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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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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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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书籍的天地

书籍有天地,图书馆、书店、古旧书摊、私家书房等,这些地方都是书籍的天地。这些地方虽然环境不一样,但都是书籍的栖身之地。杨绛先生说:每本书都别有天地,别有日月星辰,而且还有生存其间的多个人物。事实上也是如此。

一、私家书房

历史上,有许多文人雅士喜欢藏书,家中都有大书房,很多珍贵的书籍都被私人收藏。比较著名的现在还在的古代四大藏书楼是天一阁、皕宋楼、嘉业堂、文渊阁。天一阁又是其中的典型。它是明代时期的私家藏书楼,被誉为中国藏书“第一楼”。天一阁原来的藏书有70000多,主要以明代的地方志书、政书和诗文集为多。现在存在于天一阁的藏书达到了30万卷。几千年来,藏书楼是古旧书籍的天地,在保存文化遗产、开发文献、总结藏书事业这些方面,都发挥了挺大的作用,做出了很重要的贡献。

我是一名书籍爱好者,喜欢买书、读书、藏书。童年时代,我就喜欢买连环画也即小人书。尽管没有什么钱买,但也是想方设法去攒钱,比如捡酒瓶、牙膏壳,废金属之类的东西卖给供销社。能够卖上几毛钱买两、三本小人书,那简直是开心得不得了。当然,买小人书还有其他的渠道,比如说外公、姑婆等长辈他们给的压岁钱或者是小零花钱,截留一点也可以买,但那是要担风险的。如果是没有征得父母亲的同意,就会被挨揍的。经过几年的努力,我的小人书渐渐的多了起来,有好几十本。这几十本小人书没有书架放,更不用说有什么书房。他们的天地就是家里的装稻谷的大木柜子上。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参加工作后,手里头有了点工资收入,书多了,无处搁放,仅一间房,既是宿舍,又当书房,环顾四周,几乎到处都是书,且堆放得很杂乱,东一堆,西一叠,参差不齐,不雅观,床上枕头边,凳子上、写字台上都堆着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装书籍的仓库。于是,我下决心改变现状,自己动手用单位废弃的一些包装木板,敲打成一个有一米多高四层的简易书架。这个书架不好看,又笨重,但是很实用,摆放几百本书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单身汉生活这几年所买的几百本书就有地方摆放了。几年后,结婚生子,结束了单身汉生活以。寄居在太太单位的职工宿舍,虽然有两房一厅,没有正式的书房,但可以摆放两个书橱。

香港回归那年,我们在中山乡下买地建房,建筑面积不是很大,两百多个平方米。自从家中建了这栋自建房后,我就规划拿出两间房用来做书房。一楼一间,三楼一间。于是,找来木工做书架。可找来的木工还没有做过书架,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我看过许多书店和图书馆,做书架是比较讲究的。做什么样的书架?固定的,还是可移动的?高度是到顶的还是不到顶?材质是选择金属的,还是木质的呢?我找来一本家具设计的书,看了里面的一些样式,结合自己家房屋的高度,面积的大小,决定书架的高度到顶,材质采用木料。几个月后,书房里有了书架。自此,那些压在箱子底、躺在桌案头、立于尘土中的书有了体面的居所。家中的书籍终于有了一片天地。我曾经不知一次地设想过的情景,在琳琅满目的书架前,择书、看书,终于变成了现实。

我时常走进自家的书房,面对书架上井然有序的各种书籍,有时候会发呆,有时候也会浮想联翩。在宁静的书房里,每一本书都是一片新天地。宁静之中,书架上摆放的每一本书都开启了一段旅程,一个故事的起点。这种平静超越了时间的流逝,带来了一种深远的宁静。书架是我的小宇宙,每一本书都是一扇门,打开它,我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与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书籍收藏大家无法相比,他们要么是握有大权的达官贵人,要么是腰缠万贯的书贾商贩。我只是一个工薪族,购买书籍的钱十分有限。但我坚持不懈。四十多年来,我的几间书房为五万多册书籍提供了一个较好的天地。在这个宁静的书房里,我品味着文字的香气,感受着知识的沉淀。携书香, 时光不孤寂。每一本书都像是一位智者,带我穿越时空,游走在不同的思想天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在书房里,我似乎找到了真正的平静,不是因为没有波澜,而是在书的海洋里,我学会了面对生活的从容。

二、图书馆

阿根廷著名的作家博尔赫斯有句名言:“如果有天堂,那一定是图书馆的模样。”图书馆是书籍的大天地。图书馆是一个专门收集、整理、保存、传播文献并提供利用的科学、文化、教育和科研机构。文献是图书馆开展一切工作的物质基础。图书馆的门扉轻启, 时光缓缓流淌;书页轻翻,静谧中故事开场。我初次去图书馆,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学校庞大的图书馆,是几十万册书籍的大天地。各种类型的书籍都有,包括小说、历史书、科学书、艺术书、哲学书、参考书等,涵盖了广泛的领域和主题。走进图书馆,只见一排排书籍、报刊如同士兵列阵,整齐有序地矗立在书架上,等待着读者的检阅。同学们或低头疾书,或手不释卷,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阅读的乐趣之中,在浓厚的书香气息中静享“悦读”时光。

