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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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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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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快乐时光

寒假以至,神兽回笼,怕孩子们在家瞎捯饬,于是,年还未到,就把各种零食都买到位,同一品种一分为二给大宝二宝分配好。又新买了火红的中国结,往西阳台飘窗上一挂,瞬间有了年味……

早上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儿子问:“妈妈,你们不放寒假吗?”“嗯,我们已经没有寒假了,春节放假也得值班或者备勤,人民群众的平安,就是我们最好的年。”就看他坐在沙发上,好无聊的样子,淡淡地说:“姐姐的老师一点都不人性化,布置那么多作业干啥?也不知道姐姐啥时候能和我下棋?”我就乐呵呵的说:“你姐姐面临中考,她压力大着呢,你自己也有作业,别只想着玩,你把电视音量调小点,可别打扰她做作业哈。”“有了,等等姐姐写完作业出来了,把我的巧克力给姐姐一块,她高兴了,再找她下棋,把我的巧克力给赢回来。妈妈,你放心吧,我做的一定像说的一样好,省的你们笑话我光说不练!我八点十分就开始写作业,才不像她呢,吃完饭就去摸作业本,没有情商。”儿子喜滋滋的盘算着,唉,卧龙和凤雏本来就是一对,我摇摇头偷笑着出了门。

春运期间我们特别忙,这一趟那一趟,待到闲下来已经近十点,回办公室打开手机上的监控器视频,就看到孩子们正在围着茶几追赶呢,棋子散落一地。一会儿又都笑弯腰似的捂着肚子停下来,片刻,又去拾棋子开始摆棋盘,还在笑。不禁感慨:孩子们的快乐真简单,原来下棋也可以把气氛这样搞起来。

国家有充足的优警待遇,单位里的伙食相当不错。可是我每天下班点一到,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跑,到家先检查完作业才能进厨房,主要是怕捣蛋鬼儿子偷懒。昨天一出电梯口,就听到“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心想这是谁家的宝贝这么喜庆,进门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半躺在沙发上傻乐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觉得他自己像个笑话。我一边换鞋一边问他:“作业做的咋样了?那电视里放的啥,有那么好笑吗?”儿子顿了顿,又咯咯咯地笑着说:“妈妈,你放心吧,你早上出门才一会儿我就写好了,你咋进家就是问作业?妈妈真是扫兴!”女儿说:“妈妈,他自己巴结着要我陪他下棋,就陪他下了几个盘,老师说下棋最忌讳悔棋,可是他总是耍赖,他还嫌弃我是臭棋篓子,哼!他都对着电视笑半上午了,弄的我在客厅里画画都不得清静。”“宝宝,过来,到书桌这边坐好了,我跟你说,这个下棋是不能悔棋的,就像做人一样,言既出,行必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难道你们的围棋老师没有跟你说过下棋不能悔棋?今天的作业做的还算工整。”儿子悻悻地说:“老师说过的,我知道了妈妈,在家里小处不自律,出门就容易犯大错误,这是你们经常给我们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心情咋那么好,我一高兴就忘了,妈妈,这大概就叫做得意忘形吧。你跟姐姐说说,我下午还想找她下棋,我一定规规矩矩的落好每一步棋子。不然,你上班走了,我一会儿就把每天要读的外国文学读够今天的数了,一下午几个小时呢,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多无聊。”“嗯。”每天都在家里这方寸之间转来转去,想想孩子们也不容易。

寒假里的每一天,我好像就是这个节奏,中午下班到家先给孩子们简单的交流,然后开始换衣服、洗手,再进厨房锅碗瓢勺搞起来!吃午饭的时候,我问儿子:“那外国文学好看吗?”儿子说:“还行吧。但是,我觉得还是中国的四大名著比较有趣,我尤其喜欢《三国演义》里的吕布,那吕布骁勇善战,像个大侠。”我纠正他说:“大凡名著里的侠,这个侠还有一层意义,就是侠义心肠,在家要有规矩,出门要讲义气,可是吕布见利忘义总是杀死干爹,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反正我不喜欢他。”儿子说:“知道了妈妈,可能是我理解有误,书读万遍,其义自见,回头我再读一遍吧。对了,妈妈,冬天都快过完了,我们就要开学了,为什么还不下雪?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广场里堆雪人、打雪仗呀!”“是的呀,妈妈,去年寒假倒是下雪了,就是楼下广场太小了,根本耍不开,去年弟弟一不小心把雪团扔到道路上了,还被打扫卫生的阿姨训斥呢。”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孩子们的这个提问真是问得我无言以对。我叹口气说:“是啊,不管如何,冬季也应该飘几场雪吧?这是对人类最廉价的馈赠,也是对自然规律最起码的尊重,三月还有桃花雪呢,应该会下雪,耐心等待呗。”孩子们的快乐总是无处不在,女儿笑眯眯地说:“妈妈,没关系的,还没下雪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去游乐场玩呀,在游乐场的购票处还可以吃到冰淇淋和爆米花,而且那个游乐场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可供我们玩耍,嘿嘿嘿,想起来就觉得很好玩。”儿子懒洋洋的把碗一推说:“嗯,姐姐这个主意不错,妈妈,我们好像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好吧,这两天抽空带你们出门放放风。”

