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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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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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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连载

第一十二章 虎穴采药

休息了很久,不见症状有所缓解,邵宗天突然想到,是不是今天吃的羊肉不干净,又或者没有烤熟导致肚子疼痛,具体什么原因邵宗天也不知道。此时也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把马棚和羊圈都建好了,同时让它们拥有充足的食物,不然自己一病不起,马和小羊羔会饿得叫起来。本来在这片森林中野兽常常嚎叫,如果马和小羊羔也叫起来,这种滋味实在让人难受。在野兽的叫声中,狼的叫声最让人心烦,有时从天黑叫到半夜,特别是自从有了拒马护栏之后,它们的叫声更加猖獗,让人心里难受极了,因此常常不能入眠,再加上现在又生病了,它们仿佛能察觉到生病的气息似的,也知道拿它们没有办法,所以更是肆无忌惮的嚎叫。

今天,天似乎黑得早一些,太阳怕是早就进入了梦乡,此时,狼群又开始嚎叫起来,叫声在洞穴中回荡,显得异常愤怒。邵宗天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情绪也开始暴躁起来,对着洞门口,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道,等我的病好了,再来好好收拾你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此时,由于洞外自从有了拒马护栏,不再生起大火,仿佛声音传到狼群耳朵里,狼群嚎叫得更加厉害了。

过了很久,邵宗天额头上冒出冷汗,顺着脸流到长长的胡子上,那汗珠,犹如清晨的甘露。冷汗过后,他全身开始冷了起来,自己抱紧自己蹲在火边一动不动,不久,身体又开始热起来。邵宗天自言自语的说,以前做猎人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难道这个死亡之林有瘴气,会导致疟疾,如果真患上了疟疾,不治疗严重就会死亡。想到现在肚子痛得严重,全身无力,难道真会死在这里吗?此时洞外的狼群嚎叫声又大了起来,如箭一般插在邵宗天的心上。本来根据邵宗天的计划,建好拒马护栏,慢慢寻找小路,再走出这个可怕的地方,从此不再回来,不再听狼群嚎叫的声音。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单纯,如果狼的威胁不解除,自己将永无宁日,嚎叫声不算大事,不注意还有生命危险。邵宗天也知道,狼群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如果它们攻击人会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森林中,食物减少。第二个原因:狼群感觉自身受到威胁。第三个原因:侵犯了它们的领地。当然,除了这几个原因外,还有许多,邵宗天经过分析,第一个原因,就算在雪地里,狼捕捉羊,兔子,鹿子,这些动物,犹如探囊取物,在雪地里这些动物生存能力较弱,所以食物减少问题可以排除。第二个原因,自己也没有主动有攻击狼的意思,不要说动作,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所以这个原因也可以排除。第三个原因,这个洞穴,这条河,这块平地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不但阳光充足,水源丰富,洞穴里连下雪天也十分温暖。所以这里极有可能是狼群的领地,难道我是鸠占鹊巢吗?不过,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我也十分无辜。想到这个问题,邵宗天明白为什么狼群常常夜里前来嚎叫,白天它们为什么不敢来,可能它们也知道,第一怕火。第二怕拒马护栏。第三它们更怕的还是瞭望塔。

站在瞭望塔上,四周景象尽收眼底,加上自身具备百步穿杨的技艺,别说靠近拒马护栏,光是望见瞭望塔便会闻风丧胆。更何况,洞门口还挂满了羊皮作为警示,它们理应知晓此人绝非善茬。想到这里,邵宗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时,仿佛病情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他还认为,自己有强壮的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把目前最大的威胁狼群彻底解决了,最后再寻找道路,离开这里。

夜深了,圆圆的月亮悬挂在洞外大树的枝头上,寒风轻轻拂过,树枝在空中轻轻摇曳,皎洁的月光洒在洞门口的雪地上,清晰可见。此刻,万物俱静,唯有火堆中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夜空中回响。这个夜对于邵宗天来说,注定是一个寒冷的不眠夜。

