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一米的头像

一米

网站用户

散文
202111/11
分享

心灵的故乡

去城市另一个区参加聚餐,返回时乘坐出租车,电台正在直播一首老歌“故乡的云”,这首歌很熟但很久没听到了,喝了少许酒头脑少许懵懂,听到那熟悉的歌词“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不由自主的跟唱起来,怕司机嘲笑我的跑调,只是小声跟唱,千回百转的惆怅,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在微风吹拂美好夏夜里面。

“忙”和“累”,最常说和最常听到的语言,偶然间读到一句话“人无法选择自然的故乡,但你可以选择心灵的故乡”。时光会把生活的风浪加注在身上,推向未知的远方,也许会一帆风顺,但更多是惊涛海涛的考验。没有谁能躲过压力的考验,这个压力可能来自物质也可能来自精神,在跌宕起伏间,心灵的故乡到底在哪里?回到故乡是否能安之若素,能排除万难?

土生土长在这里,亲人一直就在不远处。可为何滋生出归乡的情结?此生有过远行,在外地求学3年,恍惚间20几年倏然而过,求学记忆早已模糊。岁月泛起过波澜,后来悄无声息了,就像是一辈子守着一块土地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间,逝去了光阴,迎来了网络时代,无数心灵鸡汤油腻了内心,曾经关于奋斗的渴望被平凡腻住了脚步,平凡也被挑战,平凡平淡同样不胜艰难。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豪情万丈是歌词里外面的世界。“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写下辞职信轰动网络的女教师,最后也是落脚在某处,继续着生活眼前的苟且。拿本地话说“不停刨弄”。家里养过鸡对“刨弄”这个词有切身的体会,鸡在院子里低着头用爪子刨来刨去,不时低下头去叨弄一口,不能完全看清楚,鸡到底叨弄到嘴里哪一样食物,是石头子还是麦粒?年节时候,母亲困住鸡爪,用快刀割破鸡喉咙,放出来一碗血,然后用开水把鸡毛褪干净,添上作料在铁锅里熬炖,鸡肉多半是难以咬动的,鸡生蛋的频率降到最低后才舍得把它宰杀,肉质发柴的鸡肉,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人间美味。母亲常常念叨,每月才挣30多块钱,必须精打细算,一个鸡蛋也要算计进去。

朋友展示了她的收藏品,一本1955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复员建设军人证明书”,上面显示生产资助金(个人认为是月工资)是140元。30元和140元收入的差别,也是决定着家里是否有祖传好物件的因素之一。

父母亲家里唯一的老物件是一个写着“万寿无疆”的搪瓷盘,磁漆已经多处脱落依旧在使用,生产年代大约是上世纪70年代。朋友家里老物件就丰富漂亮的多,陶瓷壶有好几个新的,图案、颜色都很丰富,陶瓷壶是因为她父母喜欢所以被留存下来,生产年代同样大约是上世纪70、80年代。陶瓷漂亮但易碎,搪瓷结实耐用还便宜,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

友人的收藏品种类较多,有一部分是瓷器,包头瓷厂上世纪八十年代出厂的瓷杯瓷壶,有别于记忆中瓷杯或者白开水壶,藏品花样多种颜色艳丽,“草原英雄小姐妹”图案,两个女孩,一远一近,穿着深粉或橘红的蒙古袍,牵着几头羊,这套瓷有带盖瓷杯、小号圆形壶、大号方壶、小号方壶、小瓷瓶挂件,如果是成套的,应该还有其它物件。对老物件的探访,勾起了对往昔岁月的回忆。如果只把她的藏品当做艺术品来欣赏,会更简单些。

人难免落入比较的俗套,比较的类别无限宽广,在“不如人”的幽深小巷里越走越远的人很多很多。你瞧,几个茶壶就联想起来上一辈的收入有着明显差距。人人都在比,有时不自知。很少有人比谁的追求值得,谁的追求执着,在追求中成就自我的意识很少,找到心灵的故乡从来很少成为一种追求,在寸草春晖间、在书香弥漫间、在辛劳汗水里是否能找寻到心灵的故乡。

“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漫长……我已厌倦漂泊,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漂泊”,在酷狗K歌里面搜索到这首歌,设置循环播放,背景是歌唱者费翔不同年龄时段的照片,费翔的颜值可谓超高,像是言情小说里面霸道总裁,帅气到没朋友那种,老年他发福颜值呈下降趋势,但他的歌声依旧那么明快动听,总有一种事物,禁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没有变形。

一首老歌“故乡的云”勾起想哭的冲动,无数个细密的平凡日子,伤春悲秋是大观园里面谪仙一般人物的特权,辛苦的日子也匆匆而逝去,一闲下来就稍显无聊的日子里,小人物也想拥有大情怀的日子里,是有多想唱?

作为一个常被人嘲笑跑调的歌者,在夜的街头,哼唱一首怀旧的老歌,是追忆逝去的青春,还是感怀生活的斑驳光影,到底是为何湿润了双眸。也许是感慨在心灵的故乡,没有得到期待中的礼遇;也许感慨到达心灵的故乡依旧不足以支撑生活无孔不入的压力;也许是总是无法把握故乡的方向……

远方未必不苟且,生活处处都是诗,不让执念成为人生漫长旅行的负担,找到属于自己心灵的故乡,重要,太重要。

      《心灵的故乡》原文刊载于《包头日报》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