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无遮挡地落下来 大雁在天上写出的字,要告诉人间什么
风来时,学会诉说,所谓肃杀之苦 不过如是
万物都发出声音,包括你的眼睛 包括你飞驰而过时 衣角带起的风,它流过所有的绿色
我始终难以下笔,看鱼群带走河流 被落叶和石头敲打出伤口
在天赐山,我不相信世道无辜 众生不恨—— 时间如灰,掩住多少旧事
水边离岸太远,鹧鸪鸟啄下黄昏 本就淡若尘烟的心事行将散去
烟火是情欲的影子 它燃烧,它蜕变 它从弱质少年,走向幽暗的山谷
少年时,我不用梯子 墙头和屋顶,是我征服的第一层天
麻雀落下来时,也是一场盛事 所有的白骤然收紧 它们转身,跳跃,开出一朵朵梅花 有风吹来时 它们的羽毛翻卷,但叫声穿过旷野 好像从未对生命绝望过
石头长得越高,溪水就走得越慢 一颗心不肯睡去 它到处奔跑,捕捉远方的风雨