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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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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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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梦与花》连载

第四章 过去的岁月

春雨不觉花满楼,秋江带雨连海愁。月清鹊起寻人后,星弦略惊故君楼。

第二天清晨,我又走出了家门,去透个气,对我身体好,至少我家里人都这么认为。我便走在了人行道上,周围走过形形色色的人,而我 就像一个正在看纪录片的观众,注视着这一切,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似与我无关。

走到桥旁,停留半会,便是打量起那河了,虽然我曾打量过它无数遍了。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缓缓流着的河,穿过这个小城,最终流向的该是大海吧。

这柳树竟是长春,早晨还不怎么热 凉风缓缓拂过柳叶,恰似那残花余沁,半柳风闲。而我却想着那昙华易逝,枯木长存。就这么着,不知该干些什么,于是便回了家。

如今我竟是没有什么朋友了,从前的挚友也是各奔东西,各自发展,而我却还在这原地踏步,但我似乎被一个圆所框住了,就像那画地为牢,就是走不出去。

回到家 ,饭桌上是母亲留下的纸条:我出去一会,你如果回来了就好好待着。看完,我便又走回了那个卧室,那个仿佛独属于我的一方世界。

从前我阅读时也是一刻不停,现在却再也熬不住了,便又回到了床。

如是,又进入了梦乡,又是那片草地,但往远处一看,竟有几分炊烟。

我快步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好像带着他的女儿。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我问那个男人:“请问,你知道梦柯吗?”那男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盯着我“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名字的,在外面我从来都叫她小名的,除了我和她,应该没人知道才对。”我不知该怎么回答,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怎么说呢,我可能见过长大后的你女儿。”

听完这有些荒诞的话,常人估计都会把我当成神经对待,但他却不是,眼神中却是带有几分苦涩。“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那小梦柯只是好奇地盯着我们,虽然现在只有十来岁,但那眼神与她长大后似乎别无两样,但好像又有些差别。

“要不,我们先去你家聊聊吧。”我想着,就这么说了。“算了,去那座塔吧。”我回头,果真是那座白塔。而后我们便上了塔,小梦柯目不转睛地看着风景,而他的父亲此时正在和我聊天。我看着梦柯,向她的父亲问道:“只有你一直陪着她吗?她的母亲呢?”他突然转向我,盯着我:“十年前,那是一个清晨,梦柯那时才刚周岁。”十年前啊,那时我还在上学,新书的油墨味此时仿佛还萦绕在周身。“一大早,她便和我带着梦柯来到了这座塔这里,她先上了塔,我抱着梦柯看着她。这座白塔,也可以算是我和她的见证者。她靠在栏杆上,冲我笑着,我也看着她。我低头看了眼梦柯,再抬头,她却是已在半空中了。”他沉默了一会,我看着他,他继续说:“我抱着梦柯,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但到了哪里,她却像凭空蒸发了。时至今日,她在空中坠落的姿态仍在我的脑海中重播,但我就是找不到她。她就像早晨的一滴露水,我和她生活的太阳升起后,她却蒸发了。”说完,他还是看着我。我看着我靠着的栏杆,猛地抬头。“没错,当年她靠的就是这段栏杆。”

我向后猛地一跳,远离了这段栏杆。背后吹出了一阵风,我看向了远处,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白云还是那白云,草地依旧是一望无际,但是都太过祥和了,祥和的有些死寂。梦柯的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冒出了一句话:“我叫黄粱,我的妻子是扮蝶。”话音刚落,白塔突然崩塌,然后是草地,随即天空失去了颜色,碎裂开来,一片一片坠落,我也跟着大地一同下沉,等我再次睁眼,我还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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