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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红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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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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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老杨

同事老杨


同事老杨,虽说在一起有说有笑,但我喜欢不起来。

我不喜欢同事老杨,可能跟我喜欢清静的环境有关。

清静的办公室里,原本大家每个人都默默地干着自己的事,不管是份内的还是份外的,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可同事老杨走进来,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投进了石头,顿时整个湖面泛起了涟漪。办公室的人,包括我自己,好似瞬间恢复了语言功能,不知不觉便我一言你一语,内容杂七杂八,无所不包,但总体上还是围绕在大家共同关注的事情上,或单位的,或国家的,总之,同事老杨的观点,每次谈不上高屋建瓴,但的的确确是旗帜鲜明,一针见血。不过,话说过来,同事老杨的每次观点,说心底话,并非大家没人想到,只是大家在人多的时候不想表达,因为表达出来既不解决什么问题,常常成为单位不听话的或者说反对领导的佐证。

真是隔墙有耳,跟同事老杨在一起说的话忽然间产生了好几个版本,或含蓄,或尖锐,在单位同事间传来传去,不少话竟飞出单位。实际上,大家传的各种版本,可以说全是同事老杨话的外套,内核都是不同集团或者说不同帮派的代言内容。问题是单位相关的领导,好几次约谈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领导约谈内容,前前后后一句话,就是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

让人困惑的是,不该说的话谁在说?大家说的都是自己认为是该说的话,而且说的话并不是谎话!用同事老杨的话来讲,单位领导应该打印一张表,列出哪些话不能说,也不至于把“嫂子”也作为敏感词吧!

我不喜欢同事老杨,可能跟我追求见贤思齐有关。

评优选先,本来是让人心服口服的事。同在一个单位,谁认真工作,谁搞形式主义,谁走上级路线,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有次,根据张贴的评选条件,我心里窃喜,因为我有望享受这项荣誉。事情的进展基本上跟我预想的一样,我等到了享受荣誉的机会。除积极准备上报的书面材料,我还以荣誉获得者的身份与办公室的同事们美美地进行了一次一醉方休的聚餐。同事们讴歌我是出淤泥而不染,是蓬生麻中不扶则直。当然,我不会当真,因为喝酒说的话可信度能打问号。

但我尴尬的是,煮熟鸭子飞的事,竟偏偏被我碰上了。公示是我的荣誉,最后我成是条件满足的,仅仅是年终考核排名稍弱于对方,对方是补充了相关加分条件,由于上报时间紧,工作人员有失误,没有做到第一时间跟你进行沟通衔接。

只能装作不在意,就是在意也是与世不但无补,而且还会影响以后茁壮成长。但同事老杨竟对我幸灾乐祸,说优秀的人不需要用一张证书来证明优秀,用一张证书来证明自己优秀出色的人往往是打折的。

然后是一番喋喋不休,一会儿说屠呦呦发现青蒿素,是中国首位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但她没有得到院士的荣誉;一会儿说著名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连续三次没有通过院士评选,评委们也认为袁隆平确实给国家和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福利,可不满的条件是他无留学经历,无英语水平,而且论文质量不过关;一会儿说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拥有多个院士头衔,发表的论文数量不但远超李兰娟、钟南山院士总和,而且在学术界和科研界都是极其少见的,SCI论文高达500余篇,可在新冠肺炎疫情上出现大纰漏,导致人们的信任崩塌,被社会诟病。最后又谈到单位某某的荣誉是通过谁的帮忙;某某的荣誉是如何人为制造条件。

我不喜欢同事老杨,可能跟我向往积极乐观有关。

走出去,请进来。各行各业都在搞类似的活动,我们单位我们的行业也不甘落后,制订了走出去请进来的年度培训计划。如在教育行业,不是为了提升教师的业务水平和教学能力,从而让课堂教学更加有效,更加高效,就是为了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努力提高教师专业技能发展,全面促进学校教育教学教研活动的深入开展,或者是坚持为教师成长搭建平台为目标,创新教学研修工作方式,积极实施教研项目化管理,让名师引领教师快速成长,促进教育质量持续提升。可在具体的操作中,人们不难发现,走出去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学习,重要是种身份的象征,是一种福利,是一种荣誉。

一大批一大批走出去,不用多想,时间时常不是双休日,就是节假日,而且学习的时间就在一天内,地点不是省城,就是所属的市上。客观来说,大多人的内心抵触情绪写在脸上,总感觉把学习当成了一种变相惩罚。而一小撮一小撮走出去,时间一般在三天以上,地点在外省,那不要多想,几乎专属各类领导,当然,有时叫一半个一线员工加入,或者给领导沏茶倒水,或者给领导写总结材料,或者给领导粉饰公平民主。

有一回,单位一把手莅临我们办公室,交谈中一把手不无感慨,感慨人家的员工如何如何奉献,感慨人家的员工如何如何团结,感慨人家的员工如何如何撸起袖子加油干,不知什么时候同事老杨也在我们办公室,同事老杨的态度是无论领导说如何好或如何不好,都是不相信!一把手让我讲讲最近出去学习的见闻,我搜肠刮肚谈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同事老杨还是一句,你们谁说我不相,除非我亲眼看了!

据我观察,单位领导说起同事老杨,不是说他有个性,就是说他有思想。总之,相互见面,看起来都很友好。

许多同事提到同事老杨,说正直的有之,说心直口快的有之,说工作认真但领导敬而远之的有之,说愚腐的有之。

但不管别人怎样,对同事老杨,我总想喜欢,可回到工作环境中,不喜欢又逐渐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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