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夫收起铁飞轮,说:“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到底是先锋护卫队的人还是保王党的人?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个你自己慢慢去查吧。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得不这么做。既然我没有杀你,你也应该猜得到我是属于哪一派的。”
“你们太狠了!”
“狠?呵呵,并不是我们狠,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周诗墨不死,你永远完不成任务!”
“我想我现在还是完不成任务。幽梦公主的房间我翻了十几遍,什么都没找到。甚至翡翠阁的其它角落,我都搜索了一遍,你们给我的信息到底是不是准确的?”
“你快把铁飞轮还给我。你要找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你说什么?你已经找到了?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现在只知道你是虞渊部落的臣子,却还不知道你的外在身份是谁?”
“抱歉,眼下我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到了应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我现在可以让你明白一件事情,将来与你争夺帝王之位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蓝羽雕!希望你好自为之。”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但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帝王之位。那是要牺牲多少人啊!”
“我希望你放清醒些,九王子。虽然你不在乎,但是别人会在乎呀!蓝羽雕肯定也会在乎!目前,他究竟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谜。或许,在你把寒冰弩交给蓝羽雕的那一天,就是你自己的祭日。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你明白吗?”
“寒冰弩在哪儿?你不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吗?”
“你先把铁飞轮还给我。”
陶九夫犹豫了一下:“寒冰弩在哪儿?告诉我!”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只是猜到了藏匿之地,还没有拿到手!”
“那好,等你拿到手了,再来交换。”
“很好,你赢了。那就下次再见!”黑衣客的语气里似乎透露出一些无奈。
“慢着!”陶九夫连忙叫住她。
“请问九王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
“我该如何洗清我的嫌疑?”
“呵呵,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你要自己想办法。有时候,你不忍心牺牲别人,你就得为别人而牺牲。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选择吧!”黑衣客说完,一甩披风,整个人像是一阵旋风,瞬间就消失在夜空当中了。
陶九夫默默地站立在原地,而他所站的位置正是那天黄昏周诗墨倒下去的地方。这个时候的陶九夫非常伤心,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天的黄昏:
夕阳斜照,在这个偏僻的巷子里,上演着一场生死激烈的打斗。
当陶九夫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一个飞行暗器从黑衣客的手中疾速飞出。
“处长小心!”但是,他还没喊完,就听到诗墨一声惨叫,随后就仰面倒地,并且用手捂着胸前的伤口。
陶九夫连忙奔过去,身体蹲了下来,扶起周诗墨:“处长,我来晚了!”他一边扶着周诗墨,一边用仇视的目光望着黑衣客,只见黑衣客的手中还举着另一个飞行暗器,正欲发出。但当她看清楚是陶九夫之后,就立即一甩披风,飞上屋檐,消失不见。
陶九夫就扶着周诗墨说:“诗墨大哥,我来救您!咱们去医院。”
诗墨紧紧地抓住九夫的手臂:“保护好公主!”
九夫落下了眼泪:“您自己都这样了,还牵挂着公主。我先救您去医院吧!周大哥,您一定要挺住啊,大家都不希望您有事!”
“不,九夫,你听我说。”周诗墨忍着疼痛拔出了刺进胸膛里的暗器,“留着这个,找到凶手,替我报仇!”说完就疼得晕了过去。
陶九夫拿过暗器一看,心中不觉大吃一惊:“铁飞轮!难道他是……怪不得他刚才没有对我下手。”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急忙把铁飞轮藏进衣服里面的口袋。接着,他又帮周诗墨简单地包好了伤口。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杀了周诗墨?”
陶九夫抬头看了看,冷笑一声说:“要杀周诗墨的人就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刚才的黑衣客!既然都已经得手了,现在还来干什么?”
“什么?黑衣客?他一定是戴着戏曲面具吧?”
“那又怎样?”
