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梅骨上布满苍苔的斑点,或岩石上的粗糙风霜,我心里陡然有浅浅的喜与忧在停留。秋风载着落叶,摇曳欲坠,淋着淅沥的雨。但是我不知道,它将仙踪何方,魂归何处?在季节的期待与憧憬里,传说放逐着无数神仙。传说它和我很近,就在山的那一边。我曾在月夜里潸然思语,想去寻觅,远古就已传说的神仙。我听说神仙是皇天、上帝、社稷、寝庙、山林、名川、风雨雷电以及宗庙鬼神等等。神仙的寓意是凡人博学多才,用才能济世救人,扶正祛邪,深得人心者,即为神仙。所以我在泪洒梦缘,或悲伤断桥时,都盼望着遇见神仙。
神仙是众人对才华出众、公平正义之人的尊称。他能让我别离忧伤,痴迷梦醒,远离刻骨铭心的伤害。心灵境界达到某一种超脱的状态,人的肉体就会得到升华。近山者忠厚老实,近水者聪明智慧。知者乐,仁者寿。神仙是具有一定的道,一定的超能力,一定的神位的人。神仙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期望。神仙能力非凡、超脱尘世、长生不老。在中国神话系统中,神仙占有一个特殊的地位。在先秦时期的文学作品中记录的神仙,其起源大多语焉不详;在后世的文学作品中则往往能找到神仙的来源,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凡人,即通过修炼的人类在积累了一定的“功德”后,就能够成为神仙。自古神仙应该忠于职守自己所属的职位,使其天地和谐,凡是有思凡之心的或私自下凡的神仙就等于违反了天规,将会受到天界严厉的惩处。所以我在凡间,很难找到真正的神仙,即使找到了,往往虚妄难辨。
洪镇乡位于高河镇南。东与月山乡、山口乡毗连,西与江镇乡、温桥乡交界,北与石镜乡、黄墩乡接壤,南与巨网乡、皖河农场隔河相望。月(山)平(山)、狮(子口)洪(镇)公路纵横境内。乡镇府驻洪镇。洪镇旧名洪家铺。建国初为洪镇区的洪镇、石库、宋堰、五桥、三岭、长安、黄山七个乡。一九五七年建洪镇、杨山乡,一九五八年成立洪镇人民公社,一九八四年改为乡。一九四九年怀宁县人民政府曾临时设在该乡陷马坑。四月下旬,中共怀宁县委、县人民政府迁驻洪镇陈氏祠堂。地属半丘陵浅山区和半圩畈区。三面浅山环绕,仅南面冶塘湖与皖河相连。主要种植水稻。大部分是用材林,少数经济林。文物古迹有县级文物保护单位雪山洞、普陀寺和道光水文碑。冶塘湖畔有汉代冶铁遗址。冶塘湖山水秀丽,“冶峰青霭”为旧志怀宁十二景之一。
冶塘湖青霭缠绕。冶塘湖因汉代冶炼旧址而得名的。冶塘湖冶铁遗址位于洪铺乡石库村蛇形嘴、汪家嘴等五个山嘴的山坡和滩地上,面积约两平方公里。现在仍留有铁渣、铁矿石和绳纹砖块等遗物。在遗址东面的东山和龙泉岭尚有铁矿坑遗迹,《汉书·地理志》载:“皖有铁官”,冶塘湖是汉代皖县重要的冶铁基地。古人云:“面山呈瑞,临水照祥”。洪镇乡,既有万亩青山,又有千顷碧波,因而这里风光秀美,景色怡人。冶塘湖,环湖皆山,惟湖之东南有黄山的象鼻嘴,与正东的狮子山相逼就,形成狮象把口的雄奇之势,口宽百余米,与皖河直接相通。每当夏汛水涨,满湖烟波,当地的渔民都会宰羊抛湖,吸引鱼群纷纷涌入,到了秋季再在把口之处扎上渔屏,丰年收获可达百余吨。至冬水枯,成群结队的候鸟在湖面上空盘旋,野鸭大雁翔集苇丛,牛群羊群放牧滩涂,青桩牛背白鹭追逐嬉戏,仿佛北国草原的旖旎风光。四面山上翠竹摇曳,古木森森,间植杜仲、枸杞等名贵中药材,“每朝霞始升,苍翠欲滴,峰峦隐现,咫尺异观,餐其容华,使人心醉”。清代诗人昝葵曾有诗云:“雨霁高崖夜,飞流挂玉虹。微风落古木,秋月满寒空。世事吾何与,溪毛自不穷。时沽茅店酒,细酌对村翁”。现在冶塘湖被辟为东西二圩,圩内是养殖场和池杉林,“冶峰青霭”之下是千亩水面映绿林,其秀丽山色非昔日可比。
