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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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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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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树·泉·水·乡

山之魂

 

        青山脚边,站立异树;绿树枝头,绽放纯洁;其花微小,颜色白净,不染纤尘。初望与青山镶嵌,点缀其间,映得山势温柔平缓;近看突兀而出,似青绿中飘忽的白云,朦朦胧胧,又似绿水旁飘舞的蝴蝶,灵动柔软!

        山势不倔,以水曲流;颜色单一,异花点染。只为透出山林不易,终需历练,方显韵味浑厚;必经雕琢,才露针尖锋芒。

        犹是年轮的密码也应如此这般,必有磨难,才能进取;必有低谷,才攀高峰;必有伤心,才享快乐;必有艰辛,才有幸福。

        明了,才心意平和,进而明智。

 

 

路之思

 

         我们喜欢直路,也喜欢曲折的路;我们喜欢路上没有阻碍,也追逐自然的神奇;我们居于城市,不时会渴望山野的风景。

        路上的风景,我们喜欢有变化的,正如路中间有棵树,我们不觉其阻挡,反觉其有趣,经过它时你得绕开,这一绕,你会觉出这路,这风景的魅力:让你有超越艰难的快感,有获得成功的喜悦。又正如路中有一树旁斜横过,你经过时需低头弯腰,这一低头,一弯腰,说不定让你看清了脚下的路:或平整或坑洼或崎岖,你以后走时会变得小心,以免摔倒惹人笑话。

        人走的路,是平坦的,更多的是崎岖不平的。好风景不会在平坦的路上,而是在崎岖的山里,在行人稀少,坎坷不平的路上!

        在二维码路标横行的时代,游览中遇到这样的路,不觉其阻挡我,反觉其让我看到更深的风景,看到更无穷的生命,看到生活更多的美!

 

 

树之歌

 

        我是一个精灵,用梦的翅膀,飞向蔚蓝的天空,遨游在太虚幻境,虚度毕生的光阴年华;我是一个幽魂,用有力的魔爪,撕裂泥土的心脏,隐藏住自己的所有忧伤和快乐。

        忽然,霜露恩泽,细雨如丝,飞花自在,伊人独袅。

       于是我化身为一棵挺立的大树,长在你经过的路旁,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雨打,五百年的日晒,只为有一天你路过时,在我身旁停留,让飘零的落叶带走你孤寂的忧愁,让鸟儿的欢歌唤醒你疲惫的爱情!

        于是,我脚深深地扎进泥土,高高仰起骄傲的头颅,即使满身裂痕,即使藤蔓缠绕,即使斧斫刀砍,即使虫兽侵食,只为有一天你站在我身旁,紧紧地靠着我,或歇息,或怀念,或展望。让轻轻的风儿吹扬你长发,让热烈的阳光暖和你的心房!

        于是在风轻云淡的日子,在细雨蒙蒙的日子,在艳阳高照的日子,我不再害怕,不再孤独!

        于是无论乌云密布,无论风雨交加,无论电闪雷鸣,我不再惊慌,不再躲藏!

 

 

泉之辞

 

        不见泉影,只留心迹。

        山林由你劈开,绿色从此生长。岁月的痕迹,如你这一渠山泉,冲击着本来柔弱的青翠,刻凿出一身的伤痛。

        慢慢,慢慢的,光亮的筋骨裸露,洗净的灵魂显现,晶莹的心灵飘飞。你对着这山色,桀骜不逊的表白自己,山要柔软的翠绿,也要坚强厚实的筋骨和不被压弯的脊梁。

        你的坚躯,在一片翠绿中挺出命脉的泛黄;你的毅力,在一座密林上刻印生活的足迹;你的恒心,在一涧景观里淌进尘世的哲理。

         原来是你使山色纯净了,使生命丰满了。

 

 

水之恋

 

        这一泓,不是泉,是记忆。

        童年,总在思索,这流出的清澈,是从哪里开始?总想沿这小渠逆流而上,探寻水的源头。每有这样的想法且开始行动时,大人就说,上面有蛇。于是探寻的念头立即被压制。可是那寻找源头的念想也变得更浓烈了。稍大些,不再理会大人的话,趁他们不在家,溯游而上,探寻一番。小渠弯曲,渠底高低不平,布满细石,渠水清澈,淌过小渠,皱起波纹,水声叮铃,抑扬有趣。渠岸潮湿,青苔,水草浓密,人行岸边,得小心翼翼,预防脚滑。

        其实小渠不长,只因人小,脚步小,力气小,所以走来感觉很累,加上背着大人偷偷探寻,心里也七上八下,怕被责罚。所享受到的是心惊肉跳,对探寻的乐趣是少之又少。

        渐渐长大,再次探寻,没有了大人的管制,不再胆小,却是在不经意间走完,感觉这也没什么出奇,不过是从小溪拦截出一泓清水,引入小渠,供人饮用罢了。童年的好奇已是荡然无存,或许就属于已经告别童年了。

        现在来看,却是感觉亲切,这是故乡的水木风华吧。记得二十几年前,正当年少,在夏夜深深时,跑来冲凉,那种冰爽的感觉依然回味无穷。只是现在夏夜里,不会在星星、萤火的陪伴下蹲在那水流里冲凉了,手机的蓝光侵蚀了岁月痕迹。

 

 

乡之曲

 

        你那里下雪了吗?

        枝丫已裸露出春潮,没有词语描绘,在冬日阴冷里,坚守绿色信念,是多么幸福。不会逃避寂寞,却会在寒风萧索里,等待明媚阳光。泥土中,隐隐约约冒出渐绿的草,与这个冬天的冷寂相伴;小溪边,吐芽的藤蔓,缠缠绵绵攀援,和这棵老树的孤单依偎;远山上,黛黑的青翠,洋洋洒洒铺展,与这方天空的蔚蓝衔接。诗意漫延,才思喷涌,也写不出对你的情思,只想着,冬来了,春会远么?

        偶然看到的景色,如时常想念的故乡,离得远了,才浮现在眼前,回不去了,才萦绕在心头。一株树,一厢思,一分情,一想念。枯树吐绿,枝头逢春,你的身影占据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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