“我蓝羽雕要杀人还用得着戴面具么?不过这个魔鬼般的黑衣客,我也一直在找寻他的踪迹。”
“你还是快走吧,周诗墨已经死了。”
“死了?哈哈,我不相信他这么快就死了。”蓝羽雕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明白了,其实你并不是来杀周诗墨的;你是来通风报信的。”
“没错。我不能眼睁睁地让你杀死我的兄弟。”
“然而遗憾的是,你还是来晚了一步。你没有想到要杀周诗墨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你走!”
“没有完成任务,我是不会离开的。”
陶九夫于是轻轻地放下周诗墨,站起来说:“想杀周诗墨,先把我杀了吧!将来即使你得到了寒冰弩,也不知道怎么使用。虞渊国王死了,百花皇帝也死了,现在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寒冰弩的秘诀。”
蓝羽雕听完就思虑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今天我就放过你的兄弟。但是你也别忘记了你的任务!只要周诗墨还活着,你是永远都完不成任务的。在如今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里面,该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蓝羽雕说完这番话,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现实)
想起这些事情,陶九夫眼前就出现了幻觉:他仿佛看到躺在地上的周诗墨站了起来。
九夫高兴地说:“诗墨,你没事了吗?太好了!”
周诗墨慢慢地转过身去:“兄弟,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等等我。”陶九夫想要上前去拉住周诗墨的手,却发现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天空中忽然一道闪电,划亮了整个巷子,转瞬间又被黑暗侵蚀了。
陶九夫痛苦地跪了下来:“诗墨大哥,我对不起您。我不能替您报仇了,请求您原谅我吧!”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陶九夫那冰铸一般的脸庞……
翡翠阁,罗木鱼的房间。
一道闪电划过窗前,轰隆隆的雷声响过之后,哗啦啦的大雨就从天而降。
兔玲珑走到窗前,关好窗户,刚转过身子,就发现罗木鱼穿着睡衣睡裤走了进来。玲珑忽然腼腆地笑了笑:“原来你洗澡去了呀?现在洗好了,对吧?”
罗木鱼也愣了一下:“我说兔姐姐,你未经允许,就随便进男生的房间,羞不羞啊?”
“哈哈!”玲珑顺手拿起那个相框说,“光屁股女人的照片都摆在书桌上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羞?”
木鱼连忙奔过来,从玲珑手中小心地抢过相框:“你可千万别乱动呀。弄坏了怎么办呢!”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放回书桌上。
“像这样羞涩的照片,其他人都是十分小心地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你倒是干脆,直接就摆在桌子上面了。”
“玲珑姐,这个就不需要你多操心啦!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天姿棋坊的坊主要见你,让我今晚带你过去。”
“啊,这么好,看来是有戏了。谢谢兔姐姐!”
“还不赶紧换好衣服,随我一同去。那儿的小姐姐个个都貌比天仙呢。”
“哈哈,好吧。你先到门外等一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兔玲珑也不知道突然间中了什么邪,伸手就往木鱼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让姐姐看看你的光屁股吧,能怎么样?”
“哎呀!玲珑姐,你好不要脸啊!打这么狠,屁股好痛呢!”
“哈哈,你都已经看过女人的光屁股了,还敢说我不要脸。信不信再揍你?”
“不要啦,你还是先到门外等等吧。要不然,我就不换了,就这样子去。”
“好吧好吧,我不看你就是了。我背对着你,保证不偷看。你快换衣服吧!”玲珑说完之后就转过身去。
她望着书桌上的照片,心里自言自语:“你这个坏小子呀,让姐姐心里痒痒的。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会爱上一个从乡下来的野孩子吗?不,我不能对他动感情,那肯定会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兔姐姐,我换好了。我们走吧,去天姿棋坊。”
兔玲珑回转身来,看着换好新装的木鱼,心里又开始痒起来了:“哇,好帅呀!”她的眼前仿佛有一片春意盎然的原野,各色艳丽的繁花在风中摇曳,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来飞去;她甚至看到罗木鱼在花丛中伸出双手向她呼喊:“兔子姐姐,你快过来呀,抱一抱!”于是,玲珑高兴地扑进了他的怀抱里,放纵地开怀大笑起来……
“兔姐姐,你在想什么呀?干嘛发呆呢?”