那年月,刚恢复高考不久,同学们通过决定命运的一考在学校图书馆的读者座位十分抢手,去迟了就没有座位了。同学们的求知欲望特别强,特别是那些“老三届”的同学,他们都想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发奋学习,给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同学作出了榜样。许多同学包括我在内,抢不到座位就席地而坐。我是学校图书馆里的常客,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在图书馆里度过。图书馆里,空气中弥漫着努力的味道,时刻催促自己,多看书多花点时间学习。在自己喜欢的几类书架中溜达穿梭,往四下里寻寻觅觅地搜索,手指在一排书脊上走走停停,与书页轻触,静享时光之美。沉浸在书海中,每个字句都像是智慧的火花,点燃了我求知的欲望。有时若无其事地抽出一本书翻开,随意地看上几页,又失落地放回书架。好书往往都被群书遮挡着,要在成千上万册书籍中寻找出一本,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般,当然也就别样欣喜。这种心急火燎或者漫无目的的过程,也是考验你的意志,让你更为在意地去看书,这显而易见为一种特殊的享受。

目前,我国绝大部分图书馆都是姓“公”,都是公益性的。图书馆里的书不像家里的藏书那样随遇而安,而是来来去去,循环流动,它们经过挑选分类,被贴上标签,编进目录,定制整理,它们被借走,被归还,被期待,它们不断地被转手,居无定所,书页逐渐发黄发黑,破旧不堪。人们数百次地给它们涂抹胶水,布质的书皮,用透明胶带粘合破损的书页,重新投入流通。

参加工作后,我先后去过一些乡镇、县、市级图书馆看书,也向国家图书馆和部分省市县图书馆捐赠过自己已经出版了的三本书,即《春雨知时节》《旷野里的露珠》《没有比书房更好的去处》。让自己的拙作有了个更好的天地。实际上我写的这几本书通过出版社的发行渠道,走进了许多高校和各级图书馆,他们的去向让我有了再次写书出书的欲望。图书馆里的书确实是很多,少的有几万册,多的达上百万册,用汗牛充栋,琳琅满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多读书。”走进一本书,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可能是古老的,充满了历史的沧桑和厚重;也可能是未来的,充满了科技的奇幻和未知。喧嚣触及不到的角落,书籍可达;浮躁侵扰不了的时光,阅读可享书是无穷无尽的。一本本书就像一个个潮头,一页页书就像一片片浪花,书上的字便是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这些世界中,我们可以穿越时空,与古人对话,也可以探索未知,与未来接轨。书籍的世界没有边界,它让我们的思维得以无限延伸,让我们的想象力得以自由翱翔。每一页的翻动都是心灵的一次回归,每一本书都是心灵的驿站。书籍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更是一种无可言喻的境界。

三、书店

我经常逛书店,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往书店跑。每周至少要去两次书店。在我心目中,书店是一座文化的殿堂。在这里,每一本书都是一个故事,每一面墙都充满了知识。书店也是作者、编者同广大读者联系的纽带。“熟悉读者、熟悉书”,“为书找读者、为读者找书”,是书店联系读者的重要功能。

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书店有很多,几十年来,我去过全国各地几百家书店。通过这些书店,购买了上万册的书籍,将它们安置在我的书房里。我的书房成为了这些书籍的新天地。新华书店是书籍流通的龙头大哥。

我最早进入书店买书的时间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候,没有生育我上小学,有露天电影看,但没有电视,更谈不上什么手机。文化生活不太丰富。课外读物比较少,比较多的课外读物便是连环画。新华书店和供销社是经营售卖各类书籍的主要场所。我的姑婆是资兴县纺织厂的工人,每个月有几十元的工资收入。这个厂位于鲤鱼江镇,工矿企业比较多,最著名的是鲤鱼江火力发电厂,是大型国营企业。交通便利,经济比较繁华。火车站、汽车站、新华书店、商店、饭店、旅馆等服务设施应有尽有。姑婆她没有生育小孩,她对我们这些小孩尤其喜欢看书的小孩。我很喜欢看书,自然会被姑婆列入她喜欢之类的小孩。每次去姑婆家,姑婆都会或多或少地给我一两元钱。有时候会交给父母,有时候不会交,而是拿这些钱去鲤鱼江镇新华书店买连环画。买了连环画,我心里十分高兴,犹如过年父母帮我买了新衣服。经过数年的积累,到我上初中时,我已经有了上百本连环画了。我在每本连环画的第二页空白处写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有损坏,照价赔上。”的字样。可是,一些人包括我的叔叔在内借了之后,要么损坏了,要么弄丢了。面对这种情况,我又不好意思真的开口要他们赔偿。

参加工作以后,书店是我常去的地方。每个月的工资收入起码有三分之一交给了新华书店。那时候只有新华书店和供销社有书卖。我工作的湘东南安仁县只有一间新华书店,书店不太大,但书籍不少,由于我是店里的常客,店里的店员跟我都很熟悉,他们知道我喜欢哪些书,往往这些书一到,他们都会帮我留着。那时候喜欢买书、读书的人太多,很多新书一到即被抢购一空。有一次,就连店员帮我留下来的几本书也被一位书迷买走了。

