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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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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祖国—豫南大地连载

                                            《六》

日夜奔波在铁路卫生防疫的工作岗位上,肩负着豫南铁路职工家属卫生防病职责的防疫科主任,我已到了而立之年。

一天,我办公室的铁路内线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中年女子的声音。她自我介绍了她的身份,她是淮南城火车站的工会主席。

在电话里,她权威又神秘地,要求我到车站机关去一趟。一时间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本不认识这位工会主席,工作上也没什么联系。

放下电话,我就马上找到本单位的老职工了解情况。原来,这位工会主席,是铁路地区有点名气的资深美女。后来嫁给了当地政府的某领导,现在也是铁路各单位中很活跃的领导之一。

经单位老职工这么一掂量,把事情也就说的眉目已清。这一定是要做我的红娘的吗!

我心理略有准备地来到车站机关,见到从未见过的的车站工会主席。

她大气又彬彬有礼,她说话像领导又像家长。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风韵未减。她先叫我在她的办公室坐下,说到:上周在铁路局职代会上,见到你父亲。谈到了你,你父亲挺操心你的婚事。

说到这,我像猛然被挨了一鞭。自己确实不小了,竟然让父亲为自己操起这样的心,有点愧对老人的感觉。

是呀!自我离开那战天斗地的知青农场,转眼已是十个春秋。

难忘的知青农场,更有我难忘的青春萌芽。

知青是一段在艰苦的年代,艰难奋斗的履历。在艰难困苦中,陪伴我的还有一位体贴入微,激励有佳的女友。

那时,我是苦活、累活带头干,遇到困难冲在前。农场大事、小事都要挡,白天拼命干活,晚上开农场管委会。

农场管委会里有贫下中农的代表,厂社挂钩的带队干部,当地老支书。还有我,及另一位女知青的班长两个代表。

议完当天的事,安排了明天的活。我们两个知青代表,常在一盏煤油灯下,我一边读书学习,她常一边帮我把破衣旧衫洗的退色发白,补的整整齐齐又结实庄重。

下放几个月后,我被抽到公社整党工作队。她被抽到大队小学当教师。

七六年的六月。一场突发的暴风骤雨,把我所住的生产队,晾晒在稻场的粮食,雨淋湿透。抢收回来的粮食,滩放在一间通风的、不大的土坯房内。为了安全,晚上我就扛着架子床,架在土坯房内,亲自值守。

就是这一天的晚上,大队党支部书记,在我看守粮食的土坯房内找到我。亲手交给我了一份入党志愿书,要我尽快填好。

这时正遇上她从小学校回队,路过土坯房。看到我在煤油灯下,伏在架子床上书写。就主动走进来,她看到我在填写入党志愿书,瞬时有点激动。

那个年代流行不多的小说,有一本叫征途。小说的主人翁叫钟卫华,是上海知青。下放边疆,三个月人党,六个月提干,轰轰烈烈的保卫边疆,建设边疆,是那个时代的青春偶像。

带着几分激动,在煤油灯下,我伏在架子床上,她协助我字句斟酌的填完了,我的第一份入党志愿书。

一次,她探家回到农场,天色已晚。她说第二天一早她要上课,要我送她到小学校那边的住处。

那里距离我们农场,隔着两道山冲和一座小山。她任教的小学校就在小山顶上。

伴着月色,我们过了一道山冲,爬到小山顶上。路过她们的小学校,她说她累了,想到学校休息一下。

我说,天太晚了。累了,就在校门的石凳上休息一下吧。

我们在校门的石凳上相对而坐。

这天她非常高兴,她是带着她母亲给她的,老款瑞典手表回来的。她的父母家人,是从中南的都市来到淮南城铁路地区,分别担任着铁路学校的校长和铁路单位的会计。

她有着那种大家闺秀的端庄和书生门第的闺秀。她喜说爱唱,性格开朗。我们农场集体学唱的,第一首歌绣金匾,就是她教的。

她从她的手腕上取下手表,带着他的体温递到我的手上。我感觉到了她那炽热的温度,像似要点燃我青春的激情。

这时,她说外面有点冷,咱们进到学校里吧。

我看了看,那款老式的瑞典手表,我在家里见过,这是款铁路早期集体定制的,精致的小手表。

我把手表还到她的手上。接着说,天太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咱们走吧。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下山坡,沿着田埂走过上冲。

我把她送到大门外,目送她进入大门内,相视着挥手告别。

我快步地返回了农场,把心里刚刚浇灭的,已燃起的青春激情,挥洒在田埂与山冲之间。我知道我还是个知青,我还不知道我的未来在那里,今天我还没有能力担负起青春激情的责任,我在心里欠着她的情感。

