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塘

从我工作的单位七一二矿五工区往山里走，走到过去人民公社时代的太平大队，有一条小溪流，这里有一口泉水，称为浦泉。后来随着七一二矿的发展，这里建了一座给整个矿山供水的水泵房。溪水仍旧按照它的路径流淌着，流入无名河。

继续往里走，就到了萱塘。萱塘四面环山，中间是很开阔的平原。萱塘最低处，自然地形成了一座水库。水库自流灌溉的，已不是萱塘平原的田地。

萱塘产蛇，很多。秋收后农民堆的稻草堆里，蛇就在里面呆着。有时候走在路上，蛇也大摇大摆的，在你前头不慌不忙的爬行，好像这里是它们的地盘。萱塘的蛇是不是“异蛇”是不是“黑质而白章”。只有柳宗元看了才知道。

我们的童年经常到萱塘里面去爬山。平原的边缘就是山了，山上有许多被我们命名的野果，比如吃着并不甜的“糖罐子”咬一口涩涩的“野苹果”，还有许多我吃过，但没给它们命名的各种野果子。

小伙伴们精力旺盛，不用费多大劲就可以爬到山顶。在山顶稍往下一些的地方，有一汪泉水。山顶有泉水当然不奇怪。很多的寺庙就都建在山顶上，没水显然和尚和道士或者其他什么人都没法活下去。

让我觉得神奇的是，水里有小鱼。小鱼从那儿来的，至今没想明白。总之是萱塘山顶的关于生命的奇迹。小鱼儿父母又在那里产生爱情的呢？

……

许多年以后，我参加了工作，

闲暇去萱塘散步，走进老农家里，和他们聊天。聊过去的人民公社，聊吃食堂饭，聊大跃进，聊大雨大干，小雨小干，不下雨拼命地干，汗如雨下地干。大嫂当年当过妇女主任，曾经很凶地驱赶社员干活，后来反‘五风’又挨社员的批斗，顺便也挨过以前她打过的社员几下子。大嫂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那时的激情还在脸上有些洋溢。

改革开放后，分田到了户，老嫂子和老伴也盘算着怎样把地种好，山坡上的荒地多开一点，准备把茅草屋换成红砖房，再给小儿子娶个媳妇。这在这对夫妇已经是很大的理想了。我和老农和他的妻子喝着他们自己酿制的米酒，吃着他们自己种的蔬菜，自己养鸡生的蛋。炊烟袅袅，一幅农家甜美生活的画面。

前几年开车去过萱塘，知青点已没有了踪影。到处是农民建的新居。我也没有到山顶去看那泉水还在不在，小鱼儿还在那里游泳没有。

美丽的萱塘，小小的平原，让人怀念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