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1

淳淳那一年，忽然生了一场病。病的很重，去了很多地方，进了许多医院，做了许多检查，吃了许多药，病情虽然得到控制，但是，却无法恢复到曾经一样，需要一直吃药，定期复查维持病情。

那一年，淳淳走在奔四，临近不惑的路上，在这场病之后，淳淳忽然在恐惧之后，内心复杂的矛盾之后，冷静的分析，反思了人生，对以前所做的人生梦想，全部推倒，有了重新的打算，和想法。

在没有生病之前，淳淳梦想着，带着妻子，孩子，在单位里，好好工作，然后，得到升迁，改变，能进入小县城里，最后，在小县城里买套房子，在小县城里定居，成为曾经羡慕的小县城人。

可是，在这场病之后，面对需要药物维持的自己的身体，淳淳对人生做出了改变，渴望回到家乡，在家乡工作，在家乡的老屋里，一直到终老。

妻子贤儿和淳淳在一个单位工作，是个贤惠，懂事，听话的女人。面对淳淳在重病后，忽然做出的这样的改变，也没有惊讶，很是支持，和理解，愿意带着懵懂，幼小的孩子，和淳淳一块，回他的家乡工作，老家生活。

淳淳在和贤儿恋爱后，去过淳淳的家乡。

淳淳的家乡，在一个偏僻的山沟儿里，要去那山沟儿，要在淳淳家乡那镇子，行驶一段路程，翻越一段山梁，下了山梁后，依着沟儿底，狭窄，弯曲的路，行驶很远的路程，才能到一个小的坪坝，坪坝里，有个村庄。淳淳的家，就在这个村庄里。

村庄，分布在小河两边，人家都是土墙黑瓦的房屋，各抱地势，散乱的居住。还有一条沟儿，流出的河水，在村庄外交汇。小河边长满了野柳，芦苇，水草。清澈的河水，依偎着村庄，让村庄显得秀丽。四周的山，也并不高，山上长满了树木。头上的天，碧蓝，碧蓝的。

村庄里，生长着各种果树，掩映着人家的房屋。田地，一坎，一坎的，依偎着村庄。

人家的门前，有场院，场院旁，种着花草。猪在猪圈里睡觉，狗懒洋洋的躺在场院里，鸡跳上了树，喔喔的叫。在鸡鸣狗叫中，让鲜儿也感到，村庄虽然偏僻，远离了精彩，喧闹，但是，却有自然的幽韵，也打心里喜欢。

在淳淳重病之后，给贤儿提出，要回家乡村庄工作，放弃以前要好好工作，进入小县城工作，买房，成为小县城生活的打算，答应跟着淳淳一块，回到他家乡的村庄。贤儿知道，淳淳生病了，不再想城市表面光鲜的生活，渴望回乡，有个归宿。而她是外地，在这个小县里工作的人，没有任何的亲人，淳淳就是她的亲人，唯有跟随淳淳。而她也喜欢淳淳家乡的村庄。

在这样决定后，淳淳和贤儿，就写了申请，想要从离小县城比较近的地方，回家乡村庄工作了。

单位和上级，在接到申请后，开始有些惊异，在知道淳淳生了重病，将来还要一直吃药后，就理解了淳淳和贤儿，也批准了他们的申请。

于是，淳淳和贤儿，带着孩子，东西，离开了他们工作多年的地方，回到家乡山沟儿里工作。告别了以前的梦想，和追寻的道路，渴望在家乡山沟儿里，村庄里，寻找到身体，和灵魂的归宿，能平顺的工作，悠然的生活，过着甜蜜，幸福的日子，让淳淳的身体，一点点的好起来，在有一天，能彻底康复。

2

回去时，家乡山沟儿单位里的人，都感到惊讶，他们都听说过淳淳，知道淳淳，在家乡之外，离小县城比较近的地方工作，那地方条件比较好。也知道淳淳已经找了一样工作的同行，有了孩子，小日子过的不错。也知道他们对未来，有更美好的追求，渴望进小县城里工作，在小县城里买房子，最后成为小县城的人。可是，却突然回来了。

淳淳没有把自己突然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说，自己想家乡了，想家了，就回来工作了。

单位的同事，也就呵呵一笑，说地方偏僻，条件差，欢迎，欢迎。

淳淳笑着说，我就是这土生土长的，熟悉这地方，喜欢这地方，没事，没事的，不管咋样，能坚持下去的。

淳淳的父亲，在他刚参加工作那年就去世了，姐妹出嫁了，家里，就是母亲和兄弟，在过着日子。

淳淳带着贤儿，孩子回去，母亲也感到意外，问淳淳咋回来工作了，不是想进县城，在县城里买房，成为城里人吗？咋回来了，在家乡这地方，有什么前途，这地方偏僻，贫穷有什么好啊！

淳淳也没有对母亲说，他生病的事情，只是说，突然做出改变，不想进小县城了，在小县城里，不认识什么人，进了小县城，工作累，呆在哪也挺孤单的。

母亲没有说什么，兄弟在一旁站着，望着他们。兄弟已经长的老高了，像一个小伙子了。

母亲就忙着去做饭，淳淳和贤儿，就带着东西，孩子进了家。

虽然离开多年，但是，在老屋里，淳淳从小就住的一间小屋子，依旧给他留着，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进入老屋，进入小屋的一刻，让淳淳感到那样的踏实，温暖，就像儿时回到家里一样。

没有多久，母亲就把饭做好了，喊淳淳吃饭。淳淳就和贤儿，孩子，一块去了灶房里，舀了饭，端在手上，坐在凳子上吃。

饭是淳淳爱吃的酸菜面条，依旧是记忆里的味道，酸酸的，滑溜溜的。淳淳很是香甜的吃着，贤儿和孩子也吃的香。母亲和兄弟，也舀了饭，端在手上，坐在凳子上吃。

灶房里，案板静静的，案板上，干干净净的。旁边是碗柜，碗柜里，整齐的摆放着碗筷。案板另一边，就是灶台，灶也静静的立着，锅里的饭，冒着热气。

灶房不大，但是，却给人很是温暖的感觉。尤其是和亲人在一块，吃着饭，让淳淳找到了记忆里的感觉，心里在温暖中，感到那样的踏实。

母亲没有多问淳淳的工作，边吃饭，边给淳淳说着，家里在忙着的活儿，地里的各种庄稼，渐渐的要成熟了，他们要忙着收。核桃，板栗也快成熟了，也要收回来。猪圈里的猪，也长的好，会吃。还说着村庄里，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淳淳静静的听着，心里暖暖的。

吃过了饭，母亲收拾了碗筷，就去睡了，兄弟也睡了。淳淳和贤儿，孩子也回到屋子里睡了。回到家乡村庄，睡在老屋的床上，淳淳的心里，格外的踏实，一上床，在村庄自然的寂静中，就沉沉的睡去。忘却了自己忽然生的病，也忘却了那些放弃的美好的梦，宛若回到儿时一样，那样踏实，宁静。

