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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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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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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版纳,迷失在热带雨林的绿叶王国

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就是苍天从袖管里撒落在中华版图上的一卷翠绿欲滴、大美无言、神秘莫测的“绿色天书”……它恢弘辽阔,深邃清幽,雄奇瑰丽,朦胧渺远。凝目细观,我惊异这“绿色天书”的封面不仅框架宏伟,血肉丰腴,且跌宕崛奇,层叠有秩。

大巴在山岗上绕行。车窗外,展现的是如海洋般辽阔、雄伟、壮观的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森林如海水般漫山遍野地延亘,无边无际,一直泛滥到天边。举目远眺,天上白云低垂,地上绿涛汹涌,莽莽的林海在茫茫的苍穹中逶迤、起伏、翻滚。回首观察,却发现这如锦如缎的绿色汪洋其实层次非常分明,处处缤纷斑斓,一片生机盎然。大大小小、粗粗细细、高高矮矮的树木密密麻麻地伸枝展叶,竞相争夺阳光和生存空间。有些高大挺拔的树木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擎着自己青枝绿叶的树冠在林海中昂然傲立,一些藤蔓植物则乘机缠绕攀援其上,聚集于该树顶端招摇。那情景就形如一把把撑开的绿花巨伞,又像一朵朵硕大的巨型蘑菇,星罗棋布地高浮于林海之上。山风吹拂,雨林的清香一阵阵直沁心脾,令人顿感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无比舒畅。这群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友,都是第一次身临其境,不敢独自行走,生怕迷失方向,于是就一个脚步跟随一个脚步,缓慢前行。树木葱茏,流水淙淙,寂静的雨林,让我们此刻的心情也轻松、自在。这是一座绿色的宫殿,里面是我们未知的世界,虽然走近了它,却无法读懂它。

西双版纳热带雨林里各种植物层层叠叠,高低错落,互相依附,组成五、六层,甚至七、八层的热带植物群落。不同于独立于荒原的针叶林,不同于错落有致的乔木林,热带雨林是铺天盖地的,层次和群落都特别丰富,生机茂盛得一丝空隙都不放过。上层是刺破云端的参天古木,最引人注目的自然首推直插云端的森林巨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植物——望天树,气根飘垂、独木便能成林的巨无霸——榕树,块根裸露、奇特峥嵘的四薮木等高大的乔木,它们占据了雨林的中上层;底层蕨、草和苔藓等植物落叶深厚,花草丛生;中层乔木、蔓藤盘根错节,缠绕不休,不放过一丝阳光。由于高温多雨、水分充沛,雨林内树木四季常绿,连换叶也是静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我们直立地行走根本无法通过,必须卑躬曲膝穿越头顶的藤蔓、脚下的溪流。我们走得很小心,一路慢慢行来,醉人的绿色深深地震撼着我们。这是肚子饿了可以充饥的面包树,那是听到歌声便会起舞的跳舞草,还有硕大的像把天然雨伞的芋杆叶子……可惜天公不作美,豆大的雨点说下就落下来了,刚才还令人赞美不已的美丽神奇刹那间改变了颜色,雨林威严而无声地注视着我们来自不同区域的文化人。

我真的喜欢走在雨林中的感觉,来之前曾想象着,踩在若干年前积累的厚厚的落叶层上,在松软与坚实的雨林之路上行走,该是什么感觉?神秘?浪漫?来到这里才知道只能顺着修建的小路走,有的地方还有护栏,看了周围的情况,明白了唯有这样才是安全的。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被一群猴子给包围了,因为我的手袋有充饥的食品,也许是猴子嗅到了它的香味,是一个偶遇的旅游团给我解了围,让我林中脱逃,有惊无险。

