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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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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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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开忆父时

驻村的日子是寂寞的,散步在村委会大楼后面,那株火红的石榴花,勾起了我的回忆,记得父亲走的时候,正是石榴花开的时候!

五月的风裹着清江潮湿的水汽掠过窗台,街边的石榴树又缀满殷红的花朵。二十二年过去,每当这抹艳红在枝头绽放,记忆便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将我拉回到那个心碎的时刻——父亲离去的五月。

父亲是个“老水利”,退休证上印着“水管工”三个字,可实际上,他大半辈子都在为东风渠默默奉献。那被誉为宜昌“红旗渠”的东风渠,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也凝聚着父亲的心血。起初,父亲是个建设东风渠的“农民工”只因只有小学三年级水平的他会打一手九九归一的算盘,于是他遇见贵人,渠道修好后他就被留下来,而且成了管理站的事务长,后来成了管理处驻宜办事处的采购员。我读初中时,总爱往宜昌市滨湖路22号那个地址寄信,满心期待着父亲的回信。直到高中毕业,我来到那个办事处,才发现那不过是南湖边上一座二层木头房子,有人戏称它为“吊脚楼”。简陋的环境里,他和我叫万伯伯和王叔叔的二人一起工作,父亲却从不抱怨,总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用他的双手为宜昌水利添砖加瓦。

父亲退休后回到老家,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刚退休两年,他就被查出肝癌晚期。看着曾经硬朗乐观豁达的父亲被病魔折磨得日益消瘦脾气暴躁,全家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尽管四处求医问药,妹还到处托人搞到一麻袋草药,却终究回天乏术。

记得那一天,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我跨上雅马哈125摩托车,发疯似的往家赶。风在耳边呼啸,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见父亲最后一面。然而,当我赶到雅贩时,哥哥的电话如晴天霹雳般传来。电话那头,哥哥带着哭腔的责骂声刺痛着我的心:“怎么还没到家,父亲刚刚走了……”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我瘫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而下。

那几日,天空仿佛也在为父亲的离去而哀伤,阴雨连绵,雷鸣电闪。我知道,父亲走得不甘心。他一生勤勤恳恳,将全部心血都献给了水利献给他的妻儿老小,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就被病魔无情地带走。

如今,每年石榴花开,我都会想起父亲。只是没有文字记录自己的心情,如今委派驻村一年有余,多少有点孤独的时间,微风细雨的周末,我注视那火红的花朵,就像父亲炽热的心,永远燃烧在我的记忆深处。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我再看看父亲忙碌的身影,再听听他温暖的教诲,就是骂我几句也好啊!可岁月无情,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在心中蔓延。父亲虽已离去,但他的音容笑貌,他对工作的执着与热爱,永远镌刻在我的生命里,或许,没有父亲我压根也无法爱上水利!……

石榴花开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父亲,潸然泪下如初夏的细雨。或许努力工作好好活着,就是对父亲最好的怀念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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