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温州。现在的人,提起温州,首先会想到风景秀丽,有着山水诗画之称的旅途胜地楠溪江和闻名遐迩的雁荡山。温州的地理环境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是一座美丽的沿海城市。而我真正的老家则是在山高路远偏僻的深山里面,名叫“杨庄”,出了村口再往前行走,就是我的老家,其实也只有一二十户农家,但是有一个响当当的地名,叫做“龙前”(直至今日,我从未见过龙,不知道基于何因,取名龙字),我家就住在村正中央。一般情况下出去自称“杨庄人”,其一:杨庄是个大村,总共有1000多人,其二:因为是此村直属所管。老家这个地方属于楠溪江支分流,方圆70公里没有工业污染,用现代的话说新名词,是一个“天然氧吧”,康养福地,海拔800多米,森系覆盖率可以达到99%,空气质量常年5A,盛夏温度25度。腊月雪花飘飘,瑞雪银装。因为土地零污染,水稻喝的是清冽的山泉,呼吸的是竹林飘来的负离子,晒的是高山日光浴,自产纯天然农家大米。是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村民们淳朴憨厚,生活安详,守望相助,那里承载了我多少儿时的美好回忆。如果用开车来计算时间,从永嘉县城出发,一个老司机开车,也差不多需要二小时左右才能达到我的老家。原来有一段界坑至杨庄老家的盘山水泥公路只有四米宽,当对面来车时,会车的时候需要找个稍微宽一点的地方进行,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可喜的是,现在正在加大力度建设加宽公路。虽然说是乡下,多少次,梦中回到儿时生活的家。多少情,萦绕在那梦中依稀的乡土。
老家的老房子坐南朝北,背靠大山。小时候,父母亲,二叔和三叔三家人都住在老屋里面,还有奶奶跟着一起住,方便照顾着她老人家。那时候,家里养了鸡,鸭、鹅,猪,猫和狗,还养了牛羊。房子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稻田,中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家门口流过,穿过稻田,依然是一排高山阻隔。山脚下有一颗高大粗的果树,小时候经常爬树摘果子吃,酸酸甜甜的(时间太久远,已经忘了果子名)。老屋的左边有一颗高大粗壮的板栗树,特别茂盛,在四,五月的时候,板栗树开花了,香气扑鼻,香极了。每当板栗成熟季到来,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和哥哥一起走(一个人不敢,有点怕),拿着手电筒,精神抖擞地跑去捡成熟自然掉下来的板栗。老屋的右边田中间有一颗老枣树,也是经常摘着吃,甜甜的,不酸。老屋的屋子后面还有一颗挑树。桃子熟了,那小沟“崩”开了,露出鲜红的果肉,颜色变的更加红了,真叫人垂延三尺,摘一个用井水洗洗,吃起来甜蜜多汁,真是甜而不腻。桃树边上有一口老井,打我记事起就已经在了。那口井水,冬暖夏凉,夏天喝一口,冰爽到心甜。把西瓜放进老井个把小时再拿出来切开了吃,那真叫透心凉,老井的水是“天然的电冰箱”。老屋的所有门窗都是木制的,没有现在的防盗网。第二层(那时侯也只有二层)的地板也都是木制地板,屋顶盖的是泥土烧制而成的瓦片,冬暖夏凉。但是,遇到大风大雨恶劣的天气,层顶上的瓦片容易被风吹偏了,导致房子漏子,需要修补。祖祖辈辈就这样子在老屋幸福的生活着。
小时候,我们吃过晚饭后,就找隔壁的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时而躲在老层,时而躲在老屋的墙角,有时跑出去躲在邻居家里面,藏来蔵去,找来找去,玩的不亦乐乎。周末不用上学,就相约伙伴们去放牛,会不约不同地将牛赶到后山,山上的田野里水丰草嫩,但放牛的难度大,要时刻堤防着牛。牛也是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它故意会摆头驱赶身上的牛蝇,趁你不留神,回头时顺势叼住满嘴秧苗,任你吆喝,它则漫不经心地品尝偷来的果实,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记得有一次到山上放牛,因为贪玩时间长了,等回过头来再找牛,可是怎么找了找不到牛,就哭着一路跑回家,没曾想牛已经在牛栏里悠闲的吃着草,还对着我“笑”……
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不富裕,没有多余的钱给孩子购买零食和玩具,所以我们学会了成天和泥巴,砂土打成片,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寻找生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