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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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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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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雪,走进乡愁记忆中的童年时光

我的家乡每年都会下雪,尽管寒冬凛冽,在我的记忆中却依然堆满暖暖。记忆深处的大雪无边无际,美丽的雪花如诗笺,蛰伏着浅浅的乡愁,在心中缓缓地停留,岁月静好如初。深秋过后,风起叶落的时候,盼雪便成为孩子最大的心事。

北方的雪是一本玲珑剔透精美传神的故事书,有了雪的妆点冬天才更浪漫生动,才更完美。小小的片片雪花,将简单的念想交给美好的时光,将最美的情思和默默的相守放在心里,将最美的心事和深深的眷恋轻轻地折叠,给自己捯饬一份浅浅的宁静与悠然。

冬天来了,雪就跟着来了,生活的节奏就慢了下来。冬天的雪是人生旅途中的舞蝶,每一次降临都会让这个世界充满了更多的期待,让这个季节有了更多的温暖与感动。雪花来时,也是冬天精心谱写的最美的一首旋律,在静静地浅吟低唱。

雪花不紧不慢地随着风,轻巧、舒缓,静静地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温柔地曼舞在天地之间,由着自己的性子四处行走。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白玉一样晶莹清澈,像柳絮一样轻柔,纷纷扬扬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洒落下来。

站在窗前,静默地看着窗外那个雪花漫天飞舞的世界,心中便与时光私语。雪花,极致的纯净与美丽,无限的轻盈飘逸、灵动洒脱。落在树上,成为一树一树晶莹剔透的花,在风中静静地蛰伏着一份梦想;落在心里,成为一缕一缕难以割舍的乡愁,在信笺上温柔地搁浅着一道魂牵梦绕的风景。

雪花,一场晶莹剔透的完美碰触,让蛰伏的童年记忆缓缓输出。

儿时的冬天,雪会下好多场,而且每次还很大。进入寒冬腊月,基本上就是雪的世界,隔三差五就会来上一场,让忙碌一年的农家人有更多团聚在一起的机会,静享岁月之美。围炉煮酒,烤地瓜,搓玉米,忙年就成为一家人最幸福的事情。

那一年的冬天,雪就来到特别早。

一夜的风雪,已然成为次日的童话。清晨比往日来得更早一些,外面白茫茫一片。大地被这姗姗来迟的雪妆点着滋润着,在深深地沉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般的世界,就这样缓缓地展现在眼前。一切都在轻轻地过滤,一切都在静静地升华,纯净而又美好的故事不断地生成扩散融入其中。

雪,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着,风,依旧随意地吹着,角角落落里铺满了雪,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树上的雪在风的拂动下,也逐渐失去了自我,掉落下来,砸在鸡棚上,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墙头上的雪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土墙此刻最美的风景;锅屋顶上的烟囱里冒着青烟,屋顶上的雪也渐次落下了许多,母亲已经开始烧火做饭,饭菜的香味便弥漫在院落里。

吃完饭,浑身便充满了热量。风慢慢地停了下来,雪也不再闹腾,万籁俱寂,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片。偶尔飞过的麻雀碰触到枝条,洋洋洒洒的雪便轻盈而下,成为让人心动的风景。各扫门前雪,顺理成章也会成就许多有趣活动的精彩开始。

堆雪人,大雪过后的童话故事。父亲领着我们在家门口除雪的同时,也会在南墙根堆雪人。雪,非常厚,必须用铁锨、木锨先清除,然后堆成雪人,剩下的再用扫帚处理。雪人很大,用一些材料装饰一下,很漂亮,而且由于天冷的缘故,会停留很长时间。记忆中的雪人永远都是童年里最晶莹剔透的往事,尽管时光飞逝,依然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美好如初。

打雪仗,圆圆的雪球在空中飞舞便成为最爱的镜头。打雪仗是孩子们比较喜欢的一场游戏,因为有攻防,还有奔跑。通红的小手,通红的小嘴,通红的腮帮,依然难以抵挡孩子奔跑打雪仗的激情。打在衣服上,打在脸上,打在脖子里,都会笑弯了一大堆。凉凉的雪球在笑声里躲闪,偶尔也会飞上房檐,亦或没入雪地中。

除雪捕鸟,成为雪后必不可少的乐事。在那个年代,麻雀成群结队,成熟的庄稼被大量的吃掉,草屋也会因为它的光顾受损不少。到了冬天下了大雪,厚厚的冰雪覆盖,让麻雀失去了基本的食粮,在冷冷瑟瑟的枝头房檐到处观望。此刻,如果在地上扫出一块空地,支上一个筛子,一根绳记住撑筛的木棍,然后洒下一些秕谷,只要麻雀来吃,一拉绳就会逮住一些麻雀。除雪捕鸟和钓鱼的感觉差不多,总是在小心翼翼中体会一份乐子,在童年的记忆中闪闪烁烁。

除雪凿冰逮鱼,是一件冰凉刺骨的乐事,特别让孩子们喜欢。冬天的乡村静谧而神秘,村东的小河就是孩子们雪后比较向往的地方。扫开厚厚的雪,然后就看到厚厚的冰。雪前,会有很多人在上面溜冰,转陀螺;雪后,凿冰逮鱼就成为另一种快乐的期待,孩子们的美食也就有了着落。尽管冰下流水缓缓,冰层依然很厚,鱼儿的呼吸成为困难的事。因此,只要凿开冰,不多久就会看到很多鱼汇聚于此,只要用网一抄,就会让中午的饭桌上丰富很多。如果碰到一些浅水的弯道,还可以凿开,亲自用手去摸,那种刺骨的清凉和着泥水的鱼儿,往往能让欢呼和激动在嗓子眼里涌动出来。

……

儿时的雪后童年记忆有很多很多,每一件都会随着岁月的前行,而静静地蛰伏在某个思念的角落里,在你即将忘却的时候来到眼前。落雪是一种期待,雪落就是一种惊喜,童年就在这样期待与惊喜中缓缓前行。

如今,窗外的寒风簇拥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曼舞于天地间,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看不到远天,只看到雪花毫无顾忌地落下,执着而坚定,信任而轻盈。

心,静静地随着雪花行走,在故乡的童年往事里寻找一种属于记忆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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