玲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咱们走吧!”
两个人来到楼下,外面还在下着雨。玲珑拿了一把雨伞,木鱼也正要去拿伞。
兔玲珑就揶揄地说:“哟哟哟,就这么点雨,你还要打伞啊?这也太矫情了吧,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了?”
木鱼笑了笑说:“好吧,那我就不打伞了。”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兔玲珑心想:“傻小子,你这样也太傻了吧!我让你不拿伞,你就真的不拿?唉,真是没得救!”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伞跟着出门,“喂,傻鱼儿!”
“姐姐,又怎么了?”
“我说你还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让女孩子自己打伞,你好意思么?赶紧地,给姐姐打伞!如若不然,待回来之后,小心姐姐揍你!”
“好吧,好吧。姐姐别生气,也不要再揍我了,你打我那一下屁股,我现在还疼呢。”木鱼说着,连忙过来打起伞。
兔玲珑噗呲一笑,心想:“木鱼啊木鱼,你能不能别这么乖呢?真让姐姐受不了呀!”她看了看偏向自己这边的雨伞,又悄悄地看了一下木鱼的另一边正在经受雨水侵袭的肩膀,忍不住涌出了滚烫的泪珠,心想,“唉,坏小子。可惜你已经有你的梦中人了。只怨姐姐福薄,不能长久享受你的温存与关爱。”
他们走在大街上,雨水中迷离的灯光为这个城市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罗木鱼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望着玲珑。
玲珑的眼神充满了幻想:“木鱼,你看什么?”
“姐姐,你真美!”
“你说什么?”
“我说,姐姐很美,尤其是现在。”
“哈哈!这是真的吗?”
“真的!要不要接个吻?”
“什么?接吻?就在这大街上接吻?哈哈!这么羞涩的话你居然可以说得出来?”
“姐姐,你难道不觉得雨中接吻是非常浪漫的事情吗?”
“哈哈!你真不要脸,不过姐姐我喜欢!”玲珑刚一说完就抱着木鱼亲了起来……
“玲珑姐,前面就是天姿棋坊吧?”罗木鱼问。
兔玲珑回过神来:“哦,是呀。前面就到了。”她又看着木鱼的脸庞,心想,“坏小子,都不看姐姐一眼。唉,如果刚才的情景真的上演一次,那该有多么幸福呀!”她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把身子靠近罗木鱼的胸膛。
木鱼问:“兔姐姐,你怎么了?”
“我有点冷。”
罗木鱼听了,就伸出一只手臂抱着她的腰说:“咱们快要到了。”
天姿棋坊。
虽然是下雨的夜晚,但是来玩棋的客人依然不少。前台的接待都还没有下班。
唐晓雅看到兔玲珑带着罗木鱼进来,忙迎上前说:“哎呀,你们终于来了。这位小帅哥长得挺俊俏啊!”
玲珑打趣地说:“怎么?糖果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嘻嘻,长得漂亮的谁会不喜欢?姐妹们,大家说是不是呢?”
有一个接待接过话茬说:“那可未必啊。比如蓝羽雕那样花心的,我就很讨厌呢!”
玲珑笑着说:“好啦,不开玩笑了。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小帅哥名叫罗木鱼。也许以后就是这里的棋童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呀。木鱼,这位胖姐姐,就是天姿棋坊的金牌接待,唐晓雅。”
兔玲珑刚介绍完,唐晓雅就急忙说:“谁是胖姐姐了?难道我很胖吗?小木鱼,你说姐姐我胖吗?”
罗木鱼连忙笑着说:“可爱的晓雅姐姐请不要生气,你这是胖得恰到好处,身材正合适呢!”
