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秋書

風雪厚于丁亥兮，火豕近于子夜。既匆匆以為降兮，星紀來其伯仲。薄寒而身清貧兮，未彈其志有等。复余生之繈褓兮，問塵世之可憐？既以名曰无盼兮，字以余曰夢非。

樂黃發以翩翩兮，未化蛹已成蝶。迷風火之塵烟兮，斷來河之可循。回孤帆倚殘浪兮，顧及无其所視。發東方以羅錦兮，代秋以其所序。展天圜而地方兮，廣吾生之可限！操秋師紅華容兮，榮胡楊以沙磧。暖綠鴨之悠悠兮，緩江流之亡逝。安吾生之須臾兮，奚惆悵以為促？

命之其所不更兮，而生者志其年。世界殊然其遠兮，萬物循法其度。既紛吾之內美兮，愿迢迢以流度。渺日月之蒼茫兮，來斑熒之翳翳。偭朝暉之耀耀兮？背晨露之欲晞？還滄桑以海月兮，容年歲以其湖。恩怨世之所仇兮，澤天下之大被。

短吾生之可察兮，欲其道之无等。一秋風以葉零兮，貳春花其來序。哀民生其所嘆兮，恨余力之有限。三紅脈之奔騰兮，眾吾誌以其道。登南山以清嘯兮，呐百川之所愿。蔑世之不能兮，爭以為此路。問吾所往歸處兮，勒秋葉以為書！紛廣廈之墨繩兮，余由此而為生。損朝夕以从世兮？曷既來之賢榮？

效古法行于文兮，發其質之無愧。伐吾技之所長兮？矜吾榮其耀耀？持平常而身其流兮，日以其所不息。世以其所殊異兮，惟昭質長其芳。處晦道之无日兮，暫其艶之可明。吾將陳力以故今兮，奚隕首之可終？發秋葉之年祟兮，將落紅以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