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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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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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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桃草

处在天命与平头之间的年龄中途岛上,才在今天刚刚认识了山桃草,心里觉得有愧于它。倒不是我的伤害,而是对它失却了五十五年的敬意。

发现它,是出于偶然。今天早上徒步上班的时候,枯黄草丛中的一抹绿色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尽管时间并不宽裕,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打量起它来。

二月的山桃草,有很多的分枝,周身遍布柔毛。叶子淡绿,没有叶柄,呈椭圆状,基部楔形。叶子以根为中心四散开来,覆于地表之上。我扒开它下面的土去看,四周的土质有明显的盐碱和沙质特征。从生长环境来看,它耐严寒,耐土质贫瘠。正因为如此,山桃草的花语为“成功的希望”,寓意象征着胜利的曙光和光明的未来,适合送给正在逆境中奋争的朋友。

一种植物的唯美与诗意,怎么能离开了浪漫的传说。

在北美原著民族的文化之中,山桃草常常被视为“春的使者”。传说让春天插上了想象的翅膀,也增加了朦胧隐约难以描绘的诗意。花朵轻盈似蝶,随风摇曳,象征了风神与大地之女的爱情:风神急于奔波,从而无法停留,大地之女便化为山桃草,日间为白色,傍晚渐渐变为粉红,随风舞动,相和相伴。也有人说恋人在日落时分,如果共同触碰山桃草,爱情将如花色般持久不变。

诚哉斯言。诗人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美好的。山桃草因其美丽的外观,常被赋予美好的寓意,象征着纯洁和希望,常常被文人墨客用以抒发自己的情感。

中国朦胧诗派女诗人舒婷在《致山桃草》中写道:“你以蝶的姿态,凝固了风的形状,白昼褪去羞怯,在暮色中点燃一簇粉红。”日本俳句诗人与谢野晶子这样描写:“千鸟花摇,夏日风过,心亦飘摇。” 诗人笔下的山桃草,灵动的不仅有眼睛,还有人的心灵深处。世间的人,无论是达贵,还是平民,没有谁会拒绝那种从外到内的美。

山桃草不仅唯美诗意,还有实实在在的食用和医用价值。

老饕们将山桃草的嫩叶与花蕾焯水后,过凉,放入适合自己的调料凉拌;或将其加入汤中,让它增添汤的清香。一种自然的香味混合了少许的苦味,加上其它食材的增持,味道的多层,顿时打开了人们的味蕾。花瓣口感微甜,可以做成沙拉或者甜品,抑或是沙拉或甜品的点缀。山桃草目前尚未被普通人了解,所以一般人认识不到它的食用价值;但总有一部分可能出于对生活的热爱,抑或是好奇心的驱动,大胆尝食了它。之后,便是大呼过瘾。我想,惊艳的可能性是有,但更多的应该是食用后的满足和享受。

山桃草的药用价值也是不容小觑的。内行的人们,将山桃草的根部煎煮,服用后可以缓解轻微腹泻和皮肤炎症。它的花朵含有黄酮类化合物,具有抗氧化作用,可以辅助延缓衰老。它的提取物对关节炎和细菌,也有一定的缓解抑制作用。一棵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小草,竟然是世人健康的守护神。

山桃草,不仅以其独特的美丽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也不仅具有不错的食用和药用价值,而且在文化和艺术的领域之中,也占有了一席之地。它的花型常被艺术家用作创作的灵感来源,出现在各种设计、绘画、摄影和工艺品当中。

在西方人的庭院设计中,山桃草因为象征“自然野趣”,而成为庭院之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它常常被用于营造生态花园,或者搭配了薰衣草、鼠尾草等植物一起混种。山桃草的花或白或粉,洒落草间,兼具天然的野趣与优雅之美。

印象派画家莫奈曾描绘过山桃草在光影下的形态,称赞它“如破碎的光斑,跃然画布”。

随着对山桃草的了解,我越来越喜欢上了山桃草。让人遗憾的是,还不到山桃草绽放的时候,我只好央求了妻子折了枝来做插花。妻子爱花,也爱动手。妻子一边做着插花,一边教给我花艺。插花是在问与答、学和教的过程中依次展开的。

“要选怎样的枝条呢?”

“山桃草的枝条较为细长,要选用那种枝条上有足够的花苞的花枝。”

“什么时间选枝合适呢?”

“花朵初开之前。这时候的花朵最为饱满,颜色也最为鲜艳。”

“这样的花枝开花后,花苞陆续开放,这样就显得花期长了吗?”

“是这样。”

“花枝插入水中之后,再怎样处理?”

“不难。将花枝切成大约45度的斜口,增大吸水面积,延长花的寿命。切割后,将花枝放入深水中浸泡一段时间,以帮助花朵绽放。”

“切好后,花枝就可以放入花瓶了吧。那花瓶怎样摆放呢?”

“将插好山桃草的花瓶,放置在避免直射阳光的位置。阳光过强,会使花朵颜色变淡,不耐看的。”

“还有其它需要注意的吗?”

“日常护理也不难。要记得定期更换花瓶中的水,也可以加入一些花卉保鲜剂,来延长花朵的寿命。同时,检查花枝的切口,确保其新鲜,如果有腐烂的部分,就及时除去。”

为了以后能更好地衬托出山桃草的浅粉色花朵,妻子还特意选择一个简洁优雅的白色花瓶。

山桃草不仅是一种美丽的观赏和实用植物,更因其形态之美与自然适应性,从而在文化和艺术领域之中,承载着丰富的内涵和多元的象征意义。

如果你在不经意中看见了山桃草,一定要带着微笑,仔细欣赏它不一样的美。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抑或是天意使然。眼前的山桃草竟然开放了。不由得随口吟诵一首打油小诗,以自娱。

百蝶千岛戏丛间,

却是山桃草连片。

初花纯白再变粉,

严寒盐碱也无言。

淡云轻风摇青影,

今朝艳美入新篇。

虽无牡丹荣华贵,

野趣优雅在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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