洪镇乡是古镇。洪镇被侵华日军洗劫后纵火焚烧,全镇化为一片灰烬,遭此一劫后,洪镇逐渐衰落。洪镇乡境内有皖河横贯东西。由于地处山区,沟壑纵横,崇山峻岭,地形地貌极为复杂多变。山麓逞有起伏和缓的低山丘陵,间有小块盆地罗列其中。新陈埂、松岗、双桥、黄山、石库五村近皖水,地势也稍平缓。三岭、杨山、学堂、汪河四村多浅山,而近江镇乡、温桥乡。宏光、新龙、长安、冶塘四村,与石镜乡、月山镇、安庆市相毗邻。宋堰、五桥、东风三村,近洪镇古镇。洪镇乡政府所在地是繁荣的中心集镇,自然景观优美,钟灵毓秀,有着悠久的文化传承。
陈撄宁是近代道家,现代仙学创始人。他有“仙学巨子”之誉,道教界敬誉其为“当代的太上老君”。祖籍洪家铺新陈埂,迁居安庆苏家巷,后离家居上海。他说吾等研究仙学,不是弘扬宗教。我们注重长生的意思,不是贪恋这个地球上有何等快乐,要永远享受。实在因为将来人类,都不免恐怖与痛苦,想救拔他们,非有神通不可;想感化他们,亦非有神通不可。空口说白话,是无济于事的。但是修炼神通,必定先经过长生这个阶段。倘若不能长生,绝没有真的神通发现。仙学这一门,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下去的。果能把自己肉体上普通之生理改变过来, 神通自然就易于成就了。
以陈撄宁的修为,年轻时就已经全国罕有了。他先寻访佛教中有名的高僧,如九华山月霞法师、宁波谛闲法师,天童山八指头陀、常州冶开和尚等。但嫌佛教的修养法都偏重心性,对于肉体仍无办法,不能达到去病延龄之目的。因此又寻访道教中人,如苏州穹窿山、句容县茅山,都是香火地方,道士们不懂得修养。又如湖北均州武当山、山东即墨县岭山,虽有少数做修养工夫的人,他们所晓得的方法,尚不及陈撄宁,有许多问题不能回答。陈撄宁为人诚实著称,必定不会故意卖弄抬高自己。然而这样,他又不许像佛教一样宣称精神超脱,他的死便无疑宣布了道教仙学的破产和整个《道藏》理论的破产。
我一向尊重宗教,因为绝大多数宗教的本义,都有劝人为善,救济世俗的地方,对人心灵上的净化,由此获得平和的状态乃至得养天年,实在是有积极的作用,是人生百态中的一支。儒释道仙,四家宗旨不同。 儒家见解:认为人生是经常的,所以宗旨在维持现状,而不准矜奇标异,因此人生永无进化之可言。释家见解:认为人生是幻妄的,所以宗旨在专求正觉(这是佛教的本旨,其馀是枝叶),而抹煞现实的人生。因此学理与事实,常相冲突,难以协调。道家见解:认为人生是自然的,所以宗旨在极端放任,而标榜清静无为,以致末流陷于萎靡不振,颓废自甘。 仙家见解:认为人生是缺憾的,所以宗旨在改革现状,推翻定律,打破环境,战胜自然,以致思想与行为,往往惊世骇俗。非但儒道释三家不能融和,即道家与仙家,表面上似乎同隶一种旗帜之下,然二者宗旨,亦难以强同。
陈撄宁与洪镇乡。陈撄宁(1880-1969),现代道教学者、养生家。原名志祥、元善,字子修,道号圆顿子。后改名撄宁。中国近现代道教领袖人物,仙学创始人。有“仙学巨子”之誉,道教界敬誉其为“当代的太上老君”。祖籍洪家铺新陈埂,迁居安庆苏家巷,后离家居上海。小时曾习中医。清末秀才。后毕业于安徽高等政法学堂。无意仕途,转习道术。为全真道龙门派居士。曾任仙学院教授及《仙学月刊》、《扬善月刊》主编,撰有道、医论文多篇。后任中国道教协会副会长、会长及浙江省文史馆馆员等职。并在杭州屏风山疗养院传授静功疗法。撰有《黄庭经讲义》、《灵源大道歌注解》、《孙不二女功内丹次第诗注》等,由后人结集者有《中华仙学》、《道教与养生》等书,较有影响。他是全国第三、四届政协委员。一九六九年,他在北京逝世,享年八十九岁,其骨灰葬于北京白云观。
神仙要有凭有据,万目共睹,并且还要能经过科学家的试验,成功就说成功,不成功就说不成功,其中界限,俨如铜墙铁壁,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譬如学仙的人,设若侥幸将来修炼成功,必有特异之处,可以显示给大众看见。倘若他仍旧不免老病而死,又无丝毫神通,切切不要烘云托月,制造谣言。说他已经得道成仙,不要欺骗后人。好像只有在中国,佛教和道教都有讲究成佛成仙的地方,明显带有愚弄欺骗的含义,并且通过这种方式来扩展信徒。不过,佛教的发展,通过三教互补的方式,有渐渐摆脱的趋势;唯独道教,土生土长之下,实在没有什么大的变革和发展。中国自古以来,信奉道教的士大夫和知识分子,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如佛教。我想,这也说明了道教的某种落后和停滞。
