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某火车站。春运。夜晚。
春运临时加车。女人(30多岁,打工人)的拉着一个女孩儿(五六岁的样子),背着臃肿的帆布包,挤上了列车。
2,列车上。车厢过道上。
浑黄的灯光,车厢过道上。
(已经沙丁鱼似的)挤满了背包罗伞,是那些(没买到硬座票)的旅客。
那些旅客挤在(两个硬座之间落脚的)狭窄的空场。(珍贵的休息地带)。
他们各种姿势歪躺斜靠着。
(归家的)旅客满脸的疲惫。
女人(一脸焦急)背着臃肿的帆布包。 女人往车厢中间方向的人堆里挪蹭。
女人一手拉扯着女孩。
女人(时不时的低头)叮嘱女儿:不要和妈妈走散了。
女人一手捏着硬座车票。
女人有些犯难(两张硬座车票没有挨在一起)(嘀咕):这么拥挤的车厢,要是别人坐了她的位置不愿意让,怎么办?
画外音(女人的声音):打一架?她肯定打不过。吵一架?她倒是未必会输,只是当着女儿的面吵架不太好。
女人(嘀咕):想把两张票的位置换在一起,要是人家不愿意换?怎么办?
3,列车上。座位上。
女人眉心拧成川字。
女人走到其中一张票的位置:临着过道的座位边。
女人(小声示意):你让个位置。
(占了她座位的)一个中年妇女起来,让位置。
中年妇女白了她一眼。
中年妇女(又检票员似的),仔仔细细的瞅了女人手里的车票座位号。
中年妇女撇撇嘴女。
中年妇女(往过道上)站过去。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也白了中年妇女一眼。
中年汉子站起来,紧靠着座位站着。
女人(心头一阵)狂喜。
画外音(女人的声音):这满脸凶相的大胡子男人倒是挺自觉,没等座主来找,就主动让出来了。
女人(嘀咕):这样也好,不如先让女儿和自己这么挨着坐,等座主上车找来,再和他说换一下。
女孩的座位号是靠窗的。
女人放好背包。
女人挨着女儿坐下。
女人安顿好女儿依偎着自己怀里睡觉。
列车过了无锡、镇江、南京 。
在拥挤不堪杂味齐集,难以透气的车厢里。
(一直到入夜)都没有人来向女人索要座位。
女人庆幸地坐着。
女人舒适的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女人(很快因为不适感)睁开眼。
大胡子男人一直靠着她椅背打瞌睡的。
在挤来挤去的啤酒饮料矿泉水小货车。
入厕的人来人往。
大胡子男人不停的挪动位置。
大胡子男人把女人挤醒。
女人恼怒的瞪了一眼(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男人(40来岁,穿着发白的旧工装,络腮胡子)固执的靠在她座位椅子侧面。
女人(欲恼火),忍了,嘀咕):到春运了,没坐票站着的人,也够辛苦。
女人挪了挪肩膀(忍了)。
几声“咣当”响,车体一阵剧烈晃动。
大胡子男人又撞到女人的肩膀。
大胡子男人马上往过道外挪了身子。
4,列车上。座位上。凌晨时分。
大胡子男人(被涌上车的旅客)挤过来。
女人不禁警觉。
女人下意识搂紧了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女儿甜睡里露着笑容。
画外音(女人的声音):大胡子是人贩子?我有点怀疑?若是不搂紧孩子,就会被(这“人贩子”的)大胡子男人抱走了?
女人不忍了(提醒): 你不会再到别的椅子那去靠一靠吗?总是靠在我这里,我也坐不好,小孩儿也睡不好。
大胡子男人的目光落在车座下方,被横七竖八的人腿遮挡住一半的蛇皮袋子上。
大胡子男人(粗哑的嗓子,讪讪):我看着包。
女人的怀疑越来越深。(这络腮胡子存在,都觉得是威胁):看包不是理由吧?
大胡子男人嘴巴张了张,没出声。
大胡子男人在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摊在粗糙的手掌心。(女人细看车票)
女人(脑袋轰的一下):我孩子这座儿,是你的?
大胡子男人(点头认可): 嗯。
女人掏出车票(不敢相信):那你为什么不说?我也有座号的,就在斜后面靠窗,你可以去坐啊!还站了大半宿?
大胡子男人回应:我早看见你的座号了,可是你看——
大胡子男人回头,用目光示意女人,看向那张车票对应的位置。
一个白发老头,套着褐色的羽绒服。
佝偻着身躯,趴在那个靠窗的座位上正打呼噜。
女人的嘴也张了张。
女人(讪讪):那你坐我这吧。
大胡子男人回应:算了,我还有两站就下车。春运,都不容易。
大胡子男人打个哈欠,扭头靠着椅背。大胡子男人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女人用捏着车票的手背,擦擦眼角热乎乎的液体。
女人看了看络腮胡子男人的脸。
女人(嘀咕):突然发现他看上去凶不是真的凶!是善良!他也太疲惫了!
(本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