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寻找着生活的意义。生而知之,也生而迷惑。
如同串一串华丽的珍珠,丝线一瞬的断裂,珠翠崩撒。
回忆着前世的悲伤,靠颤抖的手指缝合今世的伤痛,
安静地端坐在寂寞和痛苦的对面,默默无言。
梦幻般的诗人故居,青砖蓝瓦,黑色的栅栏,
南方小镇的夏天,清清朗朗,一切行走在云端。
走进历史的深处,人们低声絮语,诗人的出走
都太过洒脱,只在明晰或者晦涩的文字里缠绵。
夏日金黄,万物之灵,生命的触角得以延伸,
三千世界流转,全靠着诗人一个一个痛苦地分娩。
想象力一点也不诱人,重复了思念的痛苦过后,
日月星辰就如同,伊人轻敲的手指,莫名轻叹。
梦,一枚黑色的果实,沉浸在暗黑深底,
所有的影像汇聚一处,却又空无一物。
厄普洛斯将蜡质翅膀的童话安置在背上,
企图冲破长夜的黑暗牢笼,逝去如闪电。
盗梦空间里的那个陀螺,不可以轻易触碰,
梦,永远不愿醒来。沉重的呼吸只会抱怨。
逝者的衣冠,苍凉的墓冢,都是过客而已,
路途越走越远,失去越来越多,脚步日益迟缓。
谁能懂得这漫长旅途的寂寞和孤独?祈求的
双眼干涸,偶然的所谓获得,都在梦的对面。
凭吊的是什么?是诗人,是诗歌,是翻新的庄园,
是前人的追思,还是自己曾经拥有的悲欢?
一切都是自我慰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为时时刻刻的逝去,失落和莫名地伤感。
双手里扑捉的风尘,又被狂风无情地吹去,
额头悲伤的纹路越来越清晰,生活地苦难。
冰冷石头上的铭文,难道能够讲述一个生命,
我们膜拜的不就只是一串串文字和符号的刁难。
湖面的涟漪,包含着太多的信息,从不解释,
继续向前,是否还有些微的奇异色彩以供观瞻?
哪一天开始痛苦地哭号,是为自己;又是
哪一天去承受别人地号哭,是为着他人留念。
明天永远会到来,为了凭吊今天的生命,
未知是何等的悲伤,尽管咱们永远无缘见面。
故事总是乏善可陈,却并不影响情节的开展,
展现出冰冷的,无情的未来,还有诗人的爱恋。
昨天是今天的旧尘,今天又会成明天的往事,
天气的冷暖,增减几件衣物,调整一下妆容而已。
水月镜花,最终都成了好事者的文字游戏,
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离合悲欢,为了消磨时间。
欲说还休的滋味,只剩下转身,仓皇地逃离,
在几个灵光闪现过后,草草地结束整个诗篇。
无名氏偶然闯入了别人的梦境,却浑然不知,
没有对话,所谓的思考,也只是过客的自言自语。
七零八落拼凑的寥寥几个投影……就是生命吗?
梦由昨天走到今天,还在一遍遍地剪辑,混乱不堪。
故事可以戛然而止,似乎这也是命运一手安排,
时空的刻度早已标定,调整故事的长度毫无意义。
导演惯用的手法就是最后给观众一个落寞的背影,
评论家自会条分缕析,技巧娴熟地把每一个细节还原。
门旁的玫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屋檐下的燕雀
早已无影无踪。无法将昨日装在行囊里,带在身边。
流浪----其实也是一种逃避。荒芜的田园里,满布着
荒草和荆棘。离开的太久,就不要再回来了……
路边果树上干瘪苦涩的野果,暂时填充了辘辘饥肠,
粗糙成了细腻,荒凉成了希冀,交织明灭着的梦幻。
希望掩藏在今天薄薄的面纱之后,虚弱颤抖的手指,
还有那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期盼着明天风雨弥漫。
诗歌的心脏依然在砰砰地跳动,而诗人早已远去,
飘摇在另外一个美丽的世界,继续谈着未完的爱恋。
一个人流浪,不需要坚强,有孤单和寂寞形影不离,
和古道旁的颗老梨树一样,时刻证悟着这人间冷暖。
沙尘凝结为石头,石头消散为灰尘,都需要太久时间,
哭泣着孑立在荒凉的尽头——一望无际地仍然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