第二天，淳淳就带着孩子，和贤儿去单位开始工作了，到了周末的时候，就回到村庄的老家。

早晨，在离开村庄，和贤儿，孩子一块去附近单位的时候，淳淳看着头上熟悉的天空，四周熟悉的群山，看着群山中的土墙黑瓦的房屋，组成的村庄，依偎着村庄的田地，村庄中流淌过的小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格外的好，心里在宁静，踏实中，也忘却了自己的病，似乎感到自己就没有生病一样，而在这样快乐的心情中，病也似乎减轻了不少，人也变得轻松了。

在经过村庄的时候，遇到了村庄里的乡亲，淳淳给他们打招呼，他们热情的答应着，冲淳淳微笑着，问淳淳去哪？淳淳就告诉他们，他调回来工作了，去附近单位。

村庄里的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有些异样，吃惊，对淳淳说，咋调回来了，不是听说，你想进县城工作，将来在那里买房子，成为城里人吗？

淳淳说，哎！那都是过去的想法，现在忽然感到进城也没有意思，呆在高楼上，也不 认识什么人，做什么都要花钱，不如回来的好。

村庄里的人，就没有 表情的哦，哦的应着，离开了。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失望。

淳淳不知道乡亲们咋了。但是，回来了，自己感到心里踏实，宁静，轻松，快乐就够了，他没有想那么多。

3

工作的单位，在离淳淳家几里路的一个村庄里，在村庄公路外河对面的一个高高的坪坝儿里。

单位不大，就一排房子，房子前，是一个场院而已。在场院旁，长着一些花草，树木，让单位里，有了生机。

单位里的同事，淳淳也大都认识，基本都是家乡的人。年龄都大，大的有四五十岁了，最小的，也成了家，有了孩子，孩子也都上学了。

工作给淳淳，贤儿都分了，虽然相比起来，不怎么重，但是，事后淳淳与其他同事相比，他和贤儿的工作，还是明显显得比他们重。不过，淳淳没有介意这些，毕竟，那都是些年长的同事，他们少干点儿，他多干点儿没有什么，也累不死人。况且，回到家乡，心里安静，有了归宿般的感觉，工作怎样安排，都无所谓。

淳淳和贤儿，就接受了工作，领着孩子，在离家乡这山沟儿里，开始了他们的工作，生活。

因为家乡这地方，地处偏僻，上边来的人不多，只要把本职工作干好就行，分给淳淳和贤儿的工作，相比在他乡的工作，真的是轻松许多。

淳淳和贤儿，就得心应手，很是轻松的工作，工作也很是顺利。

而和这些同事，也都认识，基本都是家乡山沟儿的人，没有陌生的感觉，工作空闲的时间，坐在一块说说话，说工作上的事情，说各自生活，家庭的事情。说山沟儿之外的事情，也说村庄里人的事情。说了什么，都忘了，图的是在一块说话时的快乐，高兴时哈哈一笑的乐趣。这都让淳淳感到快乐，轻松。而病，因此不知不觉间，竟然一点点的减轻了，没有什么症状了，就是偶尔忘记吃药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在高兴的时候，弄了菜，还能喝几杯。

单位的领导，是个年长的老领导，对工作管理更是松，工作之外，有人请他去做媒，他就去了，有人请去喝酒，就去喝了。喝了酒回来，进了屋子，关了门，门外发生天大的事情，而已不管了，在酒里，他成了神仙了。没有人请他做媒，喊他去喝酒，在单位里时，工作空闲的时间，有时，就着一碟子花生米，一碗腌菜，喊了淳淳去，坐在一块边说边喝，也是那样的忘我。

单位的工作，是这样的轻松，单位的同事，能带给人如此温暖的感觉，领导又是这样的好，让淳淳的心里，格外的温暖，真的是找到了归宿的感觉，感到放弃曾经的梦想，回到家乡工作，这条路是走对的。而在这样温暖，快乐的气氛里，淳淳的病，真的竟然一点点好了，完全不依赖药物，能健康的工作，生活。

这些，让淳淳感到高兴，也让贤儿感到高兴。

不过，不管在一块多么亲热，感到多么高兴，说多少的话。淳淳都没有把他在他乡突然生病，然后，放弃以前的梦想，而回到家乡的事情，给他们说。也没有给母亲，家乡村庄的乡亲说。只是说，感到城里工作累，去城里没有熟悉的人，呆在高楼上，也没有意思，想念家乡，渴望归宿，就回来了。

在有时，说到高兴，忘我。或者在一块喝酒，喝到有了醉意时，单位里的同事，上到老领导，下到同事，都叹息说淳淳不该回家乡的山沟儿里来，这地方这样偏僻，闭塞，贫穷，回来，是一点儿前途都没有了。人还是要往高处走，往上走，去县城里工作，生活多么的好。说他找了有工作的媳妇，也有了孩子，家庭稳定了，更应该这样追求，而不是回来，这样是自暴自弃。

而还有的同事，虽然是笑着说的，说淳淳是不是在外边干不了那些工作，或者是犯了什么事情。

淳淳笑着说，工作能干得了，没有犯什么事情。但是，就是感到家乡好，想回来，回来，心里踏实，宁静了。

这样说着，淳淳的心里，却被同事的话，无意中刺疼了。但是，他不想去做太多的解释，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事情，让任何人知道。回来，能轻松工作，和他们快乐的在一块，寻找到那种踏实，温暖的感觉，就已经满足了。

4

到了周末，单位里的同事，因为家就在家乡这山沟儿里，基本都回去了。因为，他们都是一头沉，要回去干活，照顾家里，做家务活儿。

淳淳也带着贤儿，领着孩子回不远处的家乡村庄，回老家去。

淳淳就那样，和贤儿相依着，拉着孩子的手，出了高高的坪坝上的单位，从去单位的缓坡路下来，从小河上的小木桥过了河，依着坑洼的泥土路，往不远处村庄的家里去。

沿途，没有什么人家，都是山野。头上，是熟悉的天空，天空下，是熟悉的连绵的群山，山不高，缓缓上去，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随着季节的不同，改变颜色，给人秀丽柔美的感觉。

路，依着山坡，路外，是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河边，长满了野柳，乔木，水草，河水清幽的流淌。

河边，有时，有一绺儿的田地，有时，是缓缓的，长满了野草的荒坡。

鸟儿，在山林里鸣叫，在空中飞翔。山野里，满是自然的幽静。

淳淳和贤儿，孩子悠然的走着，有时，说着一些话，说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有时，就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感受自然的幽静，脚步发出沙沙的声响，默默的走着。倒是孩子，时不时喃喃自语，又或者是给他们说，说他感兴趣，或者很高兴的话。有时，看见一只飞翔的鸟儿，就特别的兴奋，指给淳淳和贤儿看。贤儿和淳淳看着，感到孩子特别的可爱，他们也很高兴。

走一程，孩子不想走了，淳淳和贤儿，就轮流背着孩子。

就这样悠然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乡村庄。看着村庄头上的天，四周熟悉的群山，人家土墙黑瓦的房屋，依偎着房屋的田地，看着村庄人，悠然的生活，在鸡鸣狗叫声里，让淳淳感到那样的亲切，踏实。

