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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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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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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地理老师

即将毕业了,地理课结束后,吕老师在讲台上深情地为同学们轻唱了一首《最真的梦》,作为毕业留念:

“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往事随风飘送,把我的心刺痛。你是那美梦难忘记,深藏在记忆中,总是要历经百转和千回,才知情深意浓……”

唱着唱着,老师的眼睛湿润了。我发现,吕老师看同学们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我能体会老师的心情。三年啊,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三年!多少个朝朝暮暮,如今马上要毕业了,同学们、老师们,能不伤感吗?

地理课对我来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地理老师姓吕,名字倒忘记了。转眼间,人生已过去几十个春秋,还有多少人记得往事呢?那时候吕老师正年轻,小眼睛,八字胡须,相貌普通,个子偏矮,大概一米六五,走在人群中,与一般人无异。

地理课上,吕老师讲到方位。他说,有四个基本方向:东、南、西、北。根据基本方位,又可分为另外四个方向 —— 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吕老师在讲台前讲得眉飞色舞、十分投入,唾沫横飞。书中的内容都没有他讲得生动、精彩。

关于东南西北,我分得清楚。但是,说到东北,我当时脑子里有个疑问:东和北怎么能够连起来呢?感觉很糊涂。地理课,让我觉得很复杂。尽管如此,我依然认真对待,绝不逃课。

那个叫方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他个子高,成绩差,坐在最后一排,经常逃课,地理课也不例外。他名字虽然叫方,但人并非长得方方正正,而是高高瘦瘦。他不爱念书,到处惹是生非,自由散漫,嬉皮笑脸,不学无术,不是个好学生。老师们看到他,只能轻轻摇头,表示惋惜。

他坐在教室北面,课桌靠墙,旁边有窗户。那 “田” 字形窗户上面没有玻璃(是打碎了还是本来就没有,记不清楚了)。夏天,窗外微风徐徐;冬天,窗外寒风刺骨。每当春天来临,窗外树上花开,伴着鸟鸣声传入耳中,同学们上课都精神抖擞。

教室后面,还有一条古道斜坡而上。每次有人经过,大多是去乡供销社买东西的。那时候,吃的、穿的,生活中的针头线脑都要去供销社买,好像是定点服务。有时候,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经过,方同学总把头伸出窗外吹口哨,看上去像一头长颈鹿,伸向窗外 “觅食”。

那些姑娘们见有人偷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像刚上市的红苹果。于是,姑娘们赶紧加快脚步,悄悄溜走。那斜坡是石头台阶,我真替那些姑娘担心。要是一不小心踩空摔倒,或者一脚直冲而下,说不定就 “飞” 进我们教室了。哎,那岂不是美了那个高个子方同学,来个抱得 “美人归”?

拐弯处,早已不见了姑娘们的身影,方同学伸着长脖子,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怕是他的心早已飞走,正在做美梦吧。他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班上学习成绩好、爱学习的同学都不待见他,看见他就心烦。

那个时候,班上有个女同学叫云,中等个子,很喜欢笑。她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得如同朝阳中盛开的桃花。云还有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两条不长不短的辫子,垂挂在耳旁,上面还系着两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好像两只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下课时,总能看见云胸前捧着一本地理书,奔向吕老师的宿舍请教不懂的作业。吕老师的宿舍就在教室右边的边角处。出来时,云脸上神采飞扬,笑得很甜蜜,一脸幸福的样子。

课间休息,方同学感觉无聊,便和几个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同学站在教室中间晃来晃去,嘴里还配合着唱起了世界杯主题曲:“哦嘞哦嘞哦嘞哦嘞…… 哦嘞哦嘞哦嘞哦嘞……”

那时候的教学楼,说是教学楼,实际上是全木式二层老房子,长方形,坐南朝北,窗户没有玻璃,南北透风。平时,同学们进出教室就会有晃动,经他们这么摇头晃脑地折腾,坐在教室里的同学,连人带桌也跟着晃动起来。这个时候,我不担心课桌会摔倒,而是替楼下的同学担忧。我在教室里杞人忧天地想:妈呀,这地板要是塌下来,会不会把楼下的同学压 “扁” 了?

每日夜里,我都有看书的习惯,今晚也不例外。书看累了,顺手打开酷狗播放音乐,身子躺下来,边闭目养神边欣赏。此时,深夜的音响里,轻轻传来一首久违的歌曲《最真的梦》:

“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我呆住了,仿佛刹那间,又回忆起初三毕业那年,陷入时光之河,感觉时光已经流走很远很远。对于无情的时光、飞逝的往事,我们没有更好的应对方式,唯有微笑着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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