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

真正审视一副骨架 而且

如此近距离 还是第一次

从园区绕过来 是有过激烈斗争的

那些被成熟刀法狠狠刻过的骨头

是那些骨头 还能有什么比

它们 曾经再坚硬的么

我想几乎没有啦 是不是

要等到 那些身躯腐朽之后

我是应该庆幸的 大致

没有看到它们 是如何倒下

同样 我也是失落的

毕竟没有领略 曾经大地背后的挺拔

那些鸟 还是欢快的吧

那些云流浪到哪 是否在那些暗暗较着劲的

树下安下家 在闯入山野

在那之前 又有谁如何

探出几分底蕴 此刻我就站在一棵腐朽之后

重新站起来 在善于各种伪装的刀工下

随着他们 开始顶礼膜拜

我不能做出太多的姿势 我怕我

听到忏悔 我怕我被那些忏悔感动

我怕我的羊羔 从我可以抚摸的

唯一的粗糙中升华 我们都在审视

从头到脚 或者从脚到头

我想 我摸到不止一双触角

它们曾经被生发成 蜗牛

成蛇 一圈又一圈根盘

在被雕琢之前 我的羊可以

够到它们的枝叶 我相信

雕琢 是在它们死亡之后很多年

开始的 等到它们腐朽之后

面对失去的知觉 被任意虚化

身子中空 又有什么关系

我正在膜拜 狠狠凿下的那把刀么

孩子正钻进其中一个树洞 与我对焦

喊着快来 快看发现了什么

我想 我该如何对答

这只是春秋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