从小河上的跳脚石过了河，穿过村庄，往家去的时候，就有村庄的人，给淳淳打着招呼，回来了。

淳淳微笑着答应，回来了。心里暖暖的。

到了老屋前，看着老屋，老屋前的场院，场院旁的杏子树，苹果树，四季青，淳淳的心里，格外的温暖。

许多的时候回去，母亲和兄弟，都在田地里忙碌，淳淳没有钥匙，不能回去，就静静的在门墩上坐着等，就像儿时一样，涌上那时的记忆，心里格外的温暖。

有时，母亲和兄弟，在家里，做着一些家务，回去了，母亲和兄弟，都默默的，虽然再没有了最初刚调回来时一样，冲他们微笑，问候，回来了，但是，淳淳感到，这就是自己的家，就是自己的亲人，他们都忙着，自己不用在意什么，客气什么，就回了屋子，放了东西，看着老屋，心里就踏实，宁静了下来。

淳淳很喜欢这样的悠然的生活，这样的感觉，在这样的感觉里，心情轻松下来，人也愉快了起来，那曾经生的很重的病，逐渐的没有感觉了。

淳淳多么想，一直能这样悠然的工作，生活，一直到终老，归于家乡这虽然偏僻，闭塞，但是，却让他心里感到温暖，踏实，生他，养他的家乡山水，村庄啊！

5

只是，让淳淳没有想到的是，这样踏实，宁静，悠然的工作，生活，并没有过多久，就逐渐的有了波澜，影响，破坏着他的心境，让他逐渐的，不能那样悠然的工作，安静的生活了。

单位里，虽然领导管理松散，工作单调，轻松，同事在一块，也特别的亲热，工作空闲的时间，时常坐在一块聊天，说工作，生活上的话语，让人的心里，感到温暖，踏实。但是，渐渐的，淳淳感到，这些同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在言谈中，对家乡这山沟儿，表示出不屑，说这地方，是全县最差，最偏僻，贫穷的地方，回到这里，就没有任何希望，前途了，也就是混工资，过日子而已，是像他们一样，老了，哪也不想去，是在外边混不下去，没有本事的人呆的地方。说淳淳有完整的家庭，妻子也有工作，也有孩子，家庭稳定，正是大干事情，追求前途的时候，不该回来，咋就回来了，应该进小县城，他自己有前途，过的好，家乡人也感到骄傲，光荣。

这些话，虽然是在贬低他们自己，是给淳淳说的好话，但是，却让淳淳感到刺耳。淳淳好想给他们说，他是突然生病，在反思中，明白了生命，生活，才放弃以前想法，选择了此时的生活，生活的道路。他喜欢此时的生活，在踏实轻松中，病竟然逐渐好了。

但是，淳淳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同事，和他为什么忽然有了改变，放弃以前梦想追求的生活，而选择回到家乡。淳淳感到，给他们说没有必要，他们帮不了自己，理解不了自己，甚至在怜悯中，让自己越发感到痛苦，失望。

淳淳就开始选择远离同事，在他们说这些的时候，苦笑着，默默走开，心里想着，自己明白自己，懂得自己就开始行了。

那些同事，聚在一块，越发就肆无忌惮，大声的说着这些话，说淳淳不该回来，应该进小县城工作，生活。说呆在家乡这山沟儿里，是没有希望，前途的，是像他们一样，老了，没有用的人。然后，就对家乡走出去的，在小县城工作，生活的谁非常羡慕，感到那才是成功人士。也对家乡山沟儿里的一些人，非常羡慕，那都是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现在非常有钱的人。

淳淳感到这些同事世俗，庸俗，也感到，他们在刺激他，伤害他。但是，却不能发作，只能远离，承受伤害，痛苦。

而接着，淳淳的看似轻松，悠闲的工作，领导散淡的管理，忽然对他来说，就变得严格起来，让他和贤儿的工作，变得不再轻松，悠闲。

在开会的时候，领导总是时常说出淳淳和贤儿工作的不对之处，哪怕其他同事也有这样的不对，却能让领导忽视。

而在平时的工作中，同事见了淳淳，再没有了笑容，而木然着脸，很是冷漠的样子，就连看他们的眼神，也是蔑视。

淳淳和贤儿，能做的，就是避让，远离他们，不理会他们，感到他们只要不明来，就不管他们，不去计较那些，也不再渴望从他们身上，获取温暖，快乐。而把希望，寄托在家乡村庄，乡亲，亲人身上。在单位不管多么难熬，几天工作之后，就可以回家乡村庄去，回老家去。

但是淳淳感到，家乡村庄，老屋，乡亲，亲人，也逐渐的不能寄托内心，获得温暖，快乐的感觉，也像单位里一样，在伤害他，刺伤他。

村里的乡亲，虽然表面对淳淳和贤儿热情，打招呼，淳淳和他们在一块聊天，遇到能玩到一块的人，就喝酒，打牌，让淳淳从中感到快乐，踏实。但是，渐渐的，淳淳感到，他们的热情，有些虚伪，在背地里，就像同事一样，谈论他，回来就没有前途，希望了，也就谈说淳淳和贤儿，是不是在外边干不了工作，或者遇到什么事情，才回来的。

淳淳听到了，心里被刺痛了，受了伤害，但是，就像面对同事一样，也无法给他们解释。

而再渐渐的，在一块打牌，他们都暗地里打和牌，赢淳淳的，说淳淳钱来得容易，就要赢他的。喝酒时，淳淳买了酒，也没有人感激，还说淳淳两个人挣钱，有钱，就喝他的。

再后来，说淳淳和贤儿工作轻松，玩的好，钱挣的多。

这些，都忽然让淳淳感到凄凉，那份温暖，踏实再不见了，就像远离同事一样，远离村庄里的乡亲了。

乡亲们就说淳淳回来，就没有前途，是没有本事的人了。也说淳淳傲气，不过，混回来了，还有什么好傲气的。

听着，淳淳心里感到无比凄凉，失望。

淳淳就把心，寄托在家里，亲人身上。

老屋虽然是温暖的，留有淳淳太多的记忆，但是，母亲和兄弟，对淳淳和贤儿，却越来越冷淡。淳淳和贤儿回去，就回去了，离开，也就离开了，在母亲和兄弟眼中，似乎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对他们一脸漠然，不再打招呼，也没有表情，还隐藏着厌恶。

唯有的热情，是对孩子，给孩子好吃的，给孩子买衣服，鞋子，领孩子，抱孩子，对孩子特别亲密，给孩子笑容。

母亲和兄弟，在一块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也不知道时常低声说着什么。

不过，淳淳没有介意这些，由他们对孩子热情就够了，有老屋的温暖就够了。也想着，母亲和兄弟，一天要干活，累，没有再多热情给他们，他和贤儿，也不能把自己当外人。

淳淳和贤儿，就帮忙干一些家务活，遇到一些事情时，也帮着做。

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母亲和兄弟的冷漠，时常在一块，低声谈说他们什么。

而在一个夜里，兄弟从外边喝酒回来，和母亲在一块，突然大声吼叫，家里油吃多了，盐吃重了，粮食吃费了。房子是他的，山林是他的，土地是他的，不好好在家里呆，就滚。

母亲虽然在劝，但是，却似乎在唱双簧一样，兄弟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们依旧在嘟囔什么。

淳淳感到，兄弟是借酒发疯，其实，是在说给他们听。

淳淳就告诉贤儿，要勤快，做一些活，遇到没有油盐酱醋，就去买。为的是，和亲人在一块，平静的生活着，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念想，他留恋这个老屋，珍惜老屋的生活，这让他身心感到踏实，病能逐渐的好起来。

