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要想做出一番事业,怎是要比男同志付出更多的牺牲,才能有所作为,有所成就。有得就有舍,谁也规避不了这个规则。
梁思伟有一个梦想,想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梁思伟付出了超人的毅力,进行辛勤的耕耘。她勤奋的工作和笔耕速度,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男人化。
秘书的文案工作,本身就是很辛苦的差事。开夜车,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你们知道什么叫开夜车吗?哎,对了,就是经常加夜班,写材料。因为是工作需要,他们俩经常要工作到深更半夜。年轻人,夜晚工作,早晨一般都起不来,一直要睡到钟点才肯起床。上班,是有钟点的。来不及了,一切从简,能够省略的坚决省略,风风火火,简单洗漱,急急忙忙梳理一下,早饭也不吃,拿起衣服,拎着公文包,跨上自行车,就拼命往单位赶。夫妻俩都是这样的,生活可就乱了套了。
秦慕容经常是拎着早点,气喘吁吁地跑到办公室。这边刚放下早点,那边电话就来了,催要材料,要求尽快报送给领导。领导看了,一定会有批示的。有时还有指示。你要按照领导的指示精神,打电话,发通知。一阵忙活,已经是九、十点钟了,这才开始吃早点。
这天,秦慕容风风火火忙完一阵工作后,消闲了。这边才开始沏上一杯茶,打开早点包,一边吃,一边看文件。和秦慕容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的林大姐,走到秦慕容的身边,关心地说:“怎么啦,刚吃上早饭啊?”
“刚吃。林大姐,你也偿一个吧?”
“不吃。我们家是天天在家吃早饭。每天早晨,我最先起床,把早饭烧好了,这才叫我家那口子起床。这早饭啊,还是在家吃比较好。饭热乎乎的,既经济,又卫生。你说呢?”
“可不是吗。可是,小梁的工作比我还要忙,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气人。”
“你不说,老姐我也不好说东道西的。这个女人啦,如果在生活上,不能好好关心你,你可要多留个心啦。”
秦慕容扭过头来,瞥了林大姐一眼。林大姐看着秦慕容如此神态,蓦然闭口,什么也不说了。她转身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她的腰部,随着臀部的运动,不停地扭动着。年轻的秦慕容根本看不懂这样的肢体语言,她是在为自己的贤惠夸赞吗?还是在为自己的壮举感到骄傲呢?也许都有吧。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神气十足地又是摆臀又是扭腰的。
人的生活乐趣,是多面性的。男人更偏重于精神享受。爱人依偎在怀中,用纤细的手指在面颊上细腻的抚慰。嗲嗲的呵护言语。这些小情调,偶尔添加进到生活里,生活就会更加浪漫多彩了。这些是父母的慈爱,同事间的爱护,领导的关照,兄弟般的激励所代替不了的。它像心灵的鸡汤一样,那种甜甜的滋润,那种美美的安慰,沐浴着心灵,那是多美的一种精神愉悦啊。它像微微的春风一样温馨,像淡雅的花朵一样的清香。它像柔美的钢琴曲,缠缠绵绵。像洋洋洒洒的瀑布,温润,柔湿。梁思伟强烈事业的心,使她失去了女人柔情似水的这一面。
快节奏的工作,需要温馨的生活给予支撑。失去了这样的支撑,再强大的男人也会被生活的繁琐搅得心烦意乱。渐渐的,林大姐的话,在秦慕容的心中有了一点分量。抱怨被长期的流言蜚语所发酵,又怎能会不滋生一些故事呢?
在秦慕容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位同事,名字叫周大中,他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一遇上事,脾气一点就着。他隐隐约约听见邻里间的风言风语,说他老婆在工厂里和她的车间主任有样子。男人,其它的事情都能隐忍,唯独像这类事情,无法隐忍。在家里,他和他的老婆大吵大闹了起来。情绪化严重的人都是这样的,家里的矛盾,很快就波及到单位来了。像这类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既然得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得好。这样以来,又怎能不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呢?