直到我离开农场,去学校报到。穿的还是她为我补着几处补丁,洗的发白的黄色军干服和劳动布裤子。就连白色回力鞋上,都补着好几处补丁。

在三年的卫生学校,医护学生生活和后来几年的医务工作中,我的身边和周围,再也没有遇到,像与当小学教师知青的那样般感觉。

我带着对父亲的愧疚和抹不去知青情怀,对车站工会主席说,真不好意思,让老人为自己操心,让你费心了。

此时的小学教师知青已是准妈妈了,我的心里决议,割舍掉那一段知青情怀。为让老人放心,我也要尽快完成这个工作指标。

工会主席接着就给我介绍了一位,他们车站机关某办公室的主任。并且说,她是军队干部家庭,人很能干,都快要进入车站领导岗位等等。

然后,工会主席领着我,从车站机关某办公室门前走过,又回到工会主席的办公室。

工会主席说,看见了吗,坐在办公室的姑娘。

经历了这么多,走过了这些年,当然对异性的审视是极其敏感的。

那是位政治上要求进步,工作泼辣能干,组织上信得过,心计很要强的姑娘。低素质的人她看不上,高素质的人又不愿娶,已过了妙龄期的女子。

我用谢谢工会主席的关心,来代替不必再用语言描述的回答。

第二天,我父亲就打电话,急着追问车站工会主席说的事。我十分理解父亲的心情,当即表示,从现在开始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父亲还是放心不下,急着下命令似的说,要抓紧点,都三十岁的人了。

父亲的态度,很快感染了我的哥哥和姐姐。一段时间,在我们家庭里,给我相亲娶妻成了大事件。

这时的我除了工作之外,还在函授学习。工作的担子越来越重,函授班集体的事物,也总是穿梭在豫南铁路各个地区。

即便是工作、事务较多,答应了父亲。要尽快解决的个人问题,还是要挤出时间,努力去把它实现的。

在亲朋好友的介绍和引荐下,我先后接见了近一个班的医生、教师、会计行业的姑娘。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都匆匆而过。

最后还是我大哥的一个老同学,叫郭玉宝。他大包大揽的说,我来给介绍一位,包他满意。

郭玉宝介绍的是,他任教学校一位老师的妹妹。正在铁道部西北宝城铁道桥梁工厂的中等专业学校,读企业管理专业的学生。

我一听就很感兴趣,八十年代末期,企业管理专业是很时髦的专业,代表着以后发展的方向。

见面的那天晚上,我稍加修饰显得特别的精神,跟着郭玉宝就到了他们老师的父母家。经过老师父母的初审,郭玉宝就叫我到楼下,这位老师自己的家坐下。

我一个人在这,也是新婚不久的房间里呆着。郭玉宝又返回上楼,去和他们老师的家人聊了起来。等了片刻,我感觉挺没趣的。本来是找朋友的,见了几个老人和老爷们,没见着姑娘,反倒给了冷板凳。

我正在纳闷,突然有人敲门,我赶紧请进。

推门进来了一位身着蓝色铁路制服,挺精神的姑娘。她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糖,一进门就用不算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说,请吃糖。然后,把糖盘放在茶几上,扭头说了声,你请坐。还没等我看清眉目,转身又上楼去了。

这时,我还真有点心跳加快的感觉。

我的心动还在加速,郭玉宝又下来了。问我,刚才下来的姑娘怎么样。

我也拿出了勇气,回答说,还行,但没说上话。郭玉宝挺高兴的地说,那好,就叫她下来你们谈谈。

这就是我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楼梯又出现了刚才哒哒的姑娘下楼的脚步声。我警觉地站起身,走到门前,没等到姑娘敲门声响到第二下,我就把门打开了。

姑娘进门就说请坐,请吃糖。然后两人分别一同坐在了两个单人沙发上。

没等我开口,姑娘就问,近期工作忙吧。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答起来。其中姑娘告诉我说,明天早起她就要返校,后天要上课了。我说,我送你上车吧。姑娘说,不用了。我在想,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仍然正常的去上班。

一直过了约半个月时间后,我突然收到了,来自西北姑娘的来信。信中还夹带着一个书签,书签的题目是,越老越俏。

我感觉这姑娘挺有个性,也回了一封信。两人就开始了书写的来往,用书信拉近着两颗相距千里之外的心。

我们相识后的第一个国庆节,我盼望着五天长假早日到来。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我乘横跨京广陇海两条干线最快的直达列车。日夜兼程,近二十四个小时,抵达西北宝城火车站。

已近午夜的十一点多钟,西北宝城火车站出站口。在人群稀少可数的接站位置上,一个独立显赫的女子,向我挥手。

我跑步冲到她的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这里距她就读的学校还有五里多的路程,近午夜时分,一位女学生独自来接站,使我的精神得到了震撼。

我们借着夜色一路步行,量完了西北重镇的主干道。穿过铁道部钢铁桥梁工厂厂区,唤醒了厂区和校园的两道门岗。见证了我们俩,第一次住进同一间,学校的单身宿舍。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已是十点多钟。只见她用电茶杯,做好了金包银的馒头片,摆满了一小餐盘,还制作了甜酒汤圆。爱情的甜蜜团团圆圆地填满了我的心头。