只是，不管淳淳和贤儿如何改变，临近过年，他一年工作结束，准备回到老屋，安然生活，寻找那份踏实，温暖时，兄弟酒后，直接把矛头对象了他，说房子是他的，土地，山林都是他的，让他滚。

这一刻，淳淳说不出的痛苦，失望，带着失望，愤怒，领着孩子，和贤儿一块，离开老屋。

一时没有地方可以去，附近村庄学校，已经感受不到温暖，只想离开，最后，在愤怒，和失望中，来到小县城。想，在小县城里，有那么多的餐馆，旅店，总能栖身的。

6

淳淳和贤儿，到了小县城，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租到了地方，添置了锅碗瓢盆，和生活用品，能满足生活，终于又可以踏实，安静的生活了。

虽然，淳淳和贤儿，有工资收入，不用操心生活问题，也有了栖身的地方，在小县城里，面对的是精彩，热闹，但是，在小县城里，没有亲人，熟悉的人，在精彩热闹中，却感到孤独，落寞，找不到在家乡村庄，老屋里那样温暖的感觉。

淳淳感到，也许是在小县城里，没有工作，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才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能到小县城工作，在小县城有房子，是否能找到那踏实，温暖的感觉呢？

淳淳心里，曾经因为身体突然不好，放弃的梦想，又在心里复苏，淳淳又想着去小县城工作，在小县城买房子，将来工作，生活在小县城，成为小县城的人了。

既然家乡回不去了，寻找不到归宿，淳淳的病，在家乡也一点点的好了，淳淳重新拾起曾经的梦想，贤儿唯有支持，为淳淳燃烧起的希望之火感到高兴，她也因此感受到希望。

淳淳想，先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然后再想着想办法进小县城工作的事情。

年末的小县城，格外热闹。在街道旁，搭了棚儿，棚儿前，挂着灯笼，棚儿里出售各种物品。街道旁的树木上，也挂着红红的小灯笼，让小县城里，有了过年的喜庆，热闹。街道上，人来，车往。楼房高低错落，静静立着，天空碧蓝，阳光明净，温暖。过年买东西的事情，贤儿在忙碌着准备，淳淳就行走人群中，感受喜庆，热闹，边看着小县城，也在想着买房子，将来来小县城工作的事情，仿佛将来，在小县城买了房子，再到小县城工作，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能寻找到回到家乡一样，踏实，温暖的感觉，也能找到生活的希望。

淳淳就这样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广告，是卖房子的。淳淳眼前一亮，心里怦怦的跳，很是激动，凑近了去看。

淳淳看了许久，才知道，只要交了首付，几万块，就可以在小县城买房子，其他的钱，每个月还就可以了。

淳淳手上没有多少钱，但是，首付还是有的，这样的买房方式，正适合自己。

淳淳的心里，很激动，就找到了售楼处，把各方面事情问好之后，就赶回到住的地方，把这消息告诉贤儿，准备首付，资料，准备在小县城买房子了。

贤儿听淳淳说了之后，她虽然不懂怎么买房，但是，看着淳淳高兴，只要淳淳高兴，能找寻到生活的希望，她都高兴，支持。

几天后，淳淳就准备好了首付，资料，和贤儿一块，领着孩子，去售楼部看房，交首付，填资料，买房了。

房子在过年之后，就可以交，淳淳想这样最好，开年后，到了夏天里，有了假期，正好可以回小县城装修房子，然后，入住新房。

从售楼部出来，手里拿着购房合同，淳淳的心里，特别激动，兴奋，看着小县城，特别骄傲的想，小县城我来了，我将来在小县城有房子，也许会来这工作，就工作，生活在小县城，就是小县城的人了。

想着，看着，感到自己就是小县城的人了。看着淳淳激动，高兴的样子，贤儿的心里，一样高兴，激动。

回到租住的地方，贤儿弄了几个好菜，一家人围坐在一块，淳淳喝了几杯酒，孩子也高兴的笑着，一家人，又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7

在小县城过年，虽然没有亲人，也没有熟悉的人，但是，一家人在一块，因为在小县城买了房子，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再加上小县城过年，到处都挂着灯笼，有许多文化活动，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在空中绽放，孩子高兴，淳淳和贤儿也一样高兴，忘却了孤独，而是在高兴中，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仿佛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将来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

年过结束后，小县城还在热闹，喜庆中，淳淳和贤儿快上班了，要离开小县城，回乡下家乡山沟儿，工作单位开始工作了。

回到乡下工作，单位同事依旧，虽然不敢直面对淳淳怎样，但是，那些世俗，庸俗的话语，无意间刺痛，伤害了淳淳，淳淳对他们开始保持着距离，彼此漠然着。尽管因此，再找寻不到曾经的踏实，温暖，但是，淳淳的心里想，在这工作，是暂时的，等房子装修了，入住了，就想办法往城市里调动工作，离开家乡山沟儿这单位，任凭他们怎么认为，怎么说。

虽然单位离老家并不遥远，但是，想着母亲和兄弟如此对待他，乡亲也那么认为他，让淳淳失望，感受不到踏实，温暖，也就不回去了，周末，就呆在坪儿上单位里，心里把希望，寄托在小县城里，想着，在小县城里房子装修好，入住了，再想办法把工作调到小县城，就幸福了，就离开家乡这山沟儿，村庄，老家，不再听他们说什么，看他们做什么，沿着以往的梦想生活，重新找寻到生活的希望。

这样想，淳淳忍受着没有温暖的生活，承受孤独，和单位同事的漠然，和那些世俗的话语，只把希望，寄托在小县城。

熬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淳淳终于进入了假期，就带着激动的心情，满心充满希望的回到小县城。

回到小县城，淳淳先在小巷子里，租住的房子里，栖身下来，然后去售楼处拿了房子钥匙，心里就在激动中，开始装修房子了。

交了首付后，淳淳手头没有多少钱了，房子不想装修的那样豪奢，能住就行，就这，也因为钱不够，不能一次装修完工，只能从地面开始，一点，一点的装修，有钱了，装一点，没有钱了，就等工资，钱来了再装，反正因为有小巷子里居住的房子，不用急着入住，也因为，虽然身体自己感到，在回到家乡后，似乎好了，不用吃药，但是在离开家乡村庄，到了小县城里，才感到身体并没有康复，那些隐隐的病疼，依旧潜藏在心底，让他难受，还要吃药，受不了劳累，只能一点点慢慢来。

贤儿虽然凡事依顺淳淳，但是，也就是能做饭，洗衣服，领孩子，操持家务，其他的事情，都要靠淳淳。

淳淳虽然有些疲惫，有些累，为钱着急，也在装房子时，为了一个螺丝钉，都要楼上楼下跑好运的路，但是，看着小县城熟悉的街道，高低林立的楼房，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想着不久的日子，就在小县城里有房子了，有了房子，就有了生根，落脚的地方，就是小县城的人了，然后，工作再能进了小县城，就工作，生活在小县城，就幸福了。想着，淳淳心里，就激动，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尽管，在离开家乡山沟儿，离开那幽静，自然的生活，在小县城里，在这热闹，而陌生的地方，在喧嚣与忙碌中，感到身体的不适，但是，这份希望，激动，掩盖了他的病情，也让他忘却，忽略了自己的病。

