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日,在云片不断地聚集和簇拥下,一场不期而遇的零星的降雪还是到来,令弱弱的阳光不得不暂时收起笑脸儿,一股寒冷又袭击过来。
路上的行人无不裹紧衣领儿,拉上羽绒服的帽子,行进的速度也飞快起来。这刺人脸的西北风从拥挤着的楼宇间钻进来,不时吹刮着路边的枯树叶子,发出沙沙啦啦的声响,令这飞旋着的细密的雪花更加肆无忌惮。
妻照例一大早就得去接替着照顾年迈的父母,儿子为了工作也是奔波在外,也只有此时,我才真正地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了。说是享受这份清静也好,说是被迫成了孤家寡人也中,但只要这闲下来的时光,恰好又能契合了人的某种心境,那也就无所谓不好了。就比如在今日里,一壶一盏,既能品味一番那香茗里的茶韵儿,又邂逅一场不期而遇的冬雪,又何尝不是我久盼而来的一隅闲逸与清欢呢。
今年的雪下得也是认真勤快。记得刚刚立冬时就下过一场雪,只不过很快融化不见了踪迹。冬至时下了一场大雪,这大寒节气前后又零零星星飘过几场雪花,如此看来,这冬雪倒真是踏准了冬日的节拍,令整个冬天仿佛瞬间就充实起来。
和母亲通电话时,从她的口气里也能感觉这个冬天因为冬雪的频繁。就单是前段时间的那场大雪,隔空里循着母亲的描述,仿佛就已经亲眼见到院子里超过二十几公分深积雪的样子,据说老房的堂屋门都难以开启,母亲不得不拖着受伤着左手腕儿,且又小心翼翼去清扫堆,也只是艰难地清理出一条仅能容得下双脚并行的狭窄的小径,勉强能出来透口气儿罢了。
这频繁的降雪,给这每日里赶班的人也制造了不少麻烦。有的行人经过光滑的路面时摔倒,有的人驾车途中被追尾已是屡见不鲜,而我们几次上下班交接,也是因为下雪的缘故造被迫延迟耽误。
这不下雪冬天才不是真正的冬天呢。记得冬天刚刚来临时就因为天气干旱且冷暖无常,很多种病毒就不断侵扰着人的身体,什么甲流乙流了,什么支原体感染了,什么新冠病毒变异了,即便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常有感染,一时间令医院里人满为患。
该冷不冷不成年景,或许这频繁的降雪降温真地能驱赶掉些许的病菌呢。
就像今年爆火的哈尔滨,不就是沾了这冰天雪地的光嘛,令南方的小土豆小橘子们无不神往意驰,冒着这漫天大雪,承受着极度严寒,去体味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去欣赏那雪雕艺术的美轮美奂和巧夺天工;去品尝哈尔滨冻梨的脆甜,铁锅炖大鹅的原汁原味儿。
其实,这世间自然现象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就像夏天里谁都遭遇过的太阳雨,把毫无准备的路人淋成落汤鸡。而这次的降雪,别看一会儿雪花纷飞的,一会儿又是弱阳返照的,或许还是受了节气变化的影响,匆匆而来做做样子罢了。
既然是做样子,终究是心里不喜欢的,是一时的无奈之举。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春夏秋冬里老天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一壶一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