仙学恢弘壮丽,神秘古雅,但是成为了永远的神话。我在洪镇乡山那边,密林层叠的枝叶里,仿佛只听见古老精灵的呓语,又似是血与泪的悲歌。天空下的精灵,为了生活,都不会放弃自己寻找的出路。他甚至用如泣如诉的泪滴,来浇灌妖异迷蒙的美丽。我在仙学里,涂抹了不少时光。那里有太多飞逝的脚步,岁月的流离,许多凄凉的景象又在我心中掀起涟漪。四季嬗变,有阴有晴,我把回忆中忧伤,慢慢地滑落在寻仙路上枯竭的落叶里。我把沿途的瑰丽而美好,写进了人生的低吟浅唱里。
我又听说洪镇乡普陀寺里住着神仙,就在寺后的雪山洞里。关于神仙的传说,总是聚集着我宛若缱绻的目光。即使在黑夜般的空间中,只要偶尔有萤光流转,或是飘散的点滴传说,我都会尽力地去寻找,梦寐以求的神仙踪迹。虽然这条路上,深深地映着,我许多渐显绝望的瞳色。但是我认为,永远默默生存的神仙,或许就会在身边,甚至在心中。只是我已无缘见到罢了。
若从洪镇乡往东北方向,走一个多小时,就可抵达普陀寺所在的长安岭下。也可以乘长途客车到东风桥下,再从那儿徒步上长安岭,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公路蜿蜒,路两旁树木青翠,花团锦簇,令人赏心悦目。岭不高,看起来海拔不足三百米。寺庙旁一条小路通往岭上。若再步行半小时,就可以立于长安岭之巅了。若冬天登长安岭,其胜景有《渡长安岭至皖口》古诗为证:“投僧避夜雨,古檠昏无膏。山木鸣四壁,疑身在波涛。平明长安岭,飞雪忽满袍。天低浮云深,更觉所向高”。
普陀寺位于洪镇乡冶塘湖东南长安岭的半山腰间,寺后有洞曰雪山洞。民国四年(公元一九一五年)《怀宁县志》记载:“雪山洞在长安岭,有寺。洞深约六七里,曲折幽邃,入者懔然”;其“莫测深广,上有泉窦,滴溜成钟乳。倚洞结蓝,为土人游观之所”。雪山洞,为寒武纪石灰岩溶洞,深五十米,最高五米,曲折下行,宽广处如大厅,可容百人。洞厅以下是宽窄不一的洞道,钟乳倒垂,蝙蝠翻飞,乱石夹道,泉水叮咚。这里炎夏时清凉解暑,严冬时温暖如春,其间有天然的石凳、石床、石桌,置身其中,宛若进入了神仙洞府。传说此洞尽处通江,但是由于洞隙太狭,从未有人能探其究竟,一般只能达百余米之深,与旧志记载的“洞深约六七里”相离甚远。洞内现开发有二十多处自然景点,如仙女漫步、大鹏听经、金鸡报晓、睡佛卧天、济公显圣、三仙聚首、神龟指路等等,各具神态,栩栩如生。雪山洞在这个溶洞群里以奇秀瑰丽著称。我去的时候,自然也没遇见活的神仙。我看到了洞内有依石壁雕佛像一尊,前置香炉供案。我猜想是神仙知道要来寻他,提前留下的。因为神仙自有神仙的公务繁忙。他却至少给我留下了雕像。这比我去找人办事,往往别人已经走了,只留下空落的桌椅,要好得多。我在生活中,看见过许多不能给人办事情的雕像或者桌椅。而他们的背后,往往也有类似神仙般的传说。雪山洞洞门面北,高四米,上有砖砌牌楼,高出洞口四米,三层砖制斗拱,正身横额楷书石刻“岩脱金身”四字。我想是世事太杂,神仙也管不了。不知何时,神仙便借机脱身了。