在假期的尾声，酷热渐渐退去，房子终于简单的装修好了，买了一些必须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淳淳和贤儿退了租住的房子，搬到属于自己的新房子里居住。

因为在小县城没有亲人，也没有从外表到内心熟悉的人，淳淳就默默的入住新房，没有鞭炮，也没有人恭贺，但是，看着属于自己的房子，看着房子里，洁白的墙壁，摆放整齐的物品，让淳淳感到了温馨。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让贤儿弄了几个菜，一家人围坐在一块，淳淳喝了酒，在微醺中，听着市声，看着窗外的城市，心里那样甜蜜，温暖，感到告别过去的坎坷，无望，又重新找回了温暖，希望。

8

入住新房后，淳淳感到幸福，在激动和温暖中，一时忘却了病痛。

也在幸福的同时，想着进小县城工作的事情。

淳淳和贤儿，在小县城里，都没有什么亲戚，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更没有背景，虽然想着进小县城工作，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能进小县城工作，怎么办。

淳淳也就开始打听。

淳淳在小县城，虽然没有亲戚，也没有什么朋友，和内心熟悉的人，但是，还是认识一些人，有同行，也有很久以前的同学。

淳淳就从这些同行，和同学里开始打听，如何能调到小县城工作的事情。

淳淳认识的这些同行，大多都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混得一般，也没有一官半职，对淳淳也很热情，在一块说话也很随便，一些话，也就一点都不隐瞒的直接说了

当淳淳说了，他在小县城刚买了房子，想和妻子一块能进小县城工作。这些同行，同事就一点不隐晦，给淳淳说这事情，先问淳淳在小县城里，或者上边有人没有。

淳淳说，没有，父亲早死了，母亲和兄弟，在村庄里当农民，其他亲戚，也都是村庄里的人，依靠土地生活。

这些人就又问，那你有钱没有。

淳淳说，房子交了首付，还欠许多房贷，装修房子，是一点点剩着，简单装修的，能居住而已，手上没有钱，就等每个月的工资生活。

听淳淳这样说了之后，这些淳淳认识的人，就毫不避讳的对淳淳说，那你想进小县城工作，只是梦了，不要说你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进小县城工作都难。知道不，想进小县城工作，就是有人，都需要几万，如果没有人，多少钱也没有人要，而且你还不知道往哪送。

听他们如此说，宛若给淳淳心上，泼了一瓢冷水，失望了，心里冰冷了。

淳淳后来，再通过其他一些人打听，都是这样问他，又这样给他说。如果没有人，还想进小县城，需要花的钱，让淳淳心跳，就是不吃不喝，他和贤儿也需要许多年攒够这些钱。

淳淳才清醒的认识到，城市是属于权势，和金钱的。

淳淳的心，就凉了，冰冷了，不想进小县城工作的事情了。

不过，淳淳又想，不管怎样，在小县城里，终归是有了房子，有了栖身的地方，还是能带给人希望，让人感到幸福的。

淳淳就想着，先享受居住在小县城的幸福，工作的事情，将来再说。就在家乡山沟儿工作，在小县城居住，找寻到生活的希望和幸福。

9

假期也结束了，淳淳就不想进小县城工作的事情，在新房子里，感受了几天幸福的生活，就和贤儿带着孩子，回乡下家乡那沟儿里工作了。

是因为淳淳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在小县城里有了栖身的地方，不再把家乡当成归宿，有了新的生活的道路，和希望，还是淳淳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让同事羡慕，让家乡山沟儿，村庄的人感到了不起，在淳淳回到家乡山沟儿工作时，单位的同事，对淳淳忽然发生了改变。

他们不再对淳淳漠然，而是像最初回来一样，一脸的微笑，对他热情。不再对他说那些世俗，庸俗的话语，夸赞淳淳这步路走对了，在县城买了房子，将来就是县城的人，以后要照顾他们。

母亲也做了好吃的，捎信让淳淳回去，母亲和兄弟，对淳淳一脸微笑，格外亲热。感受着亲人是温暖，看着老屋，脑子里涌上回忆，心里一下感到那样踏实，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村庄人，见了淳淳，也一脸微笑，热情打招呼，不再谈论他什么，而是对淳淳说，他真有本事，在县城买了房子，将来就是县城的人了。

淳淳感受着笑容，温暖，心里在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感到奇怪，他就在小县城买了套房子，也没有做出什么，也不管别人什么事情，却让人对他，忽然有这样巨大的改变。

虽然，梦想进小县城工作，将来工作，生活都在小县城，就是真正的小县城人，永远的离别村庄，乡下，成为城里人，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只能在乡下工作，小县城里居住，一只脚踏进了小县城，整个人还不能走进小县城。但是，面对人们，包括亲人对他的改变，淳淳的心里，在享受温暖的时候，还是感到骄傲，自豪，得意的，也感到，告别村庄，寻找曾经的梦想，依着那道路前行，是对的，能带给自己希望，幸福。

淳淳在家乡山沟儿里，重新找回了踏实，温暖，在家乡山沟儿单位轻松，悠然，平顺的工作，周末有时回附近村庄，回到老屋，家乡人给予热情，母亲兄弟给予温暖，在老屋里，心里感到踏实，安然。有时，在单位同事，和家乡人，母亲兄弟羡慕的目光里，回小县城的屋子里，过温暖，幸福的生活。

到了长长的假期，淳淳总是迫不及待的和贤儿，带着孩子回小县城家里生活。

在小县城买了房子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淳淳的确是幸福的，并且是骄傲的。

有了栖身的地方，在喧闹的城市里，有了自己的小屋，淳淳的心里，就踏实下来。每天早晨，睡到惬意了，才起来。

贤儿起来早，起来就出去买菜，买菜回来，烧好了水，给淳淳泡好茶，就开始做饭。

孩子也起来早，起来了，就静静的看着电视。

淳淳起来，洗漱之后，就坐在窗前，看着小县城，听着小县城的市声，惬意的喝茶。

听着贤儿做菜的叮叮咚咚声，看着孩子安然的看着电视，一种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

吃过了饭，淳淳就下楼去逛街，有时，贤儿，孩子跟着一块，有时他一个人，不做什么，也没有目的，就那样悠然的走着，边走边看，在精彩，热闹中，也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城里人，那样的骄傲，满足。

而让淳淳最高兴，骄傲的，是在街上遇到熟人，就说自己在什么地方住，邀请到家里玩，这些人推辞一阵，也就去了，到了屋子里，淳淳就让贤儿弄菜，然后陪着说话，喝酒。在酒意里，听人说着他屋子的温馨，再说着他日子过好了，有前途，希望了，心里越发甜蜜，幸福。

家乡山沟儿单位里的同事，和村庄乡亲，只要来小县城了，淳淳遇到了，就喊到屋子里玩，有时，他们不知道怎么打听，找到屋子里来了。

来了，淳淳依旧是最高兴，骄傲的事情，让到屋子里，倒水，喝茶，让贤儿弄菜，喝酒。在酒意里，听着羡慕，夸赞，淳淳的心里，已经骄傲，温暖。

母亲和兄弟，也来小县城，来淳淳屋子里玩，贤儿买了许多好菜，招呼他们，母亲显得很骄傲，激动，说淳淳房子买的好，房子漂亮，以后在小县城，就能过幸福日子，比在家乡村庄好，偏僻，闭塞，贫穷，没有前途，希望。