有些人,只要是遇上个闹心的事,怎想找个信得过的人,说道说道,释放释放。秦慕容才到单位,工作上不争不夺,职务上还轮不到他有什么想法。因此,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周大中就将心里的那些烦心事,说了一通。说完之后,他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有些人,他说说自己的那些破事,还不过瘾,怎是觉得心里不平衡,还要找找别人的疮疤,把它揭开来,往疼处挠挠,周大中也有这个怪癖。
周大中说了一大堆窝在心里的那些怨气。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面舒服多了。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怨气已经是释放得差不多了。但是,在他心里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这世道也太不公平,这是怎么啦,这么多的闹心事,怎么都让我周大中给遇上呢?嗯,不是啊,他秦慕容不也是遇上了梁思伟这个活宝了吗。于是,周大中唉声叹气地说:“咳,这人的一生啊,就没个舒心的日子过。我遇这事,我老不开心了。其实呢,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听说啊,你老婆在下放的时候,和一个老教授,也有一个那个什么啊,一段风流韵事呢。你可不要把它当真啊,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和我老婆这事一样,都是些道听途说听来的东西。不过,那些人说得像真的一样,是有鼻子有眼的。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听说过?那些婚前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介意?你想想,为什么她梁思伟那么大的岁数了怎是嫁不出去呢?还不就是那点这事情才会弄成这个样子嘛。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那些新思维的东西。什么思想解放啦,就是那个什么也解放啦。不计较,不介意,是吧?真够可以的啊。”
什么叫做尘世啊?就是这些是是非非像灰尘一样,被风吹得沸沸扬扬,说是看不见哎。但是,真要是刮起来了,它还真叫你不寒而栗呢。秦慕容这一段时间,被梁思伟和那位老教授的这些风言风语,搅得是心烦意乱的。开始,是嘴碎的林大姐,半遮半隐地说半句留半句的。在秦慕容心里已经是老不带劲了。这周大中这么一说,他就更揪心了。
有一天,许大桦看儿子一个在房里,就进去和儿子唠嗑。她说,那天我在菜地里,隔壁的王大娘神经兮兮地凑到我跟前,叨叨絮絮地说了很长时间,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听起来,还怪烦人的。
秦慕容说:“老娘,烦人的事,那你还不跟我说道说道。说完了,我保证你就心里痛快了。”
“都怨你。不和你说,和谁说?”
“那你说,我听着。”
许大桦模仿起隔壁王大娘说话的神态,说:“慕容他娘,你儿媳妇对慕容好吗?”
我说:“嗨,现在的女孩子,都会自己惯自己,怎么办呢?都是让她在娘家里娇生惯养养成的呗,已经养成这懒散的习惯了,我这做婆婆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啰。”
“你儿媳妇,她对慕容好吗?”
“这个人啊,只要是一懒散,她肯定就不那么知冷知热的了。”
“我们都是妇道人家。这女人啊,只要是她的心不放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她的心一定就是野了。”王大妈扭过头去,东张西望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的耳边说:“慕容他娘,慕容这孩子,大大咧咧惯了,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别让慕容吃亏了。”
“他们小俩口子又不要下地干活,这日子啊,就像在天堂里生活一样。谁也不会吃多大亏,谁也不会占多大便宜。这些都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老人的,就不要掺乎得那么多了。”
“慕容这孩子,心眼实诚,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可是你那儿媳妇就不一样啦,她的肚子里花花肠子多着呢,一肚子小九九。慕容他娘,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子啦。”
“王大娘,我这儿媳妇,虽说是书读了多一点,可也没有你讲的那么玄乎。”
“我可是听到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啦,这才过来跟你提个醒。”
“我家儿媳妇,除了工作忙,其它的,也没那个啥。你老人家,就不要听那些人乱咬耳朵根子啦。”
“慕容他娘啊,我可是看着咱们多年老姊妹的份上,我才来跟你提个醒。你可记得了?秦二狗子他老婆跟别人跑之前,就是不听人劝,老婆跟人跑了,秦二狗子这才傻眼了。后来听说,秦二狗子他爹娘,肠子可都悔青了。一切都晚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懊悔,也与事无补了。”
秦慕容听了妈妈的话,如无其事地说:“瞧你们,没事,瞎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他一声不吭,站起来,遛弯去了。
秦慕容回到房间,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笺摊开着,写道:亲爱的梁思伟小同学,你好……他没有再往下看了。他的视线直接跳到底下的落款。崔瑞正。这不就是辅导梁思伟学习的那个老教授吗?现在还在联系啊。
恰在这时,梁思伟也走进房间,看见秦慕容侧着身子,歪着头,斜视着桌面上的那封信笺。梁思伟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没有生气,只是小声地说:“嗨,秦慕容,你怎么也学得这么俗气了?偷看别人的信件,不好哎。”
秦慕容不满地说:“什么叫别人的信件?你是别人吗?”
“既使我不是别人,你也不能侵犯我个人的隐私吧?”
“你对我还有隐私吗?你说说,你身上的哪个部位对我还有隐私?笑话。我告诉你,早就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
梁思伟也不示弱,仰着头,睁大双眼,愤怒的眼神逼视着秦慕容,说:“你以为,你读遍我全身,我对你就没有隐私了?亏你还多喝了几年的墨水,早着呢。”梁思伟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还有这里,装的都是啥?你知道吗?你是啥也不知道。”
秦慕容被梁思伟这一顿的数落,给说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木头人似的。心想,是啊,她这样一说,还真给她说对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梁思伟,蓦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了。
梁思伟说:“秦慕容,我告诉你,你到目前为止,看来,你只了解我梁思伟的一半。我的另一半,那就是我绝对的隐私空间,你必须要尊重它。我告诉你,给别人一点空间,那就是你给自己让出了足够的空间。你想行使你的权利进行压制吗?告诉你,真要是到那个时候,你自己的心情也不会舒畅到哪里去?”
梁思伟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到秦慕容的跟前,说:“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就像两个气球一样,当你挤压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