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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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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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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的旅者

我从遥远的过去走来,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蚂蚁在门庭前搬运着比它大一倍的碎屑,很努力,搬的也快,再快也躲不过我的眸光,我的眸光随眼一抬,扫过的地方它一生也爬不完的。我看过一颗树,那是一颗柚子树,刚来我家时,还没我胳膊粗,时间的光撒在它身上,它欣然接受,当我回过头时,它已然粗壮的挺立在我家庭院,深绿色的叶子能抵挡光,不是所有的光它都欣然接受了,它开始长柚子了,从青绿色的柚子变成了黄色,一茬一茬,一轮一轮,即使如此柚子的味道也早已消散在我的岁月里。我家门前以前有一个水塘,那里养着一批鸭子,天一热,水面冒着蒸汽,鸭子在水面上,突然脑袋一往下钻,接着身子迅速没入水里,过了好一会,才从另外一个水面探出身子,嘎嘎叫几句。那个水塘存在很久了,不知道有多少批鸭子在它水面划过,当我回眸时,鸭子早已不见,水塘也没有抵住岁月,早已被填平。我站在曾经是水塘的土地上,这时候没有水淹没我,时间浸泡着我,但是我不能浸泡太久,我依旧要往前走的。

当我再往前走,黑夜白昼不分,我身上的衣服开始腐朽,我的头发开始拉长,当我脚步疲累,当我眸光兴奋之时,我终于走到了一条小路尽头,那里有一张凳子,凳子上有岁月的轮,我数不清多少圈,也没有兴致数圈圈,我得坐在那凳子上歇会脚。在很多个夜里,在那个微风伴着校园广播歌声欢腾的晚上,黑被风擦的稀薄,操场上的小草能从黑里冒个头。我感觉我像一只农村的小狗,铃声一响,就绕着操场跑,我的同伴追不到我,我的身子浸泡在黑里,我的脚点在风上,我使劲地跑,我的速度很快,我即将把时间落在身后,我能跑过时间吗。

我坐在木凳上,我跑累了,我得歇会了,在很多个夜里,长方体的教学楼就像很多块发光的小积木组成,它浸泡在黑里,像海里的礁石。教室里的光白的刺眼,那白色势必要和黑做个高低,它努力地从窗户口探出脑袋,被黑甩了一巴掌。我坐在课桌,那个课桌和我屁股下的凳子,被岁月腐蚀,又被白光修复。我看着四周,周围的书和人都浸泡在白色的光里,他们说的话,他们的笑也连同一起浸泡。那个时候我很喜欢早上,尤其是天色泛着蓝和灰,我从宿舍早早起来,其它人还在睡觉,我早早便拥有了那段时间,那是我独自可以支配的时间,我去往学校的食堂,树还没睡醒,沉默着,还没从黑里缓过神,我看到稀稀疏疏的几个影,他们也是这段时间的拥有者,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就像树一样。等太阳光将那片岁月打破,外界的声音又将灌了进来。

我将继续行走,我屁股下的凳子开始腐朽,承受不了我的体重,我迈着脚步,周围的风刮着我,但是拿我没有办法,我的身影变的高大了一点。等我迈入一片荷花塘时,我停留了会脚步。那个荷花塘不大,能看到荷叶,看不到花,水泛着黄,但能看到红色鱼的影,傍晚太阳隐入云层,我将我的肚子喂饱后便围绕着那荷花池走,我不觉得那满池的水有多美,那个时候我的审美没有长开来,但是我需要在那里消磨我一点时间,我将那点时间投入水里,水里的鱼仿若未闻。我依旧喜欢早上,那片独立的时空,我静立地站在那,随着时间的冲刷,身影已经模糊,时空已经拉远,但是当我停止脚步回眸,它依旧在。

我们每个人也都没法停下脚步,在时光长河里走着,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走的快,有的人走的慢,有人走着走着摸到了珍珠,那珍珠在阳光下泛着光,他们高举着,宛若神明,其他人羡慕不已,他们停下脚步往旁边岸上走,在那里将要停留很长时间了。有的人走着走着磕了脚,也往岸上走,有的人嫌走的慢,想要游过去,往水里一栽,不见了影,我放缓了脚步,抬头一看,大日在我上头悬挂,时空都被蒸腾的扭曲,周围的,远处的身影都开始模糊了。我努力睁开眼,在某一个时空下,我的同伴的笑就一朵花,挤入了我的眼球,那片时空下我们正当年少,我们在无尽的夜里通宵上网过,我们说的话轻飘飘,没有在那片时空留下丁点印记,当我用文字希望回溯时,时间冲刷着我的思维,待我回过头,竟复刻不了当时的话。有很多片这种时空,我们穿梭在里面,成了其中的过客,我们的身躯早已成熟,我们的思维开始可能发生畸变,我们开始成为当下时空下的不可名状之物。这时,大日煌煌,我们被灼烧,我们向着大日,依旧当挺拔向前,我们终将消散在时空,但我们终将不停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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