普陀寺依洞而建,始建于清初,为一座约三百平方米的硬山式建筑。南北合面,两个三开间的佛殿,中隔天井,正殿背后直通山洞,寺门在两殿之间转折向西,门头横额“普陀寺”为清咸丰二年(一八五二年)所制。雪山洞牌楼、普陀寺,传说始建于明,但无文字可考。民国四年《怀宁县志》仅云“雪山洞,有寺”。在已发现的碑刻中,最早为洞内石供案上刻有“雍正八年”字样,另有乾隆二十五年残碑上有“建洞门以建石楼”之句,寺内和门前壁上嵌的十余块重修碑记,最早为乾隆二十五年(一七六零年),最迟为同治四年(一八六五年),因此,雪山洞牌楼与普陀寺的始建时间应在清初康熙至雍正年间。乾隆至同治百余年间,曾屡经重修,民国年间也进行过修整,并在东侧新建佛殿一座,已毁。此寺早年香火旺盛,百里香客云集。后,有重建。主要殿堂面积五百平方米左右,附属房屋面积一千余平方米。供奉佛像三十余尊。专职教职人员五人。信徒颇众。我站在普陀寺大殿前宽敞的平台上,可远眺青山连绵,沃野百里,村舍农田,错落有致;俯视山下,冶塘湖入皖河奔长江,则是云霓变幻,气象万千,景致奇异,四季如画;加上女儿峰等各种神奇的民间传说,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在洪镇乡感觉到神仙难找,无论仙学与佛寺里都没神仙在场。我寻神仙未果,又想看看传说中的龙王。龙王,是神话传说中在水里统领水族的王,掌管兴云降雨。龙是中国古代神话的四灵之一。在中国古代传说中,龙往往具有降雨的神性。旧时专门供奉龙王之庙宇几乎与城隍、土地之庙宇同样普遍。每逢风雨失调,久旱不雨,或久雨不止时,民众都要到龙王庙烧香祈愿,以求龙王治水,风调雨顺。从此,龙王成为兴云布雨,为人消灭炎热和烦恼的神,龙王治水则成为民间普遍的信仰。据史书记载,唐玄宗时,诏祠龙池,设坛官致祭,以祭雨师之仪祭龙王。宋太祖沿用唐代祭五龙之制。古人认为,凡是有水的地方,无论江河湖海,都有龙王驻守。龙王能生风雨,兴雷电,职司一方水旱丰歉。
龙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与文化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龙的起源来自伏羲氏,据神话传说,伏羲与女娲都是人首蛇身,而蛇就是龙的原型。但是实际上龙只是一种图腾,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上的由人类虚构的生物,并且是综合了许多生物的特征:蛇身、兽腿、鹰爪、马头、鱼尾、鹿角、鱼鳞等。据考证,龙图腾的由来是和原始部落不断的征战有关的。在漫长的历史中,部落与部落之间对抗、吞并、联合,并把战胜的部落图腾上的一部分添加到自己的图腾上。久而久之,经过不断地吸收与充实,龙的特征也越来越多,形象日益复杂和威武庄严,最后形成了完整的龙图腾,并且成为这个华夏民族所信奉崇拜的标志。龙文化影响着中国华夏儿女精神与生活的方方面面。在中国,龙简直无所不在。龙的文化,源远流长。龙是本土宗教,道教的龙也就更为中国化,比佛教的龙更为世俗,更适合中国民众的心理,龙不但能降雨除旱,还可以救火,在祁雨的同时还可以捎带提一些其它方面的要求,譬如求福、长生、官职、疾病、住宅凶吉等,“无有不吉”,几乎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包揽了。
洪镇乡流传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传说。传说在很久以前,东海岸边有座龙王庙。离龙王庙几里远的地方有块菜地,菜地紧挨着一座庙。庙里的老和尚和种菜的老头是好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聊天。这天,他俩闲聊时,老头神秘地对老和尚说:“方丈,有件奇事,原先我那二亩菜园子都是我自己打水浇,等我去浇园子时,菜园子已都浇过了,也没看见是谁给浇的。你说怪不怪?”和尚听了也觉得奇怪,决定去看看,弄个水落石出。当晚,老和尚早早地来到菜园,在离那口水井不远处藏了起来。整整盯了一夜,天快亮时,忽听“咔嚓”一声,从井内射出一道白光,飞出一只像鹅似的怪物。只见他两只大翅膀“忽扇”了几下,井水就溢出老高。眨眼间,那只怪物又飞入井内。和尚到井边看时,菜已全部浇好了。一连三个夜里都是这样。老和尚练过武术,第四天夜里,他带了把宝剑,等那只怪物刚一飞出井口时,一个箭步上去猛刺了几下。