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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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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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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系列长篇小说《泪血家书》连载

三、战友情深·刘若强家书(5)

亲爱的玉芳:

您好!我的腰虽然受伤了,但是我却因祸得福,在部队上认识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说得这个大人物是保健站里那位大眼睛女兵。其实我说的是,那个把我摔伤黑瘦干吧的首长。在前面的信中,我曾经向你提到过他是我们部队上特务营的营长,名字叫赫延权,北京人。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特种部队里待过好几年,后来调入到我们部队,任特务营的营长。

所谓的特务营,实际上就是九七四部队上的特种兵。昨天晚上我刚刚在保健站给你写完了前面的那封信,那个叫赫延权的特务营营长,就在那个大眼睛女孩子的陪同之下,前来看我。他给我带来了五个苹果四个桔子,是用一个塑料网兜提着来的。说真的玉芳,我已经好久没吃到这种东西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你。那个特务营的营长来到之后劈头就问我,刘若强,我把你的腰摔伤了,你恨不恨我?我老老实实地爬在那里,不恨你,但是也不服气。我说首长,抽上个时间,我们三个人是不是再好好地和你过上他几招。他高兴地笑了笑,就答应下来,好啊,我赫某将会随时奉陪!接着他叮嘱我几句,问了问我腰伤的情况,就和那个大眼睛的女护士又说又笑地走了。

我还真是有一点弄不明白,这个又黑又瘦的首长他是来看我呢,还是来看这位大眼睛姑娘?狗屁,什么特务营的营长,看起来这个姓赫的也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玩艺!

快到夜里十二点了,大眼睛姑娘这才又过来看了我一眼,问我的腰间还疼不疼,是不是吃上点止疼片,好好地睡上一觉?对于她这番酸溜溜关心,我立即没好气地对她说,难为你还能想起我来。我还以为,你还一直和赫营长在你们的医疗室里面啦呱呢!

大眼睛姑娘噗吃一声就笑了出来,你这是喝的什么酱油,吃的什么醋呀?赫营长是我的父亲,我就是和他啦上一宿的呱,他高兴,我愿意,这又能碍你什么事情?我不由大吃一惊,因为现实当中哪有这样巧的事情?我看着那个大眼睛姑娘,有点不相信地说,你胡说一些什么呀?你在模样上长得这么漂亮,赫营长是又黑又瘦,他哪能是你的父亲?

怎么?我们俩长得不像?大眼睛姑娘故意反问我。我说,不是象不象,关键是你已经这么大,看上去赫营长也就四十来多岁!我的话不由让大眼睛的姑娘笑弯了腰,他向我进一步解释着说,你别看我爸爸长得黑,但他长相年轻,其实他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他来我们保健站,一则是来一看看你,二则他是来问我要止痛药的。

你爸他要止痛药干什么?我感到好奇。那个大眼睛姑娘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声说,我爸在朝鲜战场上胸部负过伤,至到现在嵌入到他肺部的几块细小的弹片还没有取出来,一到阴天或者身体不适的时候,他的胸部就会剧烈痛疼,所以说,这些年来以只要是一不舒服,他就要使用止痛片。听完这些之后,我的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种深深的触动。

见我有一些犯傻,大眼睛姑娘转过身子就想走。我伸出手一把就拉住了她。想不到她的手很软,很滑,也非常凉。她下意识地从我的手中抽出了她的手,问我,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忙说,这些苹果和桔子,你拿回去吃吧。

大眼睛姑娘笑了笑,对我说,爸也给我带来了,和你的一个样,也是五个苹果四个桔子。说着,她转身又要离开,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赶快睡觉吧。

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又抓住了大眼姑娘的手。这一次我非常明显地感到她的手颤抖了一下。你还有什么事吗?大眼姑娘的声音明显地温柔了下来,亮亮的眼眸中似乎有所企盼。我笑了笑,你看我的腰这样,明天还能不能去参加训练?她慌乱地摇了摇头,说,恐怕够呛。我又问她,我要是像你爸爸他那样,也吃上一些止痛药呢?大眼睛姑娘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哼,你还能和我爸相比?说完这些,她扭过头去就想走。但是我却大声地对即将要走出的她说,我无法和你爸爸相比!但是,我却能向他学习。明天早上,请你给我带上些止痛药过来。

第二天早上,我吃上了剂量稍大的止痛药,就满怀信心地出现在了操场上。谁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一个新兵的起点就在这里。可是我自以为很了不得,希望排长或者连长表扬我一下,但是没有人表扬。我后悔自己做了一件蠢愚而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今天的训练课目是刚刚增加的野外生存训练。我的腰吃上止痛药之后虽然不疼了,然而却发木发胀,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可是我刘若强既然勇敢地站到了队列里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和所有的新兵们一块,全副武装地准备出发。

什么是野外适应性生存训练?以前在新兵三个月的训练当中,根本就没有这个科目!想不到今年给你们加了这么多强训练任务。这是从带我们老兵口中,不经意间嘟囔出来的。虽然说者无意,但我却听者有心,知道这样的训练肯定非常艰苦。但是在这件事上,又能怪谁呢?怪也只能怪我在那个大眼睛姑娘面前为了要面子死撑能,不然,此时我正舒舒服服躺在训练营保健站里,正美美接受着她那双柔软的小手在给我针灸呢!

我们新兵营刚刚出发不久就呼呼地刮起了北风,阴沉沉的天空中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经过一天的翻山越岭,不仅把我累坏了,也把所有的新战士们都给累得东倒西歪。然而,整个部队还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除了中午吃了一顿饭,几乎是一直不停地在向前走,而且速度是那样快。我的腰虽说不再怎么发胀发木了,但就像断裂开一样钻心的疼,疼得我浑身上下一个劲地直冒冷汗。

快到天黑的时候,我们部队这才来到了宿营地。我一头倒在雪地上,赶紧往干燥的嘴中塞上了几口雪,那种痛快淋漓的滋味,比平常口渴时吃上一支冰糕还要痛快!我刚要从雪地上站起来,这才发现部队一停下来,不仅仅是我刘若强,我们这些新战士往嘴里塞雪的还真不少!

这天夜里,整个帐篷里的战士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是我却迟迟没有入睡,我的腰部依旧疼痛得要命,就像有好几把锥子一次一次地刺扎着我的神经!但是为了承诺起我要每个星期要给你写出两封信的誓言,没有办法,我只好又亮起手电,在被窝里给你写起了这封信。

 

刘若强

1978.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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