“瞧瞧这位帅哥,多么会讲话呀!以后别叫我晓雅姐姐了,我喜欢吃各种糖果,她们都叫我糖果甜心。”
“哦?呵呵,那我就叫你甜心姐姐好了。”
“瞧你这嘴,甜得如此狠。我真担心呀,你到这里来,我可就要失宠了。”
“是谁说要失宠啊?”突然从里面传过来一个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看到鱼书锦艳正从里面走出来,于是纷纷叫喊:“坊主!”“坊主!”
罗木鱼也喊了一声:“坊主姐姐,晚上好!”
“哎哟喂,玲珑,这位就是你介绍来的棋童呀?咋地这般乖巧!”
玲珑笑着说:“是呀。他叫罗木鱼,坊主要是喜欢了,那就请您把他留下来呗!”
有一个接待说:“坊主,就请您把这傻小子留下来吧。这还是我们棋坊里面第一次进来小帅哥呢!”
另一个接待就随声附和:“是呀,要是把他留下来,我也好经常欺负欺负他开开心。”
“哈哈哈……”其她几个接待忍不住笑了起来。
鱼书锦艳瞪了那几个接待一眼:“就你们多嘴。留不留是你们说了算的么?”她又看了看木鱼,接着说,“你看上去倒是挺伶俐,就是不知道在棋艺方面有没有天赋。你会不会下象棋呢?”
“会一点点。我在乡下老家的时候,就看过别人下象棋,看着看着,就学会了一点点。”
“哦,是嘛?那么,基本的步法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是的。而且,我在这里还可以继续学习呀;我一定会认真努力地学习。”
“你可真会讲话!也罢,既然大家都喜欢你,那我就暂时留你一个月。明天开始来学徒,管你吃饭。”
“谢谢坊主姐姐!”
玲珑掐了一下木鱼的胳膊:“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傻呀?还叫姐姐!赶紧跪下叫师父呀!”
木鱼听了就赶紧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众人见了,都忍俊不禁。
锦艳笑过之后说:“好了,乖徒儿,赶紧起来吧!明天必须带个见面礼来,要不然的话,就不要踏进天姿棋坊的大门。”
“是,谨遵师命!”木鱼再拜之后站了起来。
锦艳又说:“对了,刚才是谁说要失宠的呀?”
那几个接待都指着唐晓雅,齐声说:“糖果甜心!”
唐晓雅嗔怒地说:“你们这算什么姐妹?才不过几分钟而已,就把我出卖了?真没良心啊!”
一个接待笑着说:“这可不能怪我们呀,害你失宠的又不是我们;你要怪呀,就只能怪他。”她刚把话说完,其余几个接待都十分配合地跟着她一起指向罗木鱼,并且哈哈大笑起来。
鱼书锦艳说:“平日里,我一个个都宠着你们,谁也没有亏待过。今个儿来了一位帅哥,就都开始吃醋了?我可告诉你们,从今往后,你们谁都不准欺负他。要不然,我撕烂你们的嘴,打断你们的手脚。”
“是,坊主,我们都不敢了!嘻嘻嘻!”
往回走的路上,木鱼对玲珑说:“看来鱼书坊主还是挺照顾我的,让她们都不要欺负我呢。”
玲珑笑了一下:“木鱼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对极了!你确实是木呀。坊主讲的话还听不出来,她的意思是说可以随便欺负你。”
“啊!怎么都这样呀?”
“喜欢你呗,傻瓜!还有,姐姐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呀。”
“那肯定不会忘的。蓝羽雕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滴水不漏地向姐姐你汇报。”
“尽吹牛!你若是真能滴水不漏,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汇报不实或者有所隐瞒,姐姐我会揍得你屁股开花!”说完,又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哎哟!兔姐姐你好不要脸呀,大街上也敢打男生的屁股。痛死我啦!”
玲珑也不再说话,心里想:“坏小子,你活该!只有打痛了,你才会记住姐姐我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