那只怪物翅膀一斜,一头栽入井中。顿时,“轰隆”一声巨响,井裂开有几亩大的口子,大水翻滚。眨眼间,连几里外的龙王庙前也是一片汪洋。龙王大怒,带领水兵前来与那怪物交战。战了三天三夜,怪物因寡不敌众,现了原形。原来它是龙王的三太子,因犯了律条,被贬出了东海,受罪三年。三太子为了立功,想在凡间做些好事。不想被和尚刺了一剑,一怒之下,掀开海眼,淹了龙王庙。与龙王交战时又不敢泄露天机,造成一场误会。后来,人们在议论这事时,都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传说龙王就在洪镇乡石库村马家楼田畈上,至少曾经来过这里。我在这里也只看见了石库道光水文碑而已。碑在马家楼村民组田边草丛中,高五十厘米,宽三十三厘米,碑文直式楷书阴刻“道光二十九年潮水至此”,左下方署款“裴辅仁立”。立碑者身份不详,石库一带多裴姓,应为当地人士。石库地处皖河下游,皖河经此而下十五公里于安庆入江,南岸为跨湖北、安徽两省的长江干堤──同马堤。因此,此碑系长江水文史的重要资料。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一九五九年调查发现。一九八二年列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里是否有龙王,我是没有亲见到。不过龙王和水一道来过这里,倒是有可能的事,因为石库道光水文碑上有水来到这里记载。至于当初为何不记下龙的踪迹,我已不得而知。难道是古人早已知道,现代人喜欢捕杀野生动物而食之,故意庇护龙王而为之?
金鸡碑和五猖神庙碑,传说也扑朔迷离。金鸡碑是戏神碑,现坐落于洪铺镇金鸡村东部,高一点一米,宽零点七五米,由白色石料刻成;碑的正文为“金鸡社令正直之神位”,两侧分别冠以“日”、“月”二字;上款题为“庚戌岁冬月吉旦众生祀奉”,下款是立碑人“本社”、“信官”、“信士”、“生堂”、“杨文堂”等二十五人姓名;碑边刻缠枝花纹,碑文楷书阴刻。据《怀宁县志》记载:“金鸡碑的立碑时间最晚应是清雍正八年(一七三零年),或者上到明代。金鸡碑是戏神碑,是研究我国戏曲史的一项重要资料”。誉满全球的电影大奖“金鸡奖”,就与这块貌不惊人的石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大量的史料表明,“金鸡”,就是旧时社戏所祀之神,属于道教文化的产物,它来自艺术之神“二郎神座”下的“金鸡”和“玉犬”,且在怀宁徽班的早期,就被供为所祀戏神。金鸡碑在福建省漳浦县,也立有一块,但这块与怀宁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福建省漳州、漳浦一带流行着一种“安庆调”,实即“石牌调(吹腔)”。可见戏曲之乡,石牌的艺人们,连曲加戏带戏神(金鸡神)都传到闽南去了!与金鸡碑毗邻的是五猖神庙碑。此碑在金鸡碑南侧三米处,高零点九米,宽零点六米,碑额楷书横行“五猖□碑”(原注:“□”应为“庙”字),正文四行,记述建庙立碑之缘由,后为捐款建庙名单二十余人及款额,下款为“大清嘉庆□□年大吕月立”,部分字迹不清。由于这两块碑刻自然风化比较严重,后对这两块碑刻进行了保护。现在的金鸡碑和五猖神庙碑,碑身被罩上了一层有机玻璃,同时在碑的上方盖建了一座对径为二点四米的四角亭。这样既避免了雨水侵蚀,又便于游客观瞻。从外表看来,金鸡碑和五猖神庙碑与一般的碑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更不可能找到金鸡戏神或是五猖神仙了。
我日耽风雅,无念自己写下素事篇章。每援笔饰笺,辄劳悬怀,命蹇如斯,殊觉赧颜。我在此只是淡写生活旋律。我非倩人,亦无蓝本,信步观场,稍散郁滞,慨当以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