走入探险区,长期废弃的石子路面便时有时无地在眼前呈现。林间空气仿佛滤过一样清新,深吸一口气,直沁心脾,奔入眼帘的是绵延不绝的新绿,青翠欲滴。脚下是肥沃的腐质土,干枯腐烂的残叶和刚刚落下的树叶层层累积,成了人间最柔软的地毯。沿着小溪朔游而上,两旁未经雕琢的景象唾手可得。刚开始,两边还只是些纤细的小树,待到进入腹地,才知道什么叫参天古木。溪水顺着岩石流淌,在约有1米落差的地方顺流直下,在岩壁上深深铭刻下凹槽,又在低洼处形成一个个天然浴池。有时,这些浴池阻拦了我们前行的脚步,迫使我们像钻山虎豹那样一跃而过。我惊奇地发现,一个水流冲击着能工巧匠制作的水车,两个木制小人转动摇把,循环往复,惟妙惟肖,叹为观止。

我们越是深入其间,越是有无数美丽的画卷无限舒展。文友老赵突然停下脚步,在一棵大树宽阔的根部摸索起来,这个根部突起的形状就像一个人形,仔细观察,果然有些像某个大师笔下的抽象画人体,眉眼、姿态尚可清晰辨认。再前行,看到一棵树的根部生成了一幅“母子牛”的天然浮雕。这些造型诡异、鬼斧神工的艺术品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无私赏赐,它要留给勇敢的人们欣赏。

不是到了原始森林,不知道树木生长的无穷生机与浑然天成的奇趣。两棵树相互依偎却又彼此独立,仿佛是对情侣;两树宽大的板根经过漫长的岁月,终于连成一块,谓之“连体板根”;为求生存而结成同盟,五棵大树直指苍天,称为“五指擎天”……小鸟吃过不能消化的植物种子,排泄在树杈上,平地里长出一棵树上树,又叫“飞来树”。其他诸如“绞杀榕”、附生蕨、寄生花,数不胜数。只有身临其境,才能领会其绝妙之处。

如果把目光从参天古木上移开,而寄情于花草虫鸟,想必收获更多。此情此景,我只恨自己生物学常识太少,不能领略美景背后的真相。不知什么原因倒下的大树上长满了苔藓,绿色的藤蔓紧紧缠住枯裂的树干,小草则获得充足的养分,有了一次向更高目标挑战的机遇,欣欣向荣地长成一片。半截枯死的木头上,真菌类也不会放过每一次生命的轮回,可谓“病树前头万木春”。在一个山坡上,有一株奇异的小花吸引了我,看那黄色的花朵簇拥在顶端,墨绿的叶子典雅华贵,它在风中自在地生长着,那样自得,谁也不忍心打扰它。我能为它做的,仅仅是为它拍下倩影,写下赞美之情罢了。正当我陶醉在这无比神奇的殿堂时,不知从那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声音不像野兽的叫喊,不是同伴弄出的声响,难道是自然要吝啬地收起它的美丽,而发出催促的威胁吗?稍待片刻,我们继续前进,却谁也不提心里的一份紧张。

热带雨林有一大奇景,即使在无雨的干旱季节,森林里的雾气浓得犹如露水一般,轻得像乳白色的薄纱,形成诗情画意的“雾露”。在雨林里前行时,我和阿莲的眼镜时不时地被雾露覆盖,我们不断地擦拭着,生怕挡住我的视线。每当夜幕降临至次日晨曦微露,雨林里的雾露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一路由远及近,汇集在叶片上的雾露顺叶尖滴落,滴滴嗒嗒,仿佛一场小雨,“雨林”是否由此得名呢!

热带雨林是大自然长年累月创作积淀而成的一个经典。它是多个物种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家园,没有任何人造林能与其原始、自然、丰富、神奇相比,越是深入其中,越觉奥妙无穷。但愿更多的人懂得爱它、护佑它,愿这片迷人的绿洲远离灾难,愿世人能真正认识到这片神奇国土的弥足珍贵,真正懂得爱护和保持它的原始生态,让这片迷人的绿海千秋万代与世长存,造福子孙。