淳淳听着，很是高兴，不停的劝母亲和兄弟吃菜，喝酒。

母亲和兄弟，在小县城玩了许多天，逛了许多地方，贤儿天天给做好吃的。

由了同事，乡亲，母亲，兄弟的认可，赞许，淳淳在骄傲中，自豪中，激动起来，要依着生病前的梦想前行，生活，虽然进小县城工作，是梦想，一时难以实现，但是，毕竟在小县城有房子了，一只脚进了小县城，工作尽管难以进小县城，但是，却能离开家乡那山沟儿，到交通便利，去小县城容易的地方。

这样想，淳淳就带着激动，去办心里想的事情了。

10

因为不进小县城，只是想到离小县城便利的地方，淳淳托付了人之后，请人吃了饭，事情倒很是容易的办了。

再结束假期，开始工作的时候，淳淳就离开了家乡山沟儿单位，调到公里边，去小县城比较便利的地方。

淳淳是在家乡人，和单位同事羡慕的目光中，和祝福的话语里离开的，离开时，他们一遍遍对淳淳说，以后混的好了，可不要忘了他们，将来有空，一定多回家乡。

淳淳说，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以后，一定会时常回来的。

母亲对淳淳的离开，感到意外，也感到高兴，和骄傲，因此有了荣光。

淳淳就这样，在人们的羡慕，和祝福中，和贤儿一块，领着孩子，离开了家乡，到了离小县城比较便利的地方工作。

工作的单位，在公里边，有去往小县城，和省城的班车，交通便利。

单位房子许多都是新修的，整齐，漂亮。单位也是一个小院，不过院子很大，里边有花草树木，很是雅静。

在单位里，住的是新房子，干净，舒适。生活也很便利。有小灶房，也有集体伙食。

单位里有许多同事，比家乡单位人多，有年老的，也同龄人，还有年轻的，充满了朝气，生机。有些同事见过面，外边认识，有些不认识。

单位人比家乡单位人多，条件也比家乡单位条件好。在好的环境里，感受那份生机，淳淳的心，也激动起来，焕发青春，暗自想，一定要好好工作，依着曾经的梦想前行，将来一定能走近梦想，寻找到希望，幸福的生活着。

进入新单位，淳淳和贤儿工作分下来后，就在激动中，焕发了精神，充满希望的工作着，想着要把工作干好，将来能走进曾经梦想的生活。

淳淳感到，在迂回之后，虽然家乡让人留恋，但是，在那寻找不到归宿，淳淳感到，还是曾经的梦想，路途是对的。

单位里的同事，对淳淳和贤儿，热情中，有客气，见了面了，微笑着打招呼，在他们有不懂的事情，问到时，也都热情的给他们说。

单位领导，人也很和蔼，说话时，一脸微笑，声音柔柔的，让人感到温暖。也对他们说，工作，生活有什么事情了，给他说。

淳淳和贤儿忙碌工作着，其他同事，也忙碌工作着，没有家乡单位那些同事，坐在一块，说着世俗，庸俗的话语。有工作的事情了说，没有工作的事情，就各自忙各自的，各自生活各自的，虽然缺少热情，但是，却让人有了各自工作，生活的空间，反倒让人感到轻松，自由，也感受到了生机，活力。

淳淳和贤儿，就平顺的工作着。周末了，许多的时间，领着孩子，回小县城的家。

回到小县城，在小县城里，有他们的小屋，虽然不大，装修简单，但是，却让淳淳感到温馨。

有时，一个人，有时，和贤儿一块，走在小县城里，看着小县城，心里涌上一种自豪的感觉，感到自己也是小县城的人。

遇到了同事，认识的人，家乡人，打着招呼，喊到家里玩，贤儿给弄了菜，边吃边喝之中，让小屋里有了热闹，气氛，再听着人的祝福，羡慕的话语，心里格外温暖，脑子也在缥缈中

就在淳淳重新找回梦想，依着梦想的路途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淳淳的身体，突然有出现了意外。

11

淳淳忽然感到，身体又像先前一样不舒服，那些在回到家乡，逐渐消失的病症，又一齐向他涌来，而且，更加的剧烈，凶猛，就像那回头的浪，要把他吞噬，击倒。

淳淳又去了医院看病，贤儿领着孩子，辛苦的陪伴着他。

贤儿去给排队，挂号，陪伴着，等待就诊。

医生给淳淳看过之后，对淳淳说，将来的日子，一定不能喝酒，不要过于劳累，心情放愉快，不要轻易停药，要不，病情会越来越重，将来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淳淳听着医生的话，深深的记在心里。

再看着一直陪伴的贤儿，跟着一块奔波的年幼的孩子，淳淳感到了肩膀上的担子，他知道，贤儿在县里举目无亲，全部依靠着他，孩子也依靠他，他要是怎样，这个家，瞬间就倒塌了。

淳淳铭记着医生的话，住了一些日子的院，控制住了病情，带着一些药，出院回去了。

先回到小县城家里，不知道是忽然病情复发，对淳淳又造成了影响，还是身体有病，让淳淳有了思想压力，尽管小县城还是那个小县城，街道纵横，楼房林立，街道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淳淳已经怕下楼，去小县城里逛了，那份骄傲，豪迈不见了，感到他不是小县城的，小县城也不是他的，一切热闹，都是别人的。那心里重新焕发的梦想，涌上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一点点破灭，消散。

淳淳不去小县城逛，也就不能遇到同事，熟人，约着到家里来玩。有时，有人会找来，淳淳不然贤儿开门，假装不在家，打了电话，也推说人在外处。

家里渐渐没有人来，恢复了寂静。

寂静中，让淳淳感到安然，但是，因此却疏远了同事，熟人，家乡人，渐渐的，也有人谈说，淳淳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傲气了。

同事，认识的人，也因此渐渐疏远淳淳，对淳淳冷漠了。

请的病假结束后，淳淳就回到单位。

因为疏远，一些同事也疏远淳淳，对他冷淡。

淳淳承受着那份冷淡，也并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不想让人知道他生病的事情，而承受着病痛，守候着内心，自己的生活，勤奋工作，然后，渴望平静生活，让自己身体像回到家乡一样，一点点好起来，让贤儿，孩子，有个温暖的家。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生病，还是因为生病后，面对未来的生活，又开始灰心，失望，尽管淳淳勤奋工作，工作总难以做好，老出差错。而也总是感到面对这单位忙碌的工作，身体不支。

单位同事在冷漠中谈论，领导也开始批评。

淳淳就盼望周末，周末和贤儿，孩子一块回小县城的家里，那时，不用操心工作，被人窥视，谈论。就呆在高楼上小屋里，不与外边世界交往，也不让外边世界侵扰，在小屋里，过平静，幸福，温暖的生活。

