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组诗）

◎检查

从百里之外赶来

火急火燎说出我的病情

如同拿出县人民医院拍下的片子

市里的医生不放心

开出一长串检验单子

叮嘱我再检查一遍

结果出来后

只有一千五百元的交费单

是多余的

◎出院

喉咙里那块白斑

恶性还是良性

还在检验中

我表面平静

内心失眠

摘除的肿瘤

像一盏去向不明的灯

出院前的下午

主治医师告诉我

结果出来了；是良性的

灯亮了

他说：不能再吸烟

打火机响了一下

又熄了

◎后遗症

从医院回来

遵照医嘱，我试着戒烟

并开始偷偷吸烟

偷偷出去，偷偷回来

偷偷做梦，偷偷醒来

在这世上——

养成偷偷活着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