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二嫂已经离开我们一个多月了。她的离去,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怀念。二嫂是在2013年开始生病的,尽管十多年来疾病缠身,但她依然坚强地支撑着家庭,细心照看着孙子,从未让疾病影响到家庭的正常运转。
去年冬天,二嫂在宝鸡住院,我去看望她时,她显得有些悲观。她告诉我,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怕死亡,因为死了就不再痛苦,儿女们也能解脱。她唯一担心的是二哥以后的生活。我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好好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春节前,二嫂坚持要回老家。腊月二十七八,儿女们送她回去。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她已经不能正常进食,渐渐地卧床不起。正月初三,我们一家六口去看望她,那情景让我至今难以忘怀。二嫂说,如果外面饭桌上有牛肉或瘦肉,给她加一小块,医生不让吃,她看看、闻闻、在嘴里放放就行了,她只是想尝尝味道。她说三十晚上她就想吃,但怕吃了受不了折腾别人,就没有要。后来,我老婆给二嫂加了拇指大小的薄片,她真的只是嘴里尝尝又吐了。
正月,我们到西安照顾孙子,期间抽空回去看过二嫂两次。二月二前,老婆从家人的电话中得知二嫂情况危急。星期天,儿子开车带我们和女儿从西安回老家看二嫂。进大门时,二哥叮嘱我们进去看看不要说话。二嫂处于昏迷之中,情况很不好。后来,儿子和女儿返回西安上班,我和老婆回蔡家坡家里待命。星期二早晨,老婆说她晚上梦到二嫂说有东西没有准备好,后来东西按要求准备了,二嫂说她要走了。我告诉老婆,梦话不要当真,以后不要想这些。星期三中午十点,我和老婆带着小孙子在大森超市给孩子买鞋子,大嫂的电话来了,二嫂已经过世了。
二嫂是一个不错的人。1998年我们第一次买房时的贷款5000元,就是二嫂给我们还清的。2005年县城分经济适用房,首付吃紧,二嫂直接打来2万元;腊月里,她和二哥从青海返乡,还顺路留1万元给我们,担心交二次房款钱不够。这些无声的帮扶,是困境里最实在的暖意,让我们明白亲人的牵挂从不会缺席。
回想几十年的点点滴滴,我感慨万千。二嫂以农村妇女特有的质朴与担当,将血脉亲情化作永不褪色的底色。在我们举步维艰时,她是撑篙的竹筏;在他遭遇困境时,我们亦愿做挡风的蓑衣。这份跨越三十载的守望相助,让我愈发懂得:真正的亲情从不是单向的索取,而是两棵并肩生长的乔木,根系在地下紧紧缠绕,枝叶在风雨中相互摩挲。
如今我们虽已鬓染霜华,但那些在困境中相握的手掌、在寒夜中传递的温暖、在逆境中托起的灯芯,早已成为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二嫂的离世,让我们更加珍惜这份亲情,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二嫂,愿你在天堂安息,不再有病痛的折磨。我们会永远怀念你,怀念你那无私的爱和无尽的关怀。你的音容笑貌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成为我们前行的动力。你的善良和坚韧,将永远激励我们,让我们在生活的风雨中更加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