淳淳就这样，把自己困在家里，与小屋外的世界，保持着隔绝，也不被外边的世界侵扰，小屋里，虽然安静了，但是，淳淳的病，却并没有因此而逐渐好起来，尽管每天吃药，尽管小屋安静，没有人侵扰，但是，淳淳的病，却越来越重，脑子和心，闲不下来，老想着自己的病，再看着外表，喧闹的小县城，看着蓝天，白云，飞翔的鸟儿，阳光，感到那样向往，忽然，不再感到小屋的温暖，面对小屋，有了恐惧。

淳淳想，如果他的病，将不能好，那么，死在小屋里，贤儿和孩子，会多么害怕，将来还敢住吗？也想着，如果死在小屋，他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认识他，那么，谁来帮忙，给他操办后世，入土为安。

这样想着，淳淳的心里，又无比的想念家乡，想那偏僻的山沟儿，想那山水，想那里的人和事情。

家乡那地方，虽然偏僻，但是，远离了喧嚣，满是自然的幽静。天那么蓝，群山那么秀丽，河水那样清澈。家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顺应自然，活得悠然。家乡的人，再不好，但是，当遇到谁有事情，尤其是生老病死的事情，都会帮忙的。

想着，当面临生死的事情时，忽然让淳淳又看淡然了，看淡了小县城里这小屋，看淡了梦想，前途，希望，名利，感到能活着，白天有口饭吃，不为生活奔波，夜晚有个栖身的地方，闲来，和人说说话，看天，看云，看山，就是幸福。

于是，淳淳又要放弃重新拾起的梦想，希望，又开始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山水，村庄，人事，直把家乡想成梦中的桃园，仿佛就是肉体和灵魂的归宿，回去，一切又都好好起来。

12

面对淳淳忽然生病的身体，尽管贤儿的心里，对生活有梦想，希望，可是，想着淳淳的病，看着淳淳难受的样子，感到只要淳淳的病能好，能快乐的活着，彼此在一块，怎样都行，那些梦想，希望，都不重要，依旧像以前一样依顺淳淳。孩子年幼，不懂生活，也只能像浮萍，随着父母而流淌。

淳淳又去找了人，提出想回家乡工作的想法。这人很吃惊的问淳淳，不是在小县城买了房子，想进小县城吗？怎么，刚到了条件好的地方，离梦想一点点近了，又想回那偏僻的山沟儿去。

淳淳没有说自己生病，对一切都失望，看淡，只想回去，在那偏僻的地方安详静养，寻找肉体和灵魂的归宿。而是勉强微笑着，说，年龄大了，一些梦，注定是梦，房子是给孩子买的，我进不了小县城，不想进小县城，也呆不了，忽然感到好累，好累，只想落叶归根，回到家乡，寻找肉体和内心的归宿。

这人没有多问，看着淳淳一脸沉重，一身疲惫，想淳淳说的是真的，也许真累了，也许年龄逐渐大了，看淡一切，只想落叶归根，寻找肉体和灵魂的归宿。

因为是从好地方，去往坏一些的地方，淳淳又没有费多大力气，如他所愿，回到家乡山沟儿工作。

进入家乡山沟儿，沟儿远离了喧嚣，虽然偏僻，但是，却充满自然的幽静。

天还是那个天，那么蓝，蓝的那么洁净。

云，是那样淡，那样清幽。

山，还是那样的山，连绵着，山上长满树木，随着季节的不同，改变颜色，显得秀丽。

水，依旧是那样的水，河水清澈，水中有鱼儿，悠然的游着。河边长满了水草，野柳，芦苇。

村庄，还是那样的村庄，土墙黑瓦的房屋，屋前有场院，四周种满了果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

鸡跳上了树，喔喔的叫。狗懒洋洋的躺在场院里。

村庄四周，是一坎一坎的田地，种着玉米，黄豆，洋芋。

看着家乡的天，家乡的山水，村庄，淳淳的心里醉了，做着落叶归的梦，在家乡寻找到身心的归宿，像村庄人一样，悠然生活，永远不再离开。

走进家乡山沟儿，面对这自然的宁静，悠然的生活，淳淳的心，一下就踏实，宁静下来，双脚也仿佛从高空，落到地面，感到那样踏实，轻松，温暖。那忽然又经历的意外，繁重的工作，喧嚣的小城，都在身后，变得那样轻浮，不重要了。

在这样轻松，温暖的感觉中，让淳淳感到奇怪的是，一直停歇不下来的脑子，停歇了，没有吃药，身体里的病痛，有减轻了，几乎感觉不到了。

孩子也睁大眼睛，看着着熟悉，幽静的一切，乐呵呵的笑。

见淳淳高兴，贤儿也一样高兴，脸上有了笑容，睁大眼睛，和淳淳一样，看着一切，在脑子里，做着落叶归根，身心有了归宿的桃园梦，而一步步走进家乡山沟儿，走进坪儿上的单位，走进家乡村庄，老屋。

13

家乡的沟儿，还是那沟儿，山水还是那山水，村庄还是那村庄，留有淳淳太多记忆，也让淳淳梦想。

但是，在走进后，那些改变的人和事情，让淳淳充满梦想的内心，一点点失望。

家乡那山沟儿的单位，坪儿依旧，单位依旧，但是，单位里的人，已经不同，单位撤并了，先前的松散管理，喜欢做媒，喝酒的领导，已经调走了，一些同事退休了，或者也到别处工作去了，只留下了一两个年老的人。

到了单位所在村庄，从河面上的跳脚石过了河，依着那缓缓的斜坡路，上了坪儿，到了单位里，房屋依旧，房前的场院依旧，场院边的花草，树木依旧，但是，人已经不同，看着，淳淳的心里，感到有些失落，凄凉。

那一辆个年老的同事，都是家乡这山沟儿的人，不愿意离开家乡山沟儿，就一直要在这里，呆到老去的，头发花白，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不过，人看来，很是精神，大有一副有了资历，不怕天，不怕地，就靠自己，衣食无忧的得意，自豪。

淳淳以前在这单位时，他们也在，淳淳对他们，其实也认识，熟悉，是工作之余，坐在一块说那些庸俗，世俗话语的人，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充满羡慕，感到那才是成功，也说着山沟儿里的一些人事，有时是一些风流韵事。

也说着，家乡这山沟儿，地方如何坏，偏僻，闭塞，贫穷，到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没有用，没有本事，在外边混不下去的人。说他们老了，哪也不想去了。并且感到，在家乡这山沟儿里，他们有了房子，土地，也有了钱，还有固定收入，工作上改得的名利都得到了，哪也不想去了。

淳淳回去，面对家乡这幽静的沟儿，熟悉的山水，心里感到特别轻松，温暖。只是，在走进单位，看到单位如此，立刻涌上心头的，是失望，凄凉。

这两个同事，见到淳淳，没有表情，只是漠然的打了个招呼。

淳淳虽然失望，感到凄凉，但是，想着自己不好的身体，想着回到家乡，图的是工作的轻松，在这幽静的山水里，寻求温暖，归宿，养病，而不渴求什么，如果能交往的来，就交往，交往不来，各自干好各自的工作，谁也不妨碍谁，谁也不是谁的谁，远离他们，任凭他们谈说，不去听，不去理会。

