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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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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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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雪

终于下雪了,雪花还在飘落,我拿起了院落里的扫帚扫雪,饶有兴致的扫了五六下后,走一步没小心滑到了,趴在洁白的雪地里,我索性来了个自由伸展,不远处三个正在雪地里玩耍的小男孩,手里攥着雪团扔向我这边,他仨笑我,我也笑了,看着他们欢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雪地里儿时的身影。

我家住在大西北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冬日里,飘落的雪花会给小山村带来无尽的欢乐,当然最欢快的是小孩儿们。小男孩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里撒欢式的玩耍。放学路上抓一把雪,无论是塞进自己嘴里,还是塞进同学嘴里,都能吃出白砂糖的味道;三两个孩子凑在一起,追逐随风飘舞的雪花,总要看看那雪花片到底是几个花瓣,是老师说的六个花瓣吗?走路时总不走已经扫了雪的正道,就爱往边上雪地里跑;爱听踩雪的声音,爱比比看,谁的身后一串串的脚印最最端正,有时妒忌小伙伴脚上的“解放牌”胶鞋,那鞋踩雪不但“咯吱咯吱”的声音清脆,而且脚能印出“解放鞋”三个字。雪地里还能画画、写字、按手指印;坏小子有时偷偷尿尿要在雪地里画个圈圈……。

冬天里的冻伤也是冬的乐趣,冰天雪地里小孩子一旦玩得开心的时候,那手脚是感觉不到冷的,等到第二天感觉痒痒了才知道冻了;还有那耳垂也时有冻得留有伤疤,小鼻子冻得红红的,自己也不敢去碰一下;几个小屁孩约玩时,偶尔会比试一下,就看谁的冻伤处多,谁冻伤的厉害还不觉疼,谁就是“英雄”。就拿冻伤的事来说,只要不太厉害,大人们是不会阻止孩子出去玩的,有时大路上扫雪的白胡子老爷爷看见了会吼上几句,“这天气多冷啊,你看这娃娃们的手都冻了,赶紧回家去”。都说我们那年代农村孩子是“散养”,除了吃饭、睡觉要回家,其他时间好像那里去玩都可以,在别人家蹭饭也是常事,倒是一个小山村里不多的几十家人,几乎都是情亲连着情亲。

瑞雪兆丰年,每年都是一样,总会有几场大雪,雪下的不论是早还是晚些,那应该也是大人们祈望所至。下雪季节也是农闲的时节,大人们也少不了三五成伙的谈天说地,那时候村子中心的村大队队部的位置,那里阳光充足的墙角处,有人会扫出一片空地,就是人们俱乐的最好去处。记忆中,每年的春节也几乎都会下雪,经常是在雪地里跟着大人们走串亲戚拜年。全村最期待的是,正月十五下场大雪,家乡农谚说“正月十五雪打灯、当年麦子好收成”。

在我家里,扫雪最多的是父亲、母亲,晚上下的雪,天蒙蒙亮时不管下雪是否停歇,父亲、母亲总会早起打扫一遍。父亲、母亲干农活,总是想赶超比别人家先干完,这已形成父母亲生活中一般不改的习惯。我听大叔叔说过,我的爷爷、奶奶就是这习惯,那叫“爱面子”。想想父母那一辈,勤劳、善良,好像一辈子不知疲倦,不抱怨清贫,不争议劳累;也好像做事不计收获,如同扫雪一般,倾情于当下,不管那雪扫了还会下,只是下了就会去扫。

雪渐渐停了下来,扫雪的人们都走了,那微风中飘舞的雪花还萦绕着我童年的记忆,也许想家了,我的家乡高岭墩村,坐落在祁连山脉的怀抱之中,冬天总有皑皑的白雪、安闲的田野、幽静的村庄、错落的小屋、袅袅的炊烟,不多的几十户人家,守望着那片雪花飘舞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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