸多的传说和典故,宋时期,我们有西夏国,在国家建立之初和大宋有好水川一役。自此后,宋朝再也无力压制西夏的崛起,最终形成了宋、辽、夏的相对鼎立之势。
讲解员讲到这个时我非常有兴趣,然而我们并不是来听历史的,他也就几字带过。前不久看过一个纪录片《神秘的西夏》对这场战役倒是很详细地演绎了出来,据说这个古战场至今都能从地里挖出风化几百年的白骨,而这些白骨大多来自宋朝的将士,而非西夏。
这是一场以宋方惨败而告终的战役,而这场战役的宋方指挥者之一,就是那个在历史文学史上大名鼎鼎的范仲淹先生。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脍炙人口的诗词传承不朽,然而也是因为好水川一役后范仲淹被贬,其友滕子京以牛羊犒劳士卒被弹劾谪守巴陵郡后,《岳阳楼记》诞生便有了这副千古名句。
而我们此刻,正站在那场死伤一万多将士的泾原古战场上。岁月弥久,昼夜如斯。日晷静静默躺于石台之上,光阴在时辰的刻度上流逝,我想伸手,似乎也抓不到什么。
西夏只剩下神秘的文字和残垣断壁的王陵,其他的一切都被历史的车轮所覆灭。而宋朝的百年风华,万古繁荣却跟着史书一起来到了现世,谁生?谁亡?埋于地下的万具白骨也只能作为一个历史节点的论据了。
墙堡依旧厚重,四面环围,上插有红旗迎风飘扬。墙中有一石拱门,半圆形青砖砌成,木门铆钉成褐色,跟着城墙仿佛走过了太多的岁月。一石一砖皆是历史的记忆,太阳西落,正从门洞射进来,从里望去,光似乎连接着历史和当下的时空,我们的前途,虽然曲折,但更有康庄大道。
作为长征的大会师之地,历史正静静地躺在墙堡之中的陈列馆,讲解员非常细致地从堡子外高大的纪念碑说起,至堡子里的陈列馆结束,我们明白,这是一场伟大的征途,征途中有为国捐躯者,有誓死不降者,有视死如归者。“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鱼。”英烈已去,浩气长存。伟大的领袖更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的必胜意志。
最终,将台堡,大会师。
历史从沧桑中走来,毛主席在当地暂住的农家屋子斑驳的瓦当承袭着汉时的记忆,空镂的木质门窗有着古朴的历史刻印,门板上却有诸多战争留下的弹孔。我们在回望历史时,当以史为鉴,如履薄冰。我们展望未来时,更当昂首阔步,走好新的长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