这样想，淳淳的心，稍微获得安慰。

收拾了屋子，摆放了东西，有了栖身，生活的地方，心里就踏实下来。

工作时，因为人少，事情少，工作特别轻松，工作着，也就是玩着一样。

对这，让淳淳在失望，凄凉中，又感到欣慰，满足。

在单位里，有了栖身，生活的地方，工作也轻松，但是，淳淳内心，最向往的地方，是家乡村庄，老家。淳淳喜欢家乡的山水，村庄，他在这里出生，成长，留下他太多的回忆。淳淳渴望家乡人，像记忆里一样对他，热情，善良，真诚，淳朴。淳淳也渴望，他的亲人，母亲，兄弟能迎接他，给他温暖，爱，有一方温暖的空间，安静生活，在轻松和温暖里，他的病又一点点好起来，看到生活的希望，走向未来。其他的，名利都不重要，宁愿在家乡这偏僻的山沟儿，村庄，老屋呆到老去。

淳淳在周末，或者工作空闲的时间，就总是回到家乡村庄，老屋去。

家乡村庄人，和母亲一样，最初，对淳淳又回到家乡工作，感到惊异，感到淳淳在小县城买了房子，调到了好地方工作，将来就是要进小县城工作，成为县城人了，怎么又回来了。

淳淳依旧像以前一样，没有把他生病，身体不好，对未来感到失望，想回家乡，图工作轻松，寻找身体和灵魂的归宿，安心养病的事情，告诉他们。依旧说，人逐渐年龄大了，奔波不了，累不了，在家乡之外，小县城里，都没有亲人，内心熟悉的人，感到孤独，寂寞，只想落叶归根，寻找肉体和灵魂的归宿，回到家乡工作，生活，永远不想离开了。

村庄的人微笑的听着，似乎理解，似乎不理解，只感到淳淳怪怪的，他不都往高处走吗？

母亲听着，也微笑着，一样感到淳淳怪怪的，在小县城买房子，带给她的骄傲，荣耀，立刻就不见了。

不过，许是淳淳毕竟在小县城，还有房子，家乡村庄人，母亲，兄弟都去过，淳淳热情招待过，最初的时候，村庄人，母亲兄弟，对淳淳还很热情。

村庄人，见了淳淳微笑着，打招呼，还有人把淳淳请到家里吃饭，表示曾经去小县城麻烦的感谢。

母亲对淳淳，和贤儿也很热情，一脸微笑，问寒问暖，给做好吃的。兄弟也和母亲一样热情对待淳淳。

这让淳淳感到了踏实，温暖，在这样的感觉里，心情轻松，病也真的一点点减轻，不吃药，都感觉不到症状了。

14

淳淳再次回乡，渴望寻找到肉体和内心的归宿，只是，在最初的热情，温暖之后，更深的失望，凄凉接连而来。

单位里，工作虽然轻松，顺利，但是，两个老同事，依旧说着刺耳的世俗，庸俗的话语，在伤害，刺痛淳淳。也说着满口的话语，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让他们害怕，畏惧的事情，也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说的，做的，都是绝对正确的。

就这，似乎还不能满足，尽管淳淳和贤儿远离他们，不理他们，但是，他们却咄咄逼人，背着淳淳和贤儿，对山沟儿里人，说着淳淳的坏话，说淳淳要不是犯了什么事情，就是没有什么能力，什么本事的人，才回到家乡山沟儿来。还说着淳淳什么什么工作没有做好，做不了的事情。

淳淳听到后，特别失望，特别生气，想去质问他们，可是看着他们苍老，一副我老我怕谁的样子，就有默默忍受住痛苦和伤害。

家乡村庄的人，对淳淳也渐渐的没有了热情，冷漠着，渐渐的，又有了那些话语，说淳淳要么是犯了事情，要么是干不了工作，才回到家乡山沟儿来的。也说着，淳淳和贤儿两个人挣钱，钱多，用不完。

家里，母亲和兄弟，对淳淳和贤儿，渐渐的没有了热情，又对他们冷漠，阴沉着脸，不说话。兄弟也时常喝酒回来发酒疯，对着母亲吼，说房子是他的，山林是他的，土地是他的。说家里油吃重了，粮食吃多了，盐吃费了。

后来，母亲也就直接对淳淳说，他们回来，住一时行，时间长了，就不要回来了，兄弟正找媳妇，不要因此影响他找媳妇，他有工作，在小县城有房子，村庄这老家，老家一切，是兄弟的。

淳淳听着，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何说，他想说，他回来，什么都不想要，油盐酱醋，他都可以买，只是想有个栖身的地方，有轻松，悠然的生活，有乡亲，和亲人给予的温暖，安慰肉体和灵魂，寻找到归宿，让他的身体，病一点点好起来。

淳淳知道，解释不清楚，说不清楚，就默默忍受住一起，能做的，就是家里需要什么东西了，赶快去买，遇到事情了，他做不了，让贤儿赶快去做。

但是，这依旧阻挡不了兄弟酒后的怒吼，就差打人。母亲的冷漠，背地里，对村庄人说他的坏话，直接表面，老家什么都不是他的，他无法回来，要走。

淳淳还想坚持，淳淳还想让乡亲，亲人理解他，他只想一个安静的环境，悠然的生活，给肉体和灵魂寻找归宿，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但是，不管淳淳怎样做，都温暖不了人，感动不了人，让人无法理解。

而他也无法再坚持，单位里的老同事，背后说坏话，弄事情。母亲，兄弟也背后说坏话，弄事情，村庄人，也和他们一样，很快，上边就把淳淳调走了。

淳淳默默的走的，看着家乡山水，村庄，无比留恋，而想着家乡的人和事情，又无比凄凉，心酸。但是，人心不古，谁也无关改变谁。

去他乡工作后，没有多久，淳淳就听说，兄弟去外边找了媳妇，要当上门女婿，要把老家，山林，土地都卖了。

听到后，淳淳的心里，无比失望，悲凉。知道，家乡山水，依旧那样熟悉，亲切，留有他太多记忆。但是，在家乡那山水间，再没有他栖身，停留的地方，老屋都将是别人的了，他对家乡来说，不过是过客。

淳淳就感到，想回家乡，寻找归宿，是回不去了。不管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回不去了。

而在断了回乡，寻找归宿的念头后，淳淳在他乡村庄单位，安下心来工作，生活。他乡单位，是个小院，小院里，房屋是新修的，有花草树木，环境优美，生活便利。单位的同事，在慢慢了解之后，其实发现他们都特别的随和，善良。没有那些世俗，庸俗的话语，也没有背地里，对人说三道四。工作上有了事情，互相帮助，生活上有了事情，互相关心。工作也不是特别繁重，工作轻松，顺利。生活上，也很是融洽，一块谈天，散步，让人获得快乐。

淳淳的病，虽然一直不能好，需要吃药，但是，也没有恶化下去。

淳淳就坚强，振作起来，心里想，虽然不能依着曾经梦想的道路生活，也没有退路，寻找不到肉体和灵魂的归宿。但是，淳淳感到，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在乡村与城市的夹缝里生活，也没有归宿。但是，只有好好生活着，工作着，珍惜每一天的岁月，珍惜和自己一块工作的人，用心体味，感悟生活，就像睡在哪，都是睡在夜里一样，走到哪，只要一家人在一块，都是归宿。

2017年1月15日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