还好,这个漫长的夜很快就过去了,晨光初照,洞外鸟鸣声不断,红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将天际染上一抹绚烂的金辉。偶尔间,树枝折断的声音清脆响起,伴随着寒风在洞门口呼呼作响。此时,邵宗天发现自己病情并未减轻,甚至比昨天更严重了,此时对于邵宗天来说,面临两个选择,第一不治疗,极有可能葬身洞内。第二勇敢走进森林寻找草药,虽然是危机四伏,但是还是有一线生机。

于是,邵宗天为了活下去,纵使林中惊险万分,也得冒险一试。他知道上次有虎印的地方有一种草药叫青蒿,对治疗疟疾有一定作用,冬天青嵩通常已经枯萎了,可是这里的青蒿还可以见到绿油油的叶子,真让人有些莫名其妙,或许是自然环境所导致。此时的他也顾不上多想,能把病治好,才是大事。但是,让邵宗天胆战心惊的是此地有老虎的踪迹,如果真遇上了,说不好自己搭上一条小命,现在自己又生病了,没有生病还可以和它周旋。根据老虎留下的脚印初步判断,是一只成年老虎,体形较大,有300斤左右。当然,他也知道,成年老虎在森林里几乎没有天敌。在进退两难之际,邵宗天明白,如果这个疟疾不及时治疗,病情只会严重,趁现在还有点力气,决定前往,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邵宗天身穿柔软的羊皮,外披闪耀着寒光的铠甲,头戴威严的头盔。一把锋利的雁翎刀悬挂腰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肩上,弓箭稳稳斜挎,彰显着武士的风采。脚踏一双结实的黑色皮靴,他费力爬上那匹雄壮的棕色战马。随着吊桥缓缓放下,他驾驭着战马,步伐沉稳而有力,缓缓步入危机四伏的森林之中。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连鸟鸣声都没有,森林里静得怕人,这对于经验丰富的邵宗天来说,这或许是危险的信号。此时,邵宗天只有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看,来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老虎通常潜伏在隐蔽之处,它最拿手的攻击方式是,背后袭击,一旦遭老虎袭击,会咬住猎物颈部,猎物因流血或无法呼吸会瞬间毙命。所以不停前后,左右看,让它没有攻击的机会。果然用这样的方式顺利到达有青蒿的地方,当邵宗天下马后,步入草丛间采摘起青蒿,刚将青蒿小心翼翼地放置于马背上时,马突然受惊,长嘶一声,邵宗天反应迅捷,身形一转,正欲查看情况,只见一只猛虎已从林间猛然跃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扑而来,他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敏捷,身形向左一侧,巧妙地避开了老虎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尽管老虎的爪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擦过了他的铠甲,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但得益于他及时的转身与闪避,老虎终究还是扑了个空,只抓到了空气。此刻,老虎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邵宗天,全身毛发根根竖立,如同钢针,蓄势待发,准备再次发起致命的攻击。邵宗天心中明白,深知此刻万万不可转身逃窜,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死地。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准备迎接这场生死较量,双眼同样锐利地与老虎对视,一场无声的较量在森林中悄然展开。邵宗天与老虎之间的对峙持续了许久,老虎迟迟未发动新的攻击,邵宗天心中明白,这猛兽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冒险。首次突袭的失利让老虎变得更为谨慎,它不会轻易再露出破绽。邵宗天深知,任何攻击性的动作都可能激发老虎的野性,使其不顾一切地发起致命一击,因此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紧绷着,不允许有丝毫的颤抖。他知道,一旦流露出恐惧,就会被老虎视为弱小的猎物。他紧握雁翎刀的刀柄,但并未急于拔出,这样的姿态既显示出他的戒备与力量,又让老虎意识到,眼前这个对手并非易于征服的目标。在漫长的对峙后,邵宗天开始缓缓后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确保不引起老虎的警觉。幸运的是,此处地势开阔,阳光穿透树梢,照亮了四周,土质也较为疏松,这既是青蒿生长的理想之地,也为邵宗天提供了逃脱的可能。若在茂密的林间,逃脱将难上加难。终于,在无尽的惊恐与紧张中,邵宗天成功地淡出了老虎的视线范围,得以脱身。回到洞穴后,他如释重负,冷汗涔涔而下,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整个人瘫软在树枝上,如同醉汉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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