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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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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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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视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我鼻梁上就架起了个有点儿多余的东西,那就是一副近视眼镜!

人们常说,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逃脱不了的,比如“生老病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让我引以为豪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的好视力,到了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不久,却左右不了自己,还得乖乖地去配戴上一副近视眼镜。

记得小时候,“大眼睛”娃成了我外表特别明显的一个特征!在我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我家邻居一个叫科文的青年刚娶了媳妇,那个新娘子高挑的个头、生得浓眉大眼、樱桃小口,是人见人喜欢的那种,她每每见到我时,总是会说声:“大眼睛娃”。把人说得还怪不好意思的,我就赶紧跑开。那个时候,无论是熟人或陌生人,见到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看这个娃眼睛大的!”当时,还不谙世事的我,听人们这样说,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不久,村子里办起了一砖瓦场,二姐及大哥他们就去砖瓦场里烧砖瓦,每每放学,我也就常常去砖瓦场里给他们帮忙,尤其是老天打雷下雨的时候,把砖瓦场里的每个人都能急死!这时,我就常常帮他们把已晒干了的砖瓦坯子递到他们手里摞起来,由于我个头小,每往上递一下,总是要把头抬起来一下的,在一旁干活的村子里的田阿姨一看见我就惊讶地大喊道:“啊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看眼睛这么大,这么‘花’(好看)!”她的那种高喉咙大嗓门再加之一些丰富且夸张的表情,说得我好尴尬,就赶紧低下了头。这时,只见二姐或大哥赶紧给她说:“姨,那是我四弟。”对于“大眼睛”其实我没感到什么,那是父母亲给的。可当时我的视力好,一直令我非常自豪。小时候,我跟大哥去塬边上的地里劳动,然后再去沟里刮点儿柴。下到沟里之前,大哥怕铁锨被人拿走,就把锨立(锨头插进地里)在塬面最边里的地方,每每到沟底干一会儿活、刮一会儿柴,就问我到,“四弟,你能看见咱的锨还在么?”我抬头看看塬边说:“放心吧,大哥,我都能看见锨把呢!你看,不是还在那立得好好得么?”这时,大哥也有点儿惊讶地说,“这么远,你还能看来锨把?你视力真好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家搬了新居,家里也通了电,但家里为了省电,那盏有点儿淡黄色的电灯泡从来是不会超过20瓦的。正在上初中的三哥和我读书写作业,都是在微弱的灯光下完成。读中专时,学校为了省电,每到晚上十点就得熄灯就寝,而我还想再“学习”(其实就是看小说),就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照着看,有时也会利用楼道里那微弱的电灯的光亮……

按照一般常识,我们都知道,这样做一定是会很损眼睛的,可我却没有。由于年轻的缘故吧,一直到“近视眼”未来临之前,我的视力一直保持在1.5—2.0之间,也是够让人羡慕的了。想想如今的孩子,整天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家里也总是灯火辉煌的,可近视率越来越高,小小年纪就与眼镜为伍了——这很大程度上无不与电视、电脑及玩手机有关(那个时候的我们大部分家庭也是没有电视可看的啊)!

当然,视力好的人是体会不到不戴眼镜的近视者的苦楚的。那些近视眼的人如果离了眼镜,眼前会一片模糊,什么东西也看不清,就连看个人前面也只是个“黑影”,很是尴尬啊——我刚于乡镇参加工作那几年,由于对乡镇工作的不熟悉,每天对下乡等还是不太习惯,也就长时间的继续看《红楼梦》等这些小说。终于,我的视力急剧下降了!为此,关于我们这些还没有配戴近视镜的近视眼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来:有年腊月,我帮着大哥去街道里卖年画,待我们将各种年画都挂出来时,时间还早,街道的行人稀稀拉拉,但却也有好几个人前来我们画摊前观看年画了,这时,我看到一个梳大背头的高个子在那里专心看年画,我心里不禁一惊:“咦,这不是我的恩师,初中时的物理老师要俊成先生么?”于是,我赶紧抽了张带着日历的年画(准备给他)跑了过去:“要老师您好!您也来集上了?”可待人家转过身来时,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这时,不想我有多尴尬了,真狠不能有一个地洞钻进去……

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以前的一位邻村老同学、老朋友小秦,眼睛近视得厉害,经常出洋相。有一次,他和我一块去村子取土,在我们拉架子车回家时,半路上,他碰到一个人时,就打招呼说:“大伯,您干啥去呢?”可那曾想,这个人就根本不是他的个大伯啊,而是他小学时的一个同学、玩伴小乔!后来,那个小乔同学还开玩笑说:“他还真成了小秦的大伯了。”(这是我们在一块玩时,那个小乔同学占小秦同学便宜时说的),这些笑话之后,可见视力不好有多糟糕。

如今,想不到我自己也有了一些更加深刻的体会。说起来,我的眼睛还算争气的。在未参加工作之前,我还一直与眼镜无缘,看书、做作业、写“文章”、做笔记,从来不用近视眼镜,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班里的几个男女同学就特别羡慕加嫉妒:“真是怪了,你怎么就不近视呢!”“呵呵,你们盼望着我近视呀?我就是不近视!”

看来,当时,我这大话实在是说过头了,之后几年不久,我就配戴上了近视镜,度数也一度从150、200到目前的400多度。现在,我好像更加的近视了:一些报纸上的文字或买得的各种药物上的说明书不戴眼镜就根本看不清,手机上的信息也开始有点儿“跳”(模糊)。特别尴尬的是前些天,县上召开第十八届人大常委会第三十次会议,我在“报告席”上作执法检查报告汇报,我事先放到“报告席”的材料上的文字就根本看不清,之后,我不得不将放在桌面上的材料拿起来离眼睛近一些,但感觉各种字有时还会“跳”起来!人们常说:“四十八,眼睛花”,我都是50好几的人了,可能眼睛又老花了吧?妻子看到电视广告上有个“超视力”的眼镜,好像近视、老花都能够用得上!可我们到有关眼镜店一咨询,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这看来,我不但有近视眼镜,从此后还得有副老花镜与我结缘,我得天天带在身边,以备所需!

经咨询有关人士,“近视眼”与“老花眼”是不同的,“老花眼”往远处看还是很清晰的,所以只能在看远处时使用;戴着近视镜往远处看时是一片模糊的,可看近处时却很清晰!想想,从此后,我这近视眼镜和老花镜就会经常是拿上拿下的,互换着用了!虽麻烦,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我也终于释怀了:我们每个人是逃脱不了自然规律的,该怎样还得怎样。“岁月不铙人”,就像很多爱美的女士明明老了,脸上有了皱纹,眼皮也下陷了,却一定要去整容,做眼皮。有用吗?或许这些能暂时缓解一下衰老的迹象,但到最后,还不是照样“老态龙钟”、“青春不在”?这段时间了常常在有关网络、媒体上看到,那些央视的节目主持人以及一些所谓的“不老明星”近距离看还是不能遮掩衰老的痕迹啊!

服老吧!人不服老不行,我服老,想想今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与近视镜(老花镜)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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