举起相机,你会发现,摄入热带雨林里的每一个画面都是美轮美奂的,这也包括我们刚走进热带雨林前孔雀山庄里孔雀放飞的精彩时刻。孔雀湖位于西双版纳原始森林里的菜秧河畔,园内亭台水榭,奇花异卉,水面宽阔,清澈如镜,岸边环湖婀娜多姿的椰树、槟榔、棕榈、垂叶榕、扶桑、红桑倒映湖中,在静谧中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充分体现了人与自然相融的主题特色,典型的傣式建筑掩映在山庄周围茂密的森林之中。当我们赶到现场时,正是放飞的时间,只见一个傣族女饲养员提着一篮子饲料在湖边草坪上吹响清脆的哨音后,就见从金湖对面的山林中滑落下成百上千只美丽的精灵,那一只只美丽的绿孔雀、蓝孔雀和白孔雀,它们展开闪着宝石般光彩的翅膀,从远处苍翠的树尖上缓缓飞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优雅地从水面掠过,尤其是雄孔雀,美丽的羽翎在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水面倒映出它们完美的身姿,我身旁的游客们都不由的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现场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微风拂来,湖面波光粼粼,似乎座落在金湖旁的水上餐厅都随着水波的荡漾而缓缓飘移起来。湛蓝的天空、洁净的湖水、灿烂的阳光与两旁的绿树红花映衬在一起煞是迷人,只见“精灵们”扑腾着翅膀缓缓越过湖面落在了岸边,旁若无人地踱着小步悠闲觅食。此时此刻,青山、草地、湖水、丽人、孔雀融为一体,好一幅绝妙至美的图画……

孔雀湖中建有两座别致的亭阁,一座叫王子亭,一座叫公主阁,传说这是召树屯与孔雀公主喃木诺娜在金湖边相遇、定情的动人场地。而今成群的孔雀在金湖上空飞翔、在湖边觅食嬉戏,好似演绎着古老、浪漫的爱情故事。在放飞的同时,湖中现出两只游船,一群傣族男女演员正在配合着孔雀放飞、伴随着优美的旋律,进行水上实景演出孔雀公主的爱情故事,时或有孔雀落到船上,与演员配合。当上百只孔雀落地觅食之时,实景节目也达到了高潮。喂食持续了近半小时,哨声再起,孔雀们向对岸棚舍、贴着水面飞回,湖面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西双版纳素有“孔雀之乡”的美称,孔雀在傣族人民心目中是最善良、最聪明、最爱自由与和平的鸟,是吉祥、幸福、美丽、善良的象征,在中国被视为优美和才华的体现。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傣族的舞蹈,傣族的文学,从这些小精灵身上吸取精华,蕴育和形成了灿烂的“孔雀文化”,丰满了难以计数的傣族文学艺术。西双版纳原始森林公园将这一得天独厚的文化品位,亮丽成独具异彩的公园主题,显示了丰厚的文化内涵。展开彩色绚丽的翅膀,从天而降的美丽孔雀,追随着孔雀姑娘,在金湖岸边的纯美图画,永远铭刻在我美好的记忆中。聆听着孔雀公主的传说,观望着美丽的孔雀放飞,徜徉在这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氛围中,感受青山绿水带来的强烈震憾,我们享受其中!快乐存于心中!

上苍造物,孕育了西双版纳这一方神土,这是中国的最后一片绿土;这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有相绕相缠的藤萝作证。神秘的热带雨林,繁花交织,瀑布飞泻,树上长树,叶上长草,层层叠叠仿佛走进一座绿色的迷宫,密林中奇闻与惊险相伴随行。在这片神奇、美丽的土地上,在祟山竣岭,青山绿水的环绕下,两岸雨林郁郁葱葱,竹楼的屋顶若隐若现,阳光下的澜沧江像一条闪光的银链,弯弯曲曲地摆放在翡翠丛中。

告别了西双版纳,我揣走了西双版纳,心中所能装下的,是那纯朴的民风,是那热带的风情,是那美轮美奂的景致,是那美好生活的画卷。山长水远地逃离都市的繁华与喧闹,只为了将这一路的山光水色收进小小的相机。不,你想要的是另外的一种生活,能够自由呼吸,抚平伤口;能够回归自然,充满刺激;能够隐逸山林,舒适恬淡。西双版纳,一种向往,一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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