新华书店王府井书店一直因为成立最早、规模最大、品种最全、服务最好,被社会各界誉为“共和国第一店”。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去北京出差,顺便去了一趟新华书店王府井书店。一次性购买了两千多元心仪的连环画。

一九九二年,我从湖南调至中山市一镇政府工作。中山市不太大,书店也不多,现在市区比较出名的有中山市新华书店、博雅书店、樊登书店、求索书店、覔书店、西西佛书店等等。当年,我刚调来中山工作时,只去中山市新华书店和博雅书店,这两间书店品味较高。我在这两家书店买了不少的书,特别是博雅书店,这家书店的小人书有特色,我买了很多。后来中山书城、万有引力书店也在我的视线以内,尤以万有引力书店最吸引我的眼球,这间书店里的文史类书籍档次、品味之高,是其他书店无法相比的。我几乎每年都要花几千元买走我喜欢的书籍。前后应该有十多年,可惜这间书店于今年五月关闭歇业了。

美国作家尤安艾肯曾说过:“逢读书时,你就走出自己的心灵,进入另一个人的心灵中,倾听另一个人的心声。” 我年轻时,十分喜欢文学类书籍,吟诗歌 ,情不自禁地融入诗人所表达的优美意境;读散文,会让我走入作者的情感世界;看小说,小说家为我们编制了另一个故事天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去图书馆看书选择的内容不再局限于文学类书籍,文史哲经甚至一些自然科学类书籍也会走进我的视野。翻过的书页,如同走过的路, 都会陪我们静静地成长。

四、书摊

书摊即出售书籍的摊子。这里也是书籍的天地。新旧书籍琳琅满目,价格亲民。时下,有不少人包括我在内都喜欢光顾旧书摊,一是因为新书价格太高;二是在淘旧书时还能发现一些珍品;第三有些旧书还具有收藏价值。书摊上的书籍种类繁多,既有经典文学名著,也有科普知识读物,还有各类杂志和报纸。这些书籍有新有旧,但都被整齐地摆放在纸箱里,方便顾客挑选。

我经常去逛书摊,中山的书摊主要集中在沙岗墟和逢源街。我每年从书摊淘书上千册。多年来,我在书摊游逛,淘到了不少的价廉物美的旧书,有的书价格低至两、三元一本。并结识了不少的书商。印象较深的有几位,如老邓、快乐读书郞、阿龙、老刘、泉子等等。最初是在老邓的旧书摊淘书,他卖书与其他书贩不同,卖书是以斤计算,每斤书卖七元,不论是多么值钱的书,都是这个价格。说实话,我在老邓的旧书摊捡了不少的“漏”。后来涨了一点价,每斤书卖八元。再后来他也变“精明”了,好书按本卖了,最贵的卖到几百元一本。前后十来年,我从老邓的书摊买了上万册书。老邓卖旧书赚了两百多万元,可惜的是他炒股亏损了一百多万元,后来歇业不干了回湖南老家去了。

另一个书贩姓张,网名快乐读书郞,十多年前他从安徽来到中山。据他介绍,当初来中山是在一间工厂打工,但工厂收入较少,为了获得更多的收入,他开始想另谋生路,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好办法。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街头遇到了一个人,对方建议他卖书,并愿意提供书籍,就这样他开始卖书了。经过多年的磨练,他有了一些进货渠道,能精准的说出每本书的名字,每当看到顾客在书摊前挑选到自己心仪的书籍时,他都会感到无比的满足和欣慰。

中山书之墟古旧书店是一家实体店,书店的老板阿龙,是我的老熟人,我经常去他的实体店淘古旧书。每逢农历三、六、九,中山城区的沙岗墟便有集市,集市里有一个“天光墟”,凌晨两、三点钟开市,早上七点钟收市。阿龙也常去“天光墟”摆摊,我从他的书摊上也淘到过不少的比较好一点的旧书。以“让旧书找到新知己,从旧书获取新知识”为主题,精心准备了近两万册古旧图书和特价图书,

当今社会,书籍的存在似乎正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它们的天地似乎在缩小,随着电子书及网络阅读的普及,实体书店这一传统文化场所的生存环境愈加严峻。一些实体书店陆续倒闭,真正喜欢阅读实体书籍的人群在缩减。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依然有不少人选择投身这一行业,坚守着那一方属于书籍和思想的天地。

尽管在许多人看来,纸制书籍可能是一个夕阳产业,纸制书籍的天地远赶不上电子书的天地,读者群在日益减少。但事实上,纸制书籍却仍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电子书是不可能取代纸制实体书籍的。因其也有一些缺陷,如碎片化,阅读体验较差‌,‌眼睛容易疲劳和导致视力出现问题‌,信息干扰和沉浸感差‌,依赖设备和标准化,装帧设计和质感的缺失等。有人说过“书籍比人长寿”。我甚至大胆地预测,若干年后,纸制书籍又会再现辉煌,它们的天地会更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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