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钟铁钟,本是弟兄,你留穿城,我去安东”!
很小的时候就听二舅姥爷讲过有关穿城两口神奇大钟的故事,二舅姥爷是一个裁缝,在穿城街开过裁缝店,据他说:古时候,穿城镇有一对神异的铜钟与铁钟,抗战时期,相传铜、铁二钟分别镇守城南城北,每当鬼子来攻城时,它们就会发出嗡嗡巨响,提醒百姓抗敌,为抗战胜利立下不朽的功勋。
后相传大炼钢铁时,有人提议只保留一口铜钟,准备将铁钟熔铸,铁钟随后连夜逃往“安东”即今天的涟水,分开时,两钟约定各自镇守,护佑百姓,那一夜穿城街上留下一路的泪水还有这首留传至今的民谣;故有“你留穿城,我去安东”之语。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铜钟也失去了踪迹,就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只留下谜一样传说!
因为这个故事,我一直对穿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穿城地处泗阳西北,与我老家宿豫关庙袁王荡、沭阳刘集交界;小时候,每一次去外婆家爱园时,必然经过穿城,都情不自禁地向城内望去,对这个有着神秘色彩的地方充满着敬畏!
后来,我由于学习不好,就转到了穿城上学,住在姑姑家,因为我的姑父在穿城中学教书,吃住就在姑姑家,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穿城还有一种美食,叫“穿城大饼”。小时候,我们家都是吃米饭多,有时候也会吃一种叫“厚饼”的面食。然而,穿城大饼那才叫名副其实,饼大而厚。穿城大饼的来历,可追溯到隋唐年代。一般供食用的饼直径在市尺一尺五左右,中间厚度五寸。特地烙制送人,直径可达三尺,中间厚度可达八寸,重达十五斤。
清晨,穿城的老街上空飘着细雪时,鏊子下的火舌便舔得更旺了。穿城大饼的麦香混着柴火气,把乡西头的青石板路染成暖黄色,这是苏北平原最古老的烟火密码。
穿城街最会做饼的刘三爷总在寅时起身,老茧纵横的手在陶缸里搅动面絮。泗水河畔的冬小麦磨成的精粉,要兑上隔年窖藏的碱水,面团在三十年的枣木案上摔打得啪啪作响。待那团面泛起绸缎般的光泽,便掐成面盆大的剂子,要用手均匀地按压成形,面剂便如满月般浑圆,像锅盖那么大,往烧热的铁鏊子上放时有时需要两个人操作,烙制大饼不用平底锅,用的是圆底铁锅,烙出的饼才能中间厚边口薄些。烙的火必须用木柴文火,所以一块饼从入锅到烙熟,得三柱香的工夫。烙饼人必须有耐心,才能达到饼熟而不焦的效果。穿城流传俗语叫"性急烙不得大饼"。
刚出锅的大饼能听见阳光碎裂的脆响。焦黄的外壳咬下去簌簌落渣,内里却藏着七重绵软,每层都浸润着麦芽糖的甘甜。老茶客惯用粗瓷碗盛满羊肉汤,撕着饼浸在浓汤里,看面絮在琥珀色的汤中舒展成云,最是寒冬里暖胃的妙物。穿城大饼不仅大,还外香内甜。由于是烙制而成,饼外层微黄而不糊焦,顺风香味闻三里。内瓤暄,蜂窝的洞能盛下大拇指头:穿城产的小麦,质地优良,面有筋而带甜味。穿城大饼食用方法很多,宜热、宜冷、宜煮。穿城大饼热吃香甜,如隔夜冷吃亦妙。一口咬下去饼屑如雪,慢慢咀嚼,越嚼越甜,简直叫你舍不得往肚里咽。有"早晨吃大饼,一天口齿香"之说。特别是煮吃尤妙,将饼切成片放进油锅加葱花、姜丁略略煎炸,加水煮;水开而饼块不散烂,味道美不能喻、妙不可言,那种滋味至今回味时还流口水。
如今,三爷的孙子也还在烙饼,但他为了省力气,用上了电饼铛,可老主顾们偏说少了柴火熏染的面香。那些坐在门槛上啃饼的孩童,鬓角染霜后依然记得,旧时饼香漫过青瓦白墙,把整座小镇穿成温热的糖葫芦。
鏊子下的火渐渐暗了,最后一张饼在暮色里蜷成月牙。这流传百年的手艺,终究把光阴揉进了面里,每道裂纹都藏着穿城而过的往事。
随着对穿城的了解越多,穿城的故事也越来越多,穿城还有三怪:“地名不知从何来,七十二井地下埋,井口高过屋脊盖。”
就像我上篇文章中写过的一句话一样,爱上一座城的理由很多,我爱上穿城除民因为美食“穿城大饼”外,还有那些无数个蕴藏着温度的穿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