我们漫步在八十年代末期,改革开放的前沿,第一批军转民工厂,长岭阿里斯顿的大街上。全程道路两旁摆放着整齐的串串红盆景,喜迎国庆的氛围,为我们俩个新人装点着新生活的启端。

一路走来,我聆听着一位不屈奋斗,百折不回,倔强要强女子成长的故事。

她是七九级的下放知青,连续高考的失利,没有泯灭掉她学习的毅力。知青生活和在铁路工作后,不断坚持学习,先是参加铁路工程局里的招干考试,以优异的成绩,从现场工人中脱颖而出,做为铁路的子女,父母为其感到过骄傲。

赶在全社会重知识重学问浪潮中,她又从铁路干部队伍中,考取了铁道部主办的企业管理专业学校。

她爱说会唱,喜欢跳舞,擅长体育运动。上高中时,是所在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代表学校参加过淮南城地区运动会,获得全地区女子马拉松第七名的成绩。工作后,在单位乒乓球比赛中,获得了局级女子乒乓球单打冠军。

我们慢步在出入学校,必经的铁道部钢铁桥梁工厂。这里是国家最早的绿色工厂,金秋十月到处是绿荫和鲜花,影托着我和她。

我们散步在校园围墙外,秦岭山脉角下,宝成铁路的路基上。沿着铁道线,飘扬着她那委婉动听的歌曲。

在学校的运动场上,我们打羽毛球,感觉她的技术已接近我的水平。她还时不时地,摆出舞蹈造型。

欢快轻松的国庆假期,定格在我的记忆里。甜和蜜的时光暂时分离,为了未来的更加甜蜜。

这一年,也到了我们中央党校函授学习的毕业季。我带着生活中的蜜汁,又踏上了淮南城铁路高级中学,阶梯教室的报告席位。

这是中央党校函授学院,委托中原铁路党校举办的,豫南铁路函授班,三十二位学员毕业论文答辩现场。我的法律规范与卫生防疫的论文,以及全班三十二位学员的论文,一次性全部通过了,中原铁路党校论文答辩组的答辩。

丰收的秋季,在国家经济逐渐好转的时节,硕果已开始挂上枝头。

我们三十二位学员集体积资,答谢中原铁路党校论文答辩组同志,为我们的辅导辩析,引导指正。我和我们班委,代表豫南铁路函授班学员集体,宴请答辩组同志。我们开上了豫南明珠的鸡公山顶,饱览了著名的避暑山庄。借酒消除几日来的辛劳与疲惫,展示了豫南人的热情好客,对酒当歌,一醉方休。

幸福感延续到学期期末,她也通过了各科学习的结业考试,进入毕业实习期。

我急切地借用了宝城铁路当地的救护车,将她的行囊运抵火车站。将她从西北宝城拉回到我的身旁,筹撮我们的婚礼。

这年的腊月二十八,经过精心筹备。我的姐姐和我们单位一位女大夫,带着我刚六岁的外甥女。乘着我卫校同学带来的桑塔纳,带着地区防疫站的中型面包车,开到了她们家属区。

遵循豫南当地的礼仪,我姐姐和我们单位的一位女大夫。一人拎着条红纸裹着的大青鱼,一人拎着一篮子红纸盖着的连刀肉,送给她的父母。

从她父母手里,抱了又抱,亲了又亲,落着泪花她,把她接到她的家门。她的哥哥背着未穿鞋的她,出了她的家门,背下楼,送上了桑塔纳汽车的副驾驶坐位。

我和我的中学、知青、卫校同学,单位的同事,早已在我们新房楼下。挂起了长长的鞭炮,托着糖果拌着金丝的托盘,端着照相机,急切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我的父亲和继母,坐在我们的新房里,静候着我们成亲的时刻,圆着他们的心愿。

我们的新房,就在淮南城铁路地区的中心位置,铁路俱乐部大礼堂的旁边。

接亲的车队刚一出现,只听我的中学同学一声,放。我们的鞭炮一直从车队的出现,放到我们俩,从楼下走到四楼楼上,我们的新房。

我迎着驶进的桑塔纳,走近副驾驶座位。拉开车门,献上我手中的鲜花,挽起她的右臂,迈向我们的新房。

在鞭炮声中,分撒在空中的糖果,拌着的金丝和照相机的闪光灯,伴同装点着我们迈向新生活的足迹。

在我们的新房,我和她叩首拜见了我的父亲和继母。我的父亲和继母,高兴地从胸前掏出厚厚红包,交到她的手上。

我们在淮南城铁路地区食堂刚刚改造出的,地区最大,最漂亮的餐厅。宴请和答谢了大家的关心,关爱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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