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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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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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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和春雪

春雨和春雪

春雨和春雪在三月里结伴而来,在夜里,春雨悄悄地来了,润物细无声的落了一晚上,把甘露洒向干渴的土地,让玉露浸润人们的心田。天明了,春雨还不曾离开,春雪就纷纷落下,期初还有些羞涩,像腼腆的小姑娘,偷看一眼,转身离去,又打着旋出现在我眼帘里,藏进了花圃里、路沿石下,很快的,春雪急不可耐地聚集来,从阴郁的天空中簌簌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飞舞、纷纷扬扬,把所有染白。

去年,等了一个冬,雪没来,失望聚在心头,没有了奢望,只盼着新年一场雪增加年的味道,就像小时候过年一样,屋里热气腾腾,饭香四溢,屋外大雪纷飞,鞭炮声声,这才是年的韵味。可是,雪没有来,当失望后不再想时,雪却在三月里姗姗来迟,从上午到傍晚,一整天里不停歇。傍晚时分,华灯初上,雪就在灯光里纷纷扬扬。此时,屋外静寂,只有雪在飘,屋里欢悦,一家人聚在一起家常,少有的温馨,谁的心里也是欢畅。正是星期天,孩子不用上学,大人不用上班,都在家里休息,都赞雪知人情,想雨来雨,雪也跟着来了。于是,心里的雨和雪一起滋润心田,等了一个冬了,当失望成了希望,谁的心情也像灌了蜜一样甜美、舒畅。

我站在窗前,看着雪簌簌落下,这阴郁的天空、碎絮般的鹅毛大雪,很像小时候那场雪啊,雪也是下在早晨里,灰白的天宇像是雾,院子里的那些树在雾里恍惚,我被着景幻所迷,趁着娘不注意,拉开门子跑出去,哈哈笑着仰起头、伸出双手去抓握这恍惚,忽就一阵冰粒子洒下来,打得我脸疼,继而大片的雪花落满全身,娘在屋里喊着我,要我赶紧回屋里,见我不听她的,就快速地跑出来,抓着我的胳膊,像抓小鸡一样,几乎是提起来把我拽到屋里去,又用毛巾抽打掉我满身的雪,并大声地训斥我,随后把门的插销插上,这个插销很紧,我很难打开。

娘这才坐到炕沿上重新纳她的鞋底。我帐然若失,站在屋门口,几乎是垫着往外看满天的飞雪飘落,雪很大,地面、树上、屋顶上正慢慢变白,一股股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屋里立刻变得冷嗖嗖。娘是个爱干净的人,平常不让我们到炕上,只有很冷的时候才允许我们上炕,把脚伸到被褥下面暖着。在这下雪的天里,娘也允许我们上炕。但是,不让我在炕上来回跑,怕我把炕踩踏。是的,那时候都是土坯炕,土坯和麦穰泥结合,说结实,一家人睡在炕上没有事;说不结实,小孩子来回跑几趟就可能把炕踩塌了。所以,在农村里,大人一般不让小孩子在炕上玩。

那场雪,娘允许我们上炕把脚伸到褥子下暖着。那个时候,脚冷是经常的,小孩子冬天里一般没有棉鞋,一双蒲根拧的绑就是小孩子的棉鞋,俺村里叫绑,别的村里也有叫草窝的,穿上很暖和,但就是怕水,吸水性强,雪地里一跑,化了的雪很快渗进绑里,绑一湿也就烂了,不能穿了。所以,大人只让在屋里穿,不让穿着绑出去。哦,下雪天里,那时的屋里冷如冰窖,现在的屋里却温暖如春。七十年代,人们冬天不生碳炉,取暖就靠一天三顿饭火,屋里冷如冰窖,最冷的时候,水瓮里都是冰,早晨舀水做饭都是用秤砣砸开水瓮里的冻冻,下雪天里,挑不来水,就化雪水饮用。那个年代,在这突来的雪里,我记忆犹新。

我久久地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灰白的世界,满是水洼的路面慢慢变白了,从灰白、浅白到纯白,外面变成了粉妆玉砌。这个世界啊,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本不该下雪的时节下雪了,而且还特别大,到了暴雪的级别。近些年来,气候的异常显而易见,谁都明白,这绝不是啥好事儿。可是,这场雪来得太及时了,正是春灌时间,一场春雨春雪帮了农民的大忙,不但省时省力,还节约了成本,补充了水资源紧缺的矛盾,一举三利,谁也高兴。这是一场及时的麦苗返青水,预示着今年麦子的丰收,谚语“春雨贵如油”,不但春雨来了,春雪也来助力,谁不欢天喜地。

小时候的大雪下在寒冬腊月里,今年的大雪下在阳春三月里,这是我从未记起过的,应该说自古少有的蹊跷事儿。这个世界就像现在的人一样,就是这么任性。冬天下雨,春天下雪,总是超出人们的想象之外。真是应了那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气变化,难以预测。就像人生,世事难料。

但是,我喜欢这场春雨和春雪,这是苍天补给苍生最好的新年礼物。

2025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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