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孙子被拖拽回来，爹一直喘着粗气

看着小的沾满泥土，却依然自得

跪坐在桌子旁，吹动杯子中

不停泛起的泡泡，我不知道二者之间

我到底应该首先安慰谁，我对爹说

就由着他吧，男孩子么管太多不好

爹说，这个晚上那么多人围坐在一起

谁有时间照看，我拉他回来时

满地打滚，一百个不情愿，他说这些话时

我明显感受到一种伤感，这在我

无奈说出返程的时间那一刻起

我从他那要来一支烟，缓解近似凝固的空气

回家几天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不安

尽管每个饭后，他如往常一样

我知道，所有的压抑，爹说得很轻松

你们该走，走你们的，我还能照顾自己

孩子看看我，凑上前不时递上一句

爸爸？妈妈说在爷爷家住上四天就回去

明天是不是该回家啦

…

他不明白，他口中的回家，对我意味着什么

正像我很多次对他解释，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