犹记得我们小时候,寒假一放,书包一扔,三五成群走东家串西,踢毽子、打沙包……至于寒假作业,等到开学前几天,才到处找书包。那四大名著里的内容,也都是从家里的黄山牌黑白电视,后来更换的日立牌彩色电视里获得,那贾宝玉和林黛玉腻腻歪歪地,我们都不怎么感兴趣,还是村子里好玩。每天每天,无论春秋冬夏,村子南头的南场里总是有无限的乐趣。就记得那沙包特别难缝,我们在娘平时做针线活的鞋筐子里找东找西,剪六块同样大小的花布,缝成一个四方形又像八方行的布袋,留个小口子装进豆子、玉米或者麦粒,再把这个小豁口缝合。可是,那皱皱巴巴缝起来的针眼太大了,也不整齐,不能踢几个回合就漏了。小伙伴们会想起我姥姥,只有她在家不出门干活,因为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家里的青壮年要被大队干部带领着去挖河,说是兴修水利。我们就缠着我姥姥给我们缝沙包,姥姥嗔怪着说:“一群疯妮子,就会浪费粮食。拿来,我给你们缝严实了。”姥姥缝的沙包拳头大小,非常俊秀,就算把布踢破了也不会从缝口漏谷粒。那鸡毛毽子也是出自我姥姥的一双巧手。我们翻箱倒柜找来铜钱,再去捉那只一大早就起来“喔喔”叫的大红公鸡,逮到它以后,几个小伙伴用手抓着、压着,开始拔它那平时高高翘起的鸡尾巴上通红油亮地大鸡毛,准备齐全了交给姥姥。俺姥姥一针一线认真的缝着,一会儿功夫,一个亭亭玉立的鸡毛毽子就制作好了。我们拿到太阳底下,开始童年的娱乐!我们还特别喜欢玩一个叫踢房子的游戏,就是用粉笔在水泥地上或者用树枝枝在土地上画几个连着的房间(方框),大概像现在的几室几厅吧 ,找一块碗口大小的瓦片,从这个房间(方框)踢到另一个房间(方框),这样来来回回的踢,一会儿功夫就手脚发热了。最后,大概是累了,不小心踢出房间(方框)了,那就是犯规了,换上正在墙角挤暖和等待的小伙伴,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能不厌其烦的玩上一半天。我们小时候的每个冬天都会下雪,那冰天雪地的就更好玩了。吃完清起来饭(早饭),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南场,南场连着麦地,“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那是一望无垠的白皑皑呀!我们到南场里就开始掿雪团打雪仗,不分敌我,乱作一团的互相扔着,家里的小花狗也撒欢似的,跟着跑前跑后。一不留神,不知道谁的雪团会落尽另一个人脖子里,然后会有雪粒钻进棉袄里,从脖子都背上那一阵一阵的凉嗖嗖,真是冰爽呀,但是,头上冒着烟,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哈哈哈……”漫山遍野都充满了我们童年的欢笑声。快晌午的时候,已经没了打雪仗的兴致,我们开始堆雪人。大妮跑回家拿胡萝卜给雪人当鼻子,小六子去二奶奶家找那弯着腰的望天吼辣椒,往雪人嘴巴上一插,那雪人永远是笑着的!小花从家里端来墨水瓶,画龙点睛似的给雪人画眼睛。“回家吃饭喽!”不知道是的娘在喊,然后:“别疯了,回家吃饭喽!”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只能意犹未尽的姗姗离去。

小时候的理想都是长大了要当什么什么大家,长大了多好呀,我们每个小伙伴都盼望着快快长大。长大后才知道,现在一天的快乐,都不及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耍的片刻地欢乐多。小时候笑着笑着就睡着了,长大后,枕头里装满了心酸的泪和发霉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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