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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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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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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屋

故乡的老屋

 

“五、一”放假,回老家,看老房子。

老房子是七八年盖的,红瓦、黑小瓦筲,芦苇编的簸、麻刀灰摸的墙,五层的沿头,在当时可算是全村最数得着的。这是全家上下齐心协力辛苦劳动的成果,每个成员能为家庭出点力感到快乐和幸福,当时就连我这个最小的成员,放学后提灰、搬坯、递瓦也倒成了乐事,心里甜滋滋的。家境虽贫寒,一家人却处在融融的幸福中。现如今父母都不在了,因而,老宅子也就没有人住了。墙皮已经斑驳陆离,好似一个年迈的满身疮痍的老人,记载着家的变迁;又像是一杯奶茶,喝在口中融在血液中。阳光透过梧桐树发出灿烂的光芒,院中的石榴树已吐出娇红的嫩芽,门前的月季花也已有了骨朵,满地杂草成了名副其实的百草园。我独自坐在石榴树下,静思着生活,那是一种和平的静穆。野草闲花,别有一番天地。我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在这光明澄静下,犹如登入仙境,清风徐来,心头只有一个“静”字。而如此的境地又是我所最喜欢的。澄明如水的气氛,可以净化一切,笼罩一切。心灵裸露坦诚,意识随意飘荡。回忆在慢慢靠近我,并进入我的心灵,挖掘出我不愿想起,不愿提及的往事。忧悒是杯苦涩的咖啡,从上往下,从外至里,渗透着,渗入着。我想起而狂舞,我想奔而狂呼,我想呼而大喊,一切都缘自回忆。我却静坐如佛。此时此刻,时间如我,我在时间中静默、静坐。我生命的年轮就像这老房子经受着时间与风雨的洗礼,物质的一切,充实不了我心灵空虚的角落,屹立的理想此时竟是栩栩如生的蜡像,只会使我颓然,随之忘记一切,我的心仍然像这老房子静静地停滞这儿,物我两忘。

周围越来越寂静,时断时续听到远处街道传来的机器的轰鸣声,别无它音;略一分神,又是静。这种静像似一杯水,看上去澄清的很。如此独自一个人,潜在氧气的深层,呼吸困难,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呷浪之鱼。我已经是独自一个人在这空园子里静静的坐了四个小时。我是物质的,我想我怎么就知道我身边不会徘徊着李白的诗魂,豪放着苏轼的大气,隐晦着李贺的阴森,轻怡着陶渊明的菊魄。或许他们在商量如何才能与我沟通,或许他们正附着在我的笔端来窥探我的生活。我思考的是永恒的短暂,他们思考的是短暂的永恒。思想使人站立,它是人类伟大的心性和尊严,人因思想而尊贵,无思想之处一切将变成沙漠之地。

鳉鱼入海,必定痛苦而亡;我如鳉鱼,我找不到我生活的环境,我却生活着,这是我的聪明。谁都知道竭泽而鱼必无长久,而我是自己竭泽而捕之鱼。在这个到处都在大肆宣扬欲望急于要彰显自己微薄的“价值”的时代,哪里还有空间与时间容得你去静默、静坐、静思?!此时此地我只能咀嚼中庸品味君子与小人。孔夫子云:“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有谁还会去掉浮躁与浅薄,明白很多事物就象北冰洋的冰山一样,露在外面的,只是其身躯的八分之一,更宏大的却在下面”的道理?!

淡泊可以宁静,有的人生活在动乱里,偶尔静下来反而不自在;有的人喜欢繁荣,他不觉得淡泊可贵。其实,淡泊可以使人宁静,宁静也可以使人淡泊。当你懂得了淡泊的生活,那才真正拥有了人生;当一个人能够享受宁静的时刻,才能知道生活的情趣。人生如果淡泊生活,则没有人嫉妒;人生能宁静过日子,则没有人讨厌。所以淡泊宁静,才能通达人生的意义,生活才能有秩序、有条理地安住身心。禅门里所谓“大海之水,只取一瓢饮”,五光十色的世间,五欲六尘的诱惑,只要你自觉心安,有此涵养,那不就是最美的人生吗?

爱逐臭争利,锱铢必较的,爱轻嘴薄舌,争是论非的,爱锣鼓钲镗,管弦嗷嘈的,回农家,看老房子对他没啥帮助;爱宁静淡泊,且患上浮躁浅薄之疾者,常回农家看看老房子,或许对其症有一定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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