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倒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当中。每天按时接送孩子上学,生活规律了起来,又没有了生意的羁绊,那往昔的红润又回到了她白皙的鹅蛋脸上,细纹也没那么明显了。
元宝在古月的辅导下日益精进,写作业拖拉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期末考试数学成绩也有了起色,摆脱了班里倒数第一的窘境,还得到了班主任的夸奖和鼓励。
时间真是神奇的存在,花在哪里哪里好。古月看到短短半个月内元宝的改变,欣喜若狂,她把元宝和事佑搂在怀里,内心充满了踏实和幸福感。
暑期来临,古月应父母邀约,带着孩子寻根问祖,回了一趟安徽,这也是她第一次带着孩子去南方。小时候跟着父母回家看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一路摇着绿皮火车,哐哧哐哧的将近两天才能到。
每次都是还没走到爷爷奶奶家,肚子里的小馋虫就动起来,一路上不停的咽着口水,巴望着能一个箭步飞过去,吃上一块奶奶家的糕点。
当她第一次吃到那表层脆、心酥软、甜滋滋的糕点时,内心是欢呼雀跃的,那焦酥香甜的味道一直从嘴里融化到喉咙里再到心田里。
以至于奶奶后面做的好吃的都显得寡淡无味,什么臭鳜鱼、毛豆腐、水芹菜……一日三餐端上桌,心里却也总惦记着那糕点。
母亲总担心甜食吃多了不消化,就将糕点收起来,奶奶却总是说:“我孙女喜欢吃就让她吃。”临了回家,还要给装上满满一布兜子,够吃个十天半月的。
古月的母亲也曾学着做过这种糕点,用糖稀活着雪白的糯米粉,又是擀又是蒸又是烤的,工序一道都没有落下,但做出来的糕却不是那个味,母亲说“南方水质软,北方水质硬,这做出来的糕点也大相径庭,真是‘南橘北枳’,实在模仿不来。”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期间她也回去过几次,奶奶家的糕点依旧香甜,但两位老人家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现在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
朱一殷勤的把老丈人、丈母娘、古月和孩子送上了火车,然后哼着小曲去了包子馆。包子馆迎来了例年的消费旺季,每天从朱一手里过的流水都超过了四位数,他一改往日甩手掌柜的架势,每天盯着店里的大小事务,手里又有了财权,方觉自己像个真正的老板了。
试营业的红玫瑰KTV在暑假的第二个星期正式开业了,朱一也在受邀的嘉宾之列,正应了他当时口头恭维智高和丁猴的客套话,开业的火爆场面盛况空前。
大部门的人都是冲着开业当天包厢免费去的,礼花绽放,灯光璀璨,人群如潮水般涌入,其中不乏高中毕业生和大学生。
当初商定正式开业的日子,丁猴提出放在六月六号,寓意“六六大顺”,但被智高推翻了:“心有所愿没有错,但事在人为,时机也很重要。”
智高觉得,七月份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在家里闷得慌,户外河边都是人,这正好是KTV聚集客流的绝佳时机,再加上七月是毕业季,学生也是一部分客源。
丁猴听了智高的想法,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智哥就是智哥,果然眼光和智谋都高人一筹。”这就有了七月二十八日开业当天的盛况。
朱一当天喝的酩酊大醉,他本就不胜酒力,但架不住身侧两边娇柔俏女郎的温柔攻势,一声一个“朱总”,叫得朱一骨头都酥了。
说到这些个俏女郎,当初智高和丁猴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丁猴提出,要在KTV招聘一批年轻女郎,智高当时就摔了烟灰缸:“咱们都是受过党的思想教育的,怎能如此乱来!”
“哥哥您先别着急上火,就是陪客人唱歌喝酒,南方现在时兴这个,不算违法。”
智高半信半疑,撩下了一句话:“人你来招你来管,我不插手这件事。”
“不用哥哥费心,她们有‘妈妈’管着呢!”